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女性叙事(评论)

2008-10-29 10:58
安徽文学 2008年11期
关键词:小可红豆经验

胡 磊

“女人的那些事”似乎是吴诗娴小说叙事的兴趣所在。

小说《初红》以女性特有的敏锐入手:女主人公海婷是个敏感而甚至带些神经质的女人。一天早晨,她和博宇的双人床单上发现了一滴来历不明的血渍,“那床洁白的小碎花的刚洗过、晒过、铺好的床单上,今天怎么会出现一滴血?这让海婷太费心思了。”无独有偶,刚买的两粒红豆也离奇失踪。于是,她怀疑丈夫博宇有不轨行为,故事就这样绕着“一滴血”和“两粒红豆”展开。女主人公后来在跟踪中发现,都是儿子小可和同学楚子彼此情窦初开惹的祸,一切真相大白。“初红”作为一个意象贯穿于整个文本之中,许多女性极端隐私的经验,如性体验、爱恋、月经、怀孕、离婚等,在她的笔下是不设防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适应,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触动了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禁忌。

《初红》在一场虚惊的生活轻喜剧的掩盖下,忠实地记录了寻找真相中的各个细节,那句“女人与鬼同出一辙,深夜尤其要提防”的警语,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现代家庭中人物矛盾纠结的情绪发泄,披露了两性意识所扭曲了的内心世界,这实际上是婚姻生活中的一种精神畸变与群体心态,以及人性某些阴暗面的深化。作家本人在探寻两代人的不同生活态度和在性观念上不同价值思考的同时,也凸现出传统教育正悄然发生着的变化:小可和楚子,两个中学生炽热的情爱,由性的萌动到压抑到放纵,是一种非理性的情感状态。故事选取青春期少男少女这一特殊的暧昧群体,经验告诉我们,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精神上的交流,有的只是性,只是窥视,只是对身体隐密部位的渴望与向往。

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埃莱娜西苏认为,在男权中心社会里,男女的二元对立意味着男性代表正面价值,女性只能充当证明男性存在及其价值的工具与符号,并提出了“女性写作”的理论。女性通过身体将自己的思想物质化,用自己的肉体表达自己的思想。我们坚持认为,文本中的欲望是不断地被唤起的。《初红》把极端的女性经验作为叙事的核心,把身体看作是心灵的容器,在身体的迷宫里,她以一种尖锐的直觉,向我们讲述了体验生命及其情感经验的不同路径。小说摈弃了林白式的那种委婉,把女性压抑的欲望用语言完全地释放出来,她的叙事是无所畏惧的,在丛生的文字中性趣盎然。

吴诗娴的作品我看得不多,但仅就小说《初红》的阅读感觉来说,作为一个小说家,她作品中高扬的女性主体意识和文本叙事之间的矛盾仍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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