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奇遇记

何小波

15“不古”的琴

上集说到乐乐绞尽脑汁想第三种“洋相”，却没想起来。

“报——”两个衙役突然押了一个人进来，衙役说这人鬼鬼祟祟从后花园的树下挖出一个十分精美的匣子，所以就将他抓来了。

县官对衙役说，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县知名人士工之侨你们都不认识了，他可是本县的好友。县官上前给工之侨松了绑，并从衙役手中拿过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古奥华丽的琴。县官转身对参加夜宴的宾客说，一年前，我的朋友工之侨用一段优质桐木，制做了一张琴，声音美妙，天下无双。他将琴献给主管礼乐的太常寺，太常寺长官让乐师检验。乐师们只说了一句“不古”，就退还给了他。于是，他将琴带到我这儿，让我请漆工在琴上涂漆，让刻工刻上古奥的纹路，又放在匣中埋入土中……

“难道这样能使琴发出的声音更美妙吗?”乐乐打断县官的话，不解地问。

工之侨叹了口气说：“这张琴再也奏不出以前那种天下无双的美妙声音了!但可以使琴古!这不，我现在把它取出来，准备明天拿到集市上卖呢!”

“既然再也奏不出天下无双的美妙声音，还会有人买吗?”乐乐更加迷惑了。

“明天你随他去看一看不就明白了吗?”县官说，“夜已深，各位就在我这儿歇息一宿吧。”

第二天，乐乐他们跟随工之侨刚来到集市，琴就被一位富人以百金购得并要拿去献给太常寺。乐乐他们想看看太常寺这次到底会怎样对待这张琴，于是又跟着富人到了太常寺。太常寺的那些乐师们互相传看着琴，一致称赞是世上少有的珍品。

从太常寺出来，乐乐愤愤地说：“这些乐师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只看重表面，不重实质，盲目追求古奥华丽!”

“所以，我们不能做乐师那样的人。”老舍爷爷严肃地说，“譬如作文吧，有人不管写谁，只要是男的就写‘浓眉大眼国字脸”“剑眉星目炯炯有神”等，只要是女的，就写‘柳叶眉，樱桃嘴‘粉嘟嘟的脸像苹果‘笑容可掬等，不管写什么景，总爱写一段‘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鸟儿歌唱，花儿开放等。以为只要辞藻华丽，多用一些比喻句，多堆砌一些形容词，把人物或景物写得美一些，文章就精彩了。这可是个误解。再华丽的描写，倘若游离了中心，就成了多余的文字。其实，如果能在认真细致观察的基础上，把事物特征准确地表现出来，即使不加藻饰，也能传神。

“听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想起第三种‘洋相了，就是……”

就是什么呢?请看下集《聪明的画师》。

16聪明的画师

上集说到乐乐想起了第三种“洋相”。乐乐说：“就是‘比喻不当，比如：那红红的草莓，看上去就像革命烈士的鲜血一样。”

“听了这句话，俺以后再也不想吃草莓了——那不是在吃‘革命烈士的鲜血吗?看来，只有贴切的比喻才能使语言生动、形象，让人爱读，蹩脚的比喻只能叫人大倒胃口!”

“第四种是……咦，前面围着一大群人，有热闹，我们去看一看。”乐乐跑过去，只见一帮侍卫押了一个画家去刑场处决。问一个看热闹的人，才知道这儿的国王，左眼瞎而右腿瘸，他请全国的画家为他画像，要求画得真实而又不损他的尊严。画得好，有赏；画得不好，杀头。一位画家给他画了一幅肖像：头戴王冠，身穿王服，左眼瞎，右腿瘸，十分逼真。国王看后，下令将画家杀了。第二位画家画了一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国王看过之后，说：“画的虽然很好，可这里面还有我的影子吗?拖下去砍了!”乐乐他们看到的正是这位画家。

乐乐听了很气愤，请老舍爷爷想个办法救救这个画家。老舍爷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对侍卫队长说他能画出国王喜欢的肖像，但得这个画家帮忙。侍卫队长连忙禀报国王，国王召他们进宫作画。

画家问老舍：“画得实了不行，画得虚了也不行，究竟该如何画呢?”

老舍爷爷说：“尊重国王的‘真是基础，艺术地表现这一‘真，是对画美的要求。只真不美，不可；只美不真，更不可。我刚才问过侍卫，国王有打猎的嗜好，你可以这样画：国王右腿弯曲跪在地上，左眼紧闭，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高啊，实在高啊!”画家兴奋地说。“还可以在国王的前面再画一只正在捕食的狼，而那箭头正好对准狼。这样就更能显示国王的威武。”

“妙啊!”乐乐接嘴道，“这样既真实，又美，快快呈给国王吧。”

果然，国王重赏了他们，老舍爷爷将赏金全给了那个画家。

出了王宫，老舍爷爷深有感触地对乐乐说：“今天这事，如果用来说明作文中的‘真这样一个话题，再恰当不过了。第一个被杀死的画家的画，就是学生作文中‘真而不‘美的典型；第二个画家第一次交上的是‘美而不‘真的代表；第二次可算是被称作另类色彩的习作，是真、善、美的结合与体现。这，应该也是作文中对‘真与‘美的要求吧。”

“的确是这样呀!”乐乐说，“您关键性的‘引导和‘指导功不可没哟!”

“别拍马屁了!”黑旋风说，“还是接着说第四种‘洋相吧。”

第四种是什么呢?请看下集《斗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