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天使:谁来帮你们荡起双浆

1995-08-22 03:33刘朱婴王素平
中国青年 1995年12期
关键词:大鹏合唱团排练

刘朱婴 王素平

你听过他们的歌唱吗?

你还想听他们的歌唱吗?

那么,投入你的关心与帮助吧!

5月的北京因节日太多而显得格外忙碌,位于西长安街六部口南侧的北京音乐厅从月初开始就接二连三地排上了音乐会。5月14日是“母亲节”,加上“六一”国际儿童节举目在望,因而“母亲节特别策划95合唱演出季”和“儿童节特别策划95合唱演出季”先后在这里拉开了帷幕。在北京人眼里,音乐厅的新鲜劲儿早就过去了,难得有一场音乐会能满座。可是,谁也想不到,5月27日和28日的两场音乐会居然爆了场。

许人是噙着眼泪看完演出的,这些孩子太可爱了。可有谁知道,小天使们是饿着肚子唱这台音乐会的

创音乐厅上座“全满”记录的,是一群活泼天真的孩子。当他们身着粉红色连衣裙和白色套服轻轻走上舞台时,热烈的掌声就响起来。

“不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不要不要忘记我们的安排,悄悄对准手表上的时间,学校门口大家说声‘拜拜;课桌前面总是写写划划,书包里面没有没有蓝天大海,身边空间也许拥挤狭窄,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自行车快飞起来,蓝天白云跟我来;花裙子快飘起来,大家一起到郊外……天空小鸟飞呀飞得自由自在,水里小鱼游呀游得摇摇摆摆,天地本来并不狭窄,走出一步你就明白……”

没有流行歌星的故作缠绵,没有摇滚乐手的歇斯底里,充满童心的演唱深深打动了观众的心。《卖报歌》刚唱完,《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又响起,耳熟能详的歌声勾起成人们对童年生活的回忆,激动的泪花闪烁在一双双眼睛里。

7岁的谢迎菲领唱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正弯腰向观众鞠躬,从台下蹒跚地爬上来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女孩,手里捏着一支鲜花。小女孩爬上台来,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观众们笑了。这时,担任指挥的孟大鹏老师弯下他那一米八五的大个儿,把小女孩抱到谢迎菲面前,迎菲接过那支鲜花,感激地在小妹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小女孩又转过脸来亲了亲紧抱着她的孟老师,这一刻台下的气氛沸腾了,激动人心的掌声经久不息,情感交融的场面使不少人淌下了感动的泪水。

演出在歌声中结束,可人们不走,久久地向台上的孩子们鼓掌致意。小演员们承受不住了,指挥孟大鹏也承受不住了,他们不断地鞠躬表示感谢,但换来的是一阵阵更加热烈的掌声。坐在观众席中的著名指挥家郑小瑛激动得连连说: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的音乐会了,谢谢孩子们!这些小天使太可爱了!

此情此景使孟大鹏的心胀得酸酸的,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这些小天使们是饿着肚子唱完这场合唱音乐会的。他能够从容潇洒地指挥着他们唱歌,却没有能力为他们提供一顿“宵夜”。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孩子们饿着肚子回家,他愧疚得难以自容。钱呢?按事先商量的,孩子们应该有一笔劳务费,他去向组织者要,对方抱歉地说,演出的票房收入和组织演出的支出勉强持平,大鹏,你看怎么办?要不先欠着你的,等以后演出赚到了钱,再还你?这么一说,好脾气的他能怎么办?毕竟是人家组织的演出,人家也挺难的,咱还说什么?算了,只要观众高兴、鼓掌,咱就满足了!

如果不采访,肯定不会知道堂堂的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如今会是这么个样子

几天前,孟大鹏接到一份奥地利合唱协会寄给他的邀请函,上面写着:为纪念舒伯特诞辰200周年,邀请世界各国优秀合唱团参加的合唱盛会将在维也纳举行,奥地利最大的合唱组织者很高兴地邀请你们参加这次盛会,我们期待着您寄来申请表格……

“去不了,甭申请,已经5年出不去了!”孟大鹏特沮丧特无奈地说。像这样的邀请函他能拿出来一大沓。

“可出于礼貌我总得给人回个函吧,但回函又说什么呢,总不能说上级不支持吧?国外的团都愿意去也都有条件去,因为国家支持,谁不明白参加这样的盛会是国家的一种荣誉呢!而我们没有钱,没法去,钉子碰得多了,知道打报告也没用,白搭!这就让我特难受: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孩子们经过这么好的训练后得不到去国际上表现的机会,我的心挺凉。”

1983年,孟大鹏大学毕业来到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开始了他童声合唱的指挥生涯。一晃十数年过去了,按理,他早就“功成名就”了,他指挥的这个团不仅享誉海内外,还被纳入《世界合唱联盟》,获此殊荣的中国童声合唱团仅此一个。他也已成为中国合唱学会里最年轻的理事之一,中国合唱协会童声合唱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合唱协会合唱指挥委员会的常务委员,并受国际合唱联盟主席之邀代表中国参加过世界合唱研讨会。

可是,荣誉没能给合唱团的条件带来多大的改善。在高雅艺术受冷落的社会大环境中,他越干越觉得没有成就感,越干越觉得自己的理想与现实差得太远,越干越觉得这个他视同自己孩子般的合唱团快要没戏了!

“就说代表国家出去参加国际合唱比赛吧,我有绝对的信心,只要参加就能拿奖!”有一次,他以国际合唱联盟会员的身份出国参加一个合唱节,一天看一个海外的儿童合唱团演出,“那感觉比咱们差多了去了,我一边听他们唱一边着急,水平确实很低,最后没辙了,就用舞蹈来渲染,把咱中国的锣鼓钹镲和大头娃娃全搬出来了,一边唱一边跳。他们的指挥还送给我一盘激光唱盘,我听了一半就没法儿往下听了。可人家有钱呀,哪都能去。咱们呢,唱得再好也出不去。开始,我还又打报告又写申请的,成天追着人屁股后头问,可回答的都一样:嗨,大鹏,这不是没钱吗!你要是找着钱,咱就去!好,咱找钱。可钱找来了,要上缴80%,拉钱的人提10%,剩下那10%,够干啥的?”从此,他就没了信心。

有出去过的时候吗?有!第一次是国家包的,后来就是人家慕名花钱“请”的了。

1989年3月,应日本NHK之邀,他率领中国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赴东京参加世界合唱节。参加那次合唱节的有来自世界各国的合唱团,而中国孩子组成的合唱团是平均年龄最小的。聪明的孩子都有一股性情,来这里的每一个团都显得很傲气,谁也不轻易地称赞别人唱得好。一次,各国的合唱团在排练大厅排练,排练大厅里用塑料布隔出好多格子,每个团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里唱,由于隔音条件差,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那情形,就像一次场外的比赛。当时,不论是孟老师还是每一个团员,都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认真排练。那天练的是四川童谣《黄丝蚂蚂》,在各国童声合唱的混响中,绕梁回旋的是东方的音韵。孩子们认真地唱啊唱啊。不知是什么时候,整个大厅里突然就只剩下了中国孩子的声音,清脆,明亮,和谐。这支曲子一唱完,四周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一位外国指挥情不自禁地冲进我们的格子里,握住孟老师的手不住地称赞:“中国孩子真棒!”孩子们激动得哭了。小团员李钺在她的日记中写道:“我们要向世界证明:中国的童声合唱在世界是一流的!”

只要你是中国人,看到当时的情景,没有不激动得要掉泪的,多好的孩子啊!可激动以后,就受刺激了。大鹏说,那次,虽说孩子们手里都给了点儿生活费,可谁也舍不得花,都藏着掖着的想回国时给爸爸妈妈买点儿小礼物。有次去名古屋演出,各国的小朋友都住在一个俱乐部里,大家一块儿玩得高兴了,就开始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那儿有个自动售货机,专卖可乐什么的,别国的孩子们就往里扔钱,咣啷一声就掉下来一罐饮料。而咱们这头的孩子都站着不动,光看着别人咣咣地扔钱接那些罐子,谁也不忍心花钱,有的渴极了,就上喷水的管子那儿接水喝。孟大鹏看得心里难受,他对孩子们说:同学们,咱们是代表国家出来的,虽说得省点钱,可也别让人家看咱们喝自来水太惨了。孩子们都是懂事的,他们听明白了,一个大点的孩子一挥手,说:还站着干嘛,走,壮国威去!听着那饮料也咣啷咣啷的一罐罐地掉下来,大鹏心里却想,从此后,咱也别出国了,大人受点罪无所谓,别让孩子们受刺激!

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的孩子们全部是利用课余时间来排练的,风雨无阻。他们不仅是来学唱歌,而且是来学做人,来寻找为国家效力和争光的机会。50年代国家给他们什么样的支持,到现在仍然是什么样的支持,没有变。那时的“待遇”是每个团员每月给报销一张月票钱:2块。如今仍然是给报销一张月票钱,金额仍然是2块。许多团员干脆不报了:一根冰棍儿钱,报起来还嫌麻烦呢!几十年了,一座座气派漂亮的大楼在他们身边拔地而起,而他们的排练房仍在一间普通的平房里。所有的“财产”除了一台中央电台给的电视外,就是两架立式钢琴,还有20年前制作的演出服数套,唯一珍贵点的,是孩子们用自己攒下的钱买下的一台摄像机。有年夏天,一个小团员在排练时唱着唱着就热得晕了过去。从此,每年这个时候排练,大鹏的心就被揪得紧紧的:千万别再晕倒一个两个的,不好向他们的父母交待啊!

在目前情况下,代表国家荣誉和形象的高雅艺术很少有赚钱的,它的生存只有两条路:一是政府支持,二是大财团资助。中央乐团每年由上海证券交易所给250万元,这已经不是新闻。儿童艺术团体又怎样呢?世界最著名的维也纳男童合唱团,已经有五百多年历史了,莫扎特都在里头唱过歌,它现在完全由国家资助,那里的孩子都是“国宝”,国家把他们的一辈子都包了。而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一年的开销连一万块钱都不到。

国家有困难,这谁都明白。孟大鹏有时没招了就忽发奇想:现在有好多企业出钱资助体育,如果哪个企业家不满足于此想出奇制胜扶植一下文化事业来树立他们的高品位形象,那么像我们这样的团就跑不了,因为这样的团少,而且有竞争实力,一旦在国内或国际上拿了奖,就能给企业带来很大的荣誉。拿几十万作电视广告也就晃一晃;如果资助这个团,等于既为社会也为企业做了一件好事。

他已经37岁了却不敢要孩子,合唱团就是他的孩子,他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给了她

许多人在关心着这个合唱团。一次演出,当一些观众得知这个团的处境和孟大鹏的苦衷后,纷纷想给他们一点支持和帮助,没别的办法,就去多买几张票,其中不少人是团员们的家长。多少个周六和周日,当他们把孩子送到大鹏的排练房,看着这位年轻的老师呕心沥血一丝不苟地工作时,都在心里默默地感激他,他们何尝不知孟大鹏的艰难呢!年龄都差不多,他们的孩子都上了小学甚至初中,而大鹏夫妇为了这个合唱团至今没敢要孩子。

合唱团的孩子们都非常敬爱和尊重他们的指挥老师,亲切地称他“大鸟”。谢迎菲是这样来描述她的“大鸟老师”的:“高高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几,我站在他的身旁还不到他的腰呢,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得使劲仰着头。孟老师不但有一双灵活的能够表达各种意思的手,而且表情也非常丰富。在台上指挥时,尽管他不说话,但他那极富表现力的手和眼睛已经告诉我们,哪些地方要注意,哪些地方要小心。是孟老师从我4岁半起就开始培养我直到现在,没有孟老师的培养就没有这片掌声和鲜花。我永远感谢孟老师感谢合唱团。”

孟大鹏病倒的时候,住进的是一间躺着18个病人的病房。第二天,探视时间到了,病房门外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大人,抬着一箱箱苹果,是探望一个派出所所长的。另一拨是小孩,手里捧着鲜花,是看望他们的老师的。那花床头柜上搁不下了,就全搁在病房中间的桌子上。护士进来,惊讶地说:这么多花,给谁的?当得知是给孟大鹏的时候,竟激动地说:原来你就是少年广播合唱团的头啊!那些天,他的团员们一批批地来,不但自己来,还把他们的爸爸妈妈也拽来。孟大鹏每天都被感动着。他说:“我能不爱他们吗?”

凭孟大鹏的才华和他这十几年的成就与影响,出国去发展绝无问题。有几次,他真的想走了。一次是他听说有个业余的合唱团拉了100万元的赞助出国参加国际比赛了,他心里特别不服气,细一打听,据说那个团里有几个演员是企业家的夫人。他明白了,因而格外受刺激。再就是让他“创收”,本来他这团就需要支持,想不到如今这事情反过来了!

“你说我这心里头啥滋味?孩子们的事业是需要投入的,不投入,不支持,不扶植,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出国比赛拿奖的阵地已经百分之百地让人家占领了不说,我最伤心最不愿意看到的,是这样下去这个团就完了!什么是国家的利益?什么是自己的事业?我能不痛苦吗?!”

“花园里,篱笆下,我种下一棵小红花,春天的太阳当空照,春天的小雨沙沙下……”

孟大鹏一动不动地站在屋子中央,默默地听着孩子们的歌声,他的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想像出他的心情。

商品经济的大潮冲击着中国的一切领域。中国的合唱事业怎样走出自己的路?孟大鹏,你什么时候能够舒心地打出孩子们熟悉的手势?合唱团的孩子们,谁能帮助你们重新荡起快乐歌唱的双桨?

“小天使”的摇篮

中国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于1951年7月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创立,是中国建团最早、久负盛名的童声合唱团。团员都是品学兼优、音乐素质较好的北京市中小学生,他们利用课余时间和节假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排练,先后到该团接受启蒙音乐教育和训练的已逾两千入,现有团员80人,年龄6岁至16岁。建团以来的历任指挥有音乐家陈良、李文玉、丰子玲、赖广益、李名方、沈鹤霄、王方亮、呈玲芬等。经常为它创作的词曲作家有马可、郑律成、瞿希贤、张文纲、李群、刘炽、时乐meng、管桦、乔羽、金近、金波、放平等;他们创作的歌曲通过该团的演唱在全国少年儿童中广泛流传,其中《让我们荡起双桨》《快乐的节日》《我们的田野》《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等歌曲至今深受人们的喜爱。

44年来,该团为广播、电影、电视及图片公司录制的歌曲数以干计,在国内历次合唱比赛中无一例外地获一等奖。经过多年的经验积累,已形成自己清新明快、活泼大方的演唱风格,声音明亮纯净、声部清晰和谐,对不同风格的作品均有较强的表现力并拥有众多的保留曲目。该团尤为擅长演唱中国各地民歌、童谣及中国作曲家的作曲,因此曾多次代表国家出访参于国际合唱音乐曲交流活动,获得很高评价。该团现任指挥:孟大鹏。

孟大鹏每年要招两个培训班的学生,因为合唱团的孩子有年龄的制约,最迟高中毕业后就要退团了,所以培训班里的优秀学员就被补充进合唱团里。可退团后的学员仍对合唱团依依不舍。1990年7月,大鹏把她们重新组织起来,成立了北京爱乐女声合唱团。她们受过长期训练,有较全面的音乐修养和合作经验,因而一登台就不同凡响,引起音乐界的关注。该团成立时间不长就录制和演唱了近百首优秀的中外女声合唱作品,并在1991年10月的第三届北京合唱节(全国比赛)上荣获一等奖。该团的指挥仍然是团员们离不开的“大鸟老师”孟大鹏。

想"长四只手"的孟大鹏

有谁相信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至今没有一个专职钢琴伴奏?可这是真的。只能临时外请。但按照电台的劳务标准是请半天给10块钱,而社会上的“标准”是每天至少50元。大鹏傻眼了。没撤,他只好一个半天按两个半天算地给请来的伴奏报钱,空缺的那个半天怎么办?自己上吧!他一手弹钢琴,一手打拍子,自个儿也觉着挺别扭,可有啥招?“我长四只手最合适!”他说。孩子们轰地乐了,说:“大鸟老师可真逗!”

最动人的演唱

1989年3月应邀赴日本东京参加世界合唱节。德国指挥托马斯听他们唱完河北民歌《放风筝》后,追着索要歌谱并破例邀请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参加从没有亚洲人参加的欧洲青年合唱节。当得知合唱团在经济上的窘迫后,托马斯立即为他们争取到德国汉莎航空公司赞助往返路费。

1990年11月,意大利国家电视台邀请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赴罗马与挪威少女合唱团和意大利波罗尼亚儿童合唱团一同为该台录制圣诞节电视节目。罗马音乐家协会主席听完三个团的演唱后说:“我们都认为中国孩子的演唱是最打动人心的!”当合唱团的孩子们走到罗马街头,立刻被热情的罗马人团团围住。在—家餐馆,一位听过他们演唱的女士特意为他们定制了一个特大蛋糕表示心意,由当时最小的小团员苑菁切开分给在餐馆里的每个人,赢得一片欢笑声,至今令孩子们难以忘怀。

在日本名古屋的演唱结束后,当中国的孩子们要从营地回国时,载着他们驶向机场的大客车怎么也开不动了,各国小朋友们冲上车与中国的小朋友紧紧拥抱泪水横流,感动得在场的孟大鹏和其他的大人跟着扑扑地掉眼泪。事后,一位驻外文化参赞对孟大鹏说:“你们几天来做的工作是我们想做都做不到的。”

中央台少儿部领导——国家没钱自己想辙

中央台少儿部的领导告诉记者,现在孩子们唱的歌太少,社会反映强烈。为此,明年起中央台的“星星火炬”节目和“小喇叭”节目打算一个星期推出一首新歌,这些歌大部分要少年广播合唱团唱,因此他们的任务很重。为国家的广播事业服务是这个团的建团宗旨,国家的电台应该是国家给钱,但国家给的事业费很有限,因此有些费用就要靠自己承担。1991年以前,这个团出国都是别人邀请,经费也都是别人给出的。近几年尽管国外有不少邀请,但不再承担路费,孩子们出国就困难了。少年广播合唱团毕竟是国家的电台办的,孩子们的时间也有限,要上课,经常到社会上搞演出不可能,家长也不会同意。即使有些活动,也就是拿一点辛苦费。她说,以前这个团的一切费用都是国家给的事业费里出,包括孩子们来排练的车费、夏天吃的冷饮和奖品,都是国家包的。国家有困难,不可能永远包下去,就得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就需要社会支持。国家的广播事业离不开它,中国的小朋友离不开它,过去,它唱出过很多影响深远的好歌,只有继续得到社会的支持,它才能一代一代地唱下去,给后人留下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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