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搭档——警犬８５号

戈洛波

它出生在莱茵河畔，勇猛坚强，聪明机灵，忠心耿耿。

初显身手

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忠于职守的中年警官丹尼·米勒开着警车，在他的辖区——阿尔特斯镇第一至第五街区巡逻。往常这个时候他总是一人，今天虽然多了一位新搭档，但他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因为这搭档是只硕大健壮，名叫奥尔登的德国牧羊犬，服役还不到两个月。

突然，警车的前灯照见有个人正在撬一幢建筑物的门锁。米勒立即刹车，命令道:“出击!”奥尔登一听，便疾如闪电般地从敞开的车窗跳将出去，扑向歹徒。歹徒吓得浑身颤抖，乖乖地站在咆哮的奥尔登面前一动不动，米勒见状满意地笑了。

米勒和奥尔登一起，把歹徒带到了警察局进一步审讯。在填写登记表时，米勒在“拘捕人员”一栏里毫不犹豫地填写了“警犬85”。他为新搭档的出色表现感到骄傲。也只有在这时，米勒悬了近两个月的心才真正放下来。

严格训练

这头德国牧羊犬被带到阿尔特斯镇警察局时，它刚过两岁生日，体重50公斤，血统优良，满身长着粗毛，蹲在那里，显得威风凛凛。米勒一看就喜爱至极。“真是一条好狗，我一定要把它训练成最出色的警犬，”米勒自付道。

专程去德国领来这条牧羊犬的美国驯犬师奥斯卡·贺尔告诫米勒:“这是一条难得的良种犬，你要好好爱护，但切莫把它当作宠物，与它过分亲近。”

贺尔走后，米勒反复思考着贺尔的最后几句话:“米勒，它将成为你的最忠实搭档，有一天，你或许需要它牺牲性命去救人——说不定是救你。一旦发生意外，不要过分悲伤，完成任务后如果只有你能回来，总比只有它能回来要好。”

米勒明白了贺尔这几句话的含义。在其后几个月里，米勒只和奥尔登保持“工作关系”，同时按计划对它进行严格训练。他从不让奥尔登进入自己的卧室，不管天气怎样，奥尔登都只能在屋外过夜。

每天清早，米勒都要奥尔登在后院绕圈奔跑，锻炼耐力。为测试奥尔登守纪律的能力，米勒曾命令它“留下”，自己离家外出。有一次，米勒出去散步半小时后回来，见到奥尔登仍留在原地。米勒激动得想上去拥抱它一下，但他立刻想起了贺尔的告诫，只是在奥尔登的耳朵后搔了几下，便走开了。

忠实伙伴

奥尔登成了米勒忠实的伙伴。米勒每次外出巡逻，它总是跟着去。阿尔特斯镇的居民每次见到奥尔登的大黑鼻子从米勒巡逻车的后窗伸出来，都会产生一种安全感。

一天晚上，米勒在一条僻静街道巡逻，发现两名吸毒者在挥拳对打。他从车上跳下，竭力把他们拉开。不料这两个人反而迁怒于他，一起挥拳向他打去。米勒左闪右避，因势单力薄处于劣势。“为什么我把奥尔登留在车上呢?”他心里后悔起来。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犬吠声响起，奥尔登奔跑着扑上来了。两名歹徒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米勒和奥尔登紧追不舍，终将两名吸毒者抓获。

85号警犬的作用越来越大，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85号警犬协助警员拘捕了许多罪犯。

奋不顾身

1991年5月的一天傍晚，米勒和他的搭档正在外面巡逻，忽听无线电通讯器里传来紧急命令:“开枪事件，速去北园路720号!”米勒立即开响警报器，驱车向出事地点急驶而去，他的搭档蹲在汽车后座上，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米勒和他的搭档赶到北园路720号时，发现一辆白色汽车正仓皇逃窜，驾车者刚枪杀了他的女朋友。米勒带着85号警犬全速追赶。他们穿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逼近了凶手。凶手立即弃车而逃。米勒也马上从巡逻车上跳下，向凶手逃跑的方向追去。

米勒追到一个巷尾转弯处，发现不见了凶手的踪影，他正在四处寻找，忽然一支乌黑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胸口。持枪者正是杀人凶手，米勒一见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一枪是逃不过了。正当凶手要扣动扳机时，一阵雷鸣般的犬吠声响起，85号警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凶手。枪声响了，子弹打中了85号警犬的脸，打得它向后翻滚，发出痛苦的嚎叫，鲜血从伤口狂喷而出。但米勒得救了。

米勒蹲下身去安慰了一下他的搭档，轻轻对它说:“谢谢你!你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又去追捕凶手。凶手已跑到附近一幢房子的空地上，米勒和另外两名刚刚赶到的警察会合，3人和凶手展开了激烈的枪战。最后，米勒一枪击中了凶手。这时，米勒听到背后沙沙响，原来是他的搭档赶来了。85号警犬身上淌着血，脚步蹒跚地走向凶手，对着他狂叫。米勒和另外两名警察看到了，都简直不敢相信。

重返警队

85号警犬伤得很重。米勒把它放在巡逻车的后座上，开动警报器，流着泪把他急速送往动物医院。经过抢救，85号警犬终于得救了。

然而，驯犬师贺尔的话却像迎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受过枪伤的警犬，表现可能大为逊色。它可能变得怕枪，遇到危险裹足不前。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好让它离开警队。”

“不!”米勒争辩道，“它是我的搭档，它是警队的一分子，我的伙伴。”但要让他的搭档留在警队，必须通过一项测试，证明它仍能执行任务。

几个星期后，米勒开车把它的搭档送到一个弃置不用的军事基地，重演当日开枪的情景。几名警员在一旁紧张地观看。

贺尔发出信号，表示测试开始。85号警犬听从所有指令，跑过一条长走廊，然后从窗口跃出。一名穿着厚保护衣的警员冲了出来，举起一支左轮手枪瞄准它。85号警犬不顾一切地扑上去，那警员向它的脸开了两次空枪，85号警犬毫无惧色，米勒在一旁急不可耐，命令它赶快进攻。85号警犬听到命令，立即面对枪口冲了上去。旁观的警员齐声喝彩。“米勒，”贺尔咧嘴笑道，“你的搭档及格了!”

米勒带着他的搭档回到了家。在绿茵茵的柔软草地上，米勒蹲下身来，伸出双臂，搂着他的搭档。然后，这一人一狗在草地上翻来滚去，奥尔登不停地吠叫，尾巴直摇，米勒则深情地看着这位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

(曾华荐自《环球》19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