中国琴会理事,成都“摩诘古琴院”社长,中国琴会教师培养计划考核评委,四川省蜀派古琴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四川省川派古琴学会秘书长,四川音乐学院古琴专业硕士。多次举办“琴路十五年”“云门素琴”等个人独奏音乐会,组织“琴作舟楫”“剑南琴韵”等古琴专场音乐会,举办讲座、分享会等活动数十场。多次出访英国、日本、白俄罗斯、克罗地亚等国进行演出及学术交流。
中国传统音乐灿若星河,而此中最为璀璨的明星,当属古琴无疑。我五岁开始习琴,那时知道古琴的人还不多,分得清楚古筝和古琴的更少。父母当时经朋友推荐得知家附近有一位弹琴高手,就此,我认识了我的启蒙老师。后又在初中进入四川音乐学院附中学习,一路得名师俞伯荪、黄明康夫妇和曾成伟先生以及在这条路上帮助过我的所有老师的指点。二十余年的传习中,当年那个因觉琴状若长剑、帅气非常而舍筝就琴的女孩已然益觉琴的乐趣所在。
愈深入古琴的音乐、艺术、文化,愈知其深微妙处。古琴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上,都是一门极综合的学问。从深度上讲,无论是演奏的技艺或审美风格,还是演奏数千年积累的文化底蕴,都有无限可发掘的内容。而对于习琴的多数人而言,古琴就像一扇窗户、一把钥匙,能够通过琴去接触和了解更为广阔的传统文化。“弹琴技艺只是琴的一部分,功夫都在琴之外。”这是老师跟我讲得最多的道理。在弹琴技术问题已然解决后的近十年间,经由师兄引荐,我尝试画画、写字、看书、与琴友交流;再在老师的安排下去参与打谱会、各种各样的学术交流会与演出,从四川这方天地中走到全国琴人中去,避免“独学而无友,则孤陋寡闻”。传统琴谱常有一句“其人須是读书”,无论是读书、弹琴,还是别的艺术形式,都是对人的整体塑造,而这种塑造又会回过头映照到弹琴中去,使琴声成为自己的心声。所以这些与传统美学相关的爱好不仅是爱好,更是我对生活的规划与向往,同时也是希望优秀传统文化力量能感染到周围人。
2016年创办“摩诘古琴院”以来,我结识了各行各业、不同年龄的同学。大家在自己的生活、工作中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压力,并且这种压力又很难消解。“以无累之神,合有道之器。”琴的道,在今天正是让人得到精神的滋养与享受,而使人“无累”于尘烦。在弹琴的过程中,琴的文化与声音构筑出来的世界,能将人导向自然与和谐。如巍然矗立的高山,如洋洋洒洒的流水,如良夜宣和的夜晚,又如知交好友流觞曲水对饮三人的桃源雅聚,琴能让困顿于生活、挣扎徘徊的内心获得安顿与和悦的美好自由。在生活节奏日益加快、工作压力日益加大的现代社会,有一段静谧幽深的琴声相伴,有一段专属于自我的时间,得以从生活、工作的烦尘中抽身,便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古人对琴,向来是看作通向自我精神世界和谐的途径。面对这般希望能够寄琴以慰藉的人,琴者需时常反省是否有更好地丰满自身。故而在创办琴院时,我秉承的信念仍是:古琴是一种修身的生活方式,是通向生活之美的道路,而非单纯的技艺练习。
从《诗经》的吟咏到旅行者一号带着流水升入太空,三千多年的岁月,无数人操缦、歌咏古琴,生生不息,传沿至今。如今古琴成为了承载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符号之一,成为了大家去感受、体验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琴赋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能够引领我辈琴人接过传承发扬古琴文化的历史使命,让更多人了解并喜爱上常常挂在嘴边的“琴棋书画”里的“琴”,让更多人能在习琴的过程中收获治愈自身的能力。(文/邓丽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