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朦胧如一首诗

林超英

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已是大人了，父母亲的话再也听不入耳。每天都有所期待，却又不知在盼望着什么。

学校成了乐园，急巴巴的赶去，为的是见到心仪的男孩的脸。虽然不在同一班，虽然不是经常看见，虽然十天半月说不上一句话，但深情的一瞥，胜过万语千言。

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心却飘得很远很远。咦，木棉树挂花了，小草又青青一片，蓝天上有几朵白莲，心爱的男孩怎么还未出现?

铃声响了，第一个如箭飞出，同学脸上满布疑团，老教师眼睛更是睁得滚圆。他们怎能知道我此时心系何处?

早早起床，脸蛋洗了又洗，牙齿擦了一遍又一遍；立在衣柜前，左拣右挑，却为没一件合心意的衣裙而掉眼泪。

十分在意女孩的目光，缜密捕捉男孩的评议。悄悄地躲在一角，拿面小镜子，把自己审视再审视。莫名其妙的怨，没有来由的喜。心是三月，时晴时雨。

最爱搜猎爱情故事，挑灯夜读不知疲倦。粉红色的笔记本，里面全是白马王子的柔情蜜语。反复诵读，倒背如流。可真正见了面，却是羞怯无限，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一起看电影了，开了场才匆匆走进去，但还没到散戏，便心虚地往外溜。两人的心其实贴得很近很近，但从不敢拖拖手，更不敢亲亲嘴，怕被人撞见说不检点。

啊!十七岁，谁没有个十七岁?花样年华，柔美如水；成熟又迷惘，是梦又是诗；想爱不敢爱，想恋不敢恋。我说的是谁呀?就是我自己!

(徐有张摘自1993年2月2日《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