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影

● 张 伟文 ● 潘 宁图

鲍尔爱好旅行,尤其喜欢猎奇,专挑人迹罕至、荒僻险峻的地方走。这天他来到澳洲的南部,这里人烟稀少,古树参天,一片神秘而诱人的景色。

傍晚,火车从黑黝黝的密林中穿过,进入一个富有原始荒野气息的农场,然后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车上的旅客纷纷下了车。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直到火车缓缓启动时,鲍尔才发现,整个车厢只剩下他一个人。铁路两旁千奇百怪的树木在夜色中露出狰狞的面目,微风吹过,簌簌作响,还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密林深处藏匿着无数妖魔鬼怪。

鲍尔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故作轻松地吹起了口哨,回想起一路上的趣事来。可还没过一会儿,车厢里的闷热便使他坐立不安,简直都快要令人窒息了,最后,他还是打开了车窗,心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跳上来的。

火车飞快地奔跑着,鲍尔觉得无聊,便靠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几分钟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里,鲍尔猛然惊醒了,黑暗中,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揉揉眼睛,仔细望去,发现车厢里果然有几个黑影在晃动。鲍尔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叫苦:看样子,一定是遇上强盗了。

鲍尔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那儿,紧张得心儿"咚咚"乱跳。他摸摸口袋,好在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想道:万一强盗不肯放过自己的话,看来只能让照相机受委屈了,不过得把胶卷留下……

正想着,车厢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鲍尔等了好一会儿,见还没什么动静,便壮着胆子向四下瞟了几眼,发现刚才那几个黑影早已安安静静地蜷缩在卧车铺位上了。鲍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是一场虚惊,看来这几位不速之客是些流浪汉,这下倒有人作伴了,鲍尔安心地又继续睡他的大觉。

第二天清晨,鲍尔睡醒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想快快活活地和那几个陌生的朋友打招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牸父錾聿乃洞蟮尼翎粽围着他转呢,一只狒狒嗅着他的鞋子,然后竟津津有味地咀嚼起鞋带来;另一只狒狒却饶有兴趣地把他的衬衣撕成碎条,提在手里看个不停……

鲍尔按捺住剧烈跳动的心,一动不动,屏声敛息地和狒狒们僵持着,任凭狒狒们挑选它们感兴趣的东西乱弄一气。鲍尔越看越紧张,眼看着再过几分钟,所有的东西都将被它们撕完,接下来可能就要撕人了犓紧紧闭上了眼睛,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只盼望赶快出现什么奇迹。

这时,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狒狒们互相对视几眼,然后尖叫几声,不约而同地往窗口一跃而出,向远处奔去,眨眼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狒狒们敏捷滑稽的样子一下子驱散了鲍尔的紧张情绪,他感到浑身一阵轻松,为自己的奇遇兴奋起来。车刚一靠站,他就兴冲冲地下了车,找到站长,向他描述这一有趣、惊险的经历。

站长微笑着听完他讲的故事,然后耸了耸肩,慢慢地说道:"原来你也遇上了它们。你上车的时候,列车员不是再三关照你不要开窗子吗熣庑┽翎裘敲刻於甲这班列车到这里的农场吃棕榈椰子,吃完就睡,醒来再坐6点的那班火车回去。"

选自《故事世界》1998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