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泽秀行回忆录(二十八)

2001-07-17 17:34□译/冠
棋艺 2001年9期
关键词:集训脑子军团

□译/冠 日

您在棋圣战的时候因为胃癌丢掉了桂冠,后来又因淋巴癌而差点离开棋坛。

不光是胃癌,在1987年又检查出了淋巴癌。我这次真的有点害怕了,因为我听说淋巴癌很容易转移到离子,脑子不行了,还谈什么下棋。我开始企盼除了脑子以外哪出问题都没关系,但千万要把脑子留下。可能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上帝不想让我这么早就离开棋盘,癌细胞还未侵入脑子,不过仍然得做手术。

可是你最终选择了放射疗法。

做手术的话就得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那样我就又下不了棋了。于是我去找癌研究所的内田部长,他说:“可以试试放射线疗法,但不能保证完全成功。”对我来说这已是最好的选择了,不过那种痛苦真是让人难以承受。嘴里处于烧伤状态,非流质的东西几乎无法入口,吃糖觉不出味道,不用说酒,就是稍微热点的东西都能把人疼死。

秀行军团

围棋界的很多人都参加过您举办的研究会,把您当作老是一般看待。

我是一直不收弟子的人,像我这样自由放任、总出问题的人,再给弟子添麻烦就太不应该了。倒是有人愿意做我的弟子,可我几乎都拒绝了。但是也有无法拒绝的时候,天野雅文君的情况就是这样。高中时代的天野君在《围棋》杂志主办的高中生淘汰赛上取得了好成绩,便立志以下棋为生,1952年一个人来到了东京。当时拜托我的是《围棋》青桐社社长岩谷泉,而我既是《围棋》杂志的撰稿人之一,又在青桐社出版过死活方面的书,受到了岩谷先生的照顾,他的拜托我是无法拒绝的。

以后您还组织过千叶县少男少女联盟,培养了很多有希望的少年。1985年的时候您收森田道博和三村智保作弟子,最近还有关西棋院的仓桥正行也正式作了你的弟子。不仅如此,很多中国和韩国的棋手也都在您这里获益匪浅。

我并不是只指导、训练自己的弟子,我把有出息的少年叫到身边,在自己家里举办研究会。记得最初是在1958、1959年,当时参加研究会的有大竹英雄、茅野直彦、工藤纪夫、小杉清、小岛高穗、高木祥一、安倍吉辉、福井正明等人,后来林海峰也来了。每月一次,在阿佐谷我的家里集合,每个人都把自己走过的棋一步步摆出来,由我来讲评。

这次研究会一直持续到1965年林海峰成为名人,因为达到了目标,便暂且告一段落。如前所述,代代木的事务所开业后,研究会马上就复活了,很多年轻棋手都来参加。家住附近的林君、四谷的木谷道场的石田芳夫、加藤正夫、武宫正树、赵治勋等人也来了,还有韩国的曹薰铉。第二次研究会的内容由实战代替讲评,我执白,不管对手是谁,一味穷追打,和林君、加藤君下了不止数百局。作为学费,我让他们给我按摩肩膀。

1970年开始您和林海峰连续三年争夺名人的头衔,这时有人说:“秀行净干蠢事,如果让自己教的人把头衔夺走,那岂不是亏了吗?”

确实,他们说的也许没错。在围棋世界,一般都把自己研究出的着法当作秘密武器,或者当作自己门下的秘密。不过我不会那样做,我讨厌那种吝啬的性格。我觉得好的,就毫无保留地教给别人。这样,年轻人才会由弱变强,如果最后战胜了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二次研究会一直到1978年事务所关门才结束,持续了十年多。休息了一段时间,手就开始痒痒,倒不是好为人师,而是喜欢年轻人。这样,从1980年又开始了第三次研究会,成员有刚入段的依田纪基、安田泰敏,还有院生藤泽一就三个人,安倍吉辉有时也来。当时我如果不是在喝酒,那一定是在研究会。

由于是在家里搞研究会,地方和时间都不能如意,所以从1984年开始了每年冬夏两次的集训。或箱根或汤河原,租借民居,五天到一周,目的是想让年轻人沉浸在围棋里。这样,人数可以不受限制,从东京、名古屋、大阪,每次都有三十多人前来参加。一般是上午一局、下午一局的实战,晚饭以后,他们把当天下过的复盘,我来当场讲评。就是在治疗淋巴癌最难熬的时节,集训也没有中止,连我自己也觉得干得不错,很惊讶竟能坚持下来。

当时围棋的报刊杂志把以研究会的成员为中心、前来参加集训的人们称为“秀行军团”,是这样吧。

这个名称确实很不错,因为军团意味着多培养一些能与中国和韩国对抗的战士。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成员都培养成一流的战士,这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培养出一个人,也可以为国家去参敢地战斗。(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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