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青春之殇(组诗)

2009-01-15 08:09
民族文学 2009年1期
关键词:花盆里青春音乐

赵 畅(土家族)

亘古不变的主题不需要为赋新词强说

却早已植根于无边的青葱岁月的长河

作为蔓延在心湖水面上的浮萍存在着

无端的思绪不能打捞上岸

对此我们无能为力

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却经不起推敲

犹如夏季午睡后的阵雨天

一半是雷电交加的浓烈

一半是雨过天晴的清新

那个流着泪的少年委屈地告诉国王

他的花盆里什么也没长出

而我在这一角落 背阴的花盆里

独自成长

没有人欣赏 没有沐浴阳光

偶尔会有缱绻的尘土落脚

让我经历温和的变故 莫可名状的愁苦

以及那一点点不值一提的小小哀伤

伪自由

我以为我是一个游离于生活之外的人

我以为我很自由

不去恋上一片云、一阵风、一场雨

所有所有的风景都不流连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生活的油盐酱醋茶

可是有一天

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虚伪

生活就是让你去恋上

一片云,乌云,然后放晴

一阵风,狂风,然后平静

一场雨,暴雨,然后……

然后直到空气中泯灭了一个人的呼吸

直到世人记忆中擦除了一个时代的名字

孤独的人们相信

孤独的人们相信

孤独会潜伏在闹市的喧哗中

伺机探寻你忍耐孤独的底线

孤独的人们相信

孤独会显现在路边的水洼上

大货车的反光镜上、摩天楼的

有机玻璃窗上

孤独的人们相信

孤独会显现在我的宠物

端详你——它主人的恋人的眼球上

不孤独的人是背叛了自己的人

酒吧里的蓝调爵士

比建筑工地刺耳的金属磨擦

显得更如火如荼

泛滥的温情直指人心

人们双手紧握人工泥土装饰的花束

然而剪断的根茎不能阻止

枯萎的海誓山盟

于是这便成为人们普遍相信

曾经拥有比天长地久

更能成为普遍真理的理由

孤独的人们相信着

音乐免疫

一千种音乐,一千个需要安慰的灵魂

在娱乐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中

音乐的毒品,供不应求

真正的幕后黑手,在冷笑

大师曾说过,最后一个幽默大师已死

那么,剩下了表演

无穷无尽的荒诞的表演

自己是导演、观众、演员、评委

对于失聪者来说

我们更可悲地捂住了心灵的耳朵

拒绝感情的投入

拒绝感人的情愫

溜进我们的皮肤

渗进我们的血液、骨头

仅存的一点活着的神经也不再敏感

一千种音乐,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一千个灵魂,却有着一千个痛苦的理由

好吧

请与寂寞作伴,请与音乐绝决

忆故乡

清晨的露水带着氤氲了一整夜的日月精华

蛰伏在刚劲的麦芒

闪耀着山民们勤劳和智慧的光亮

农夫情不自禁地向着对面的另一座大山

喊出了一句

来自播种的讯息,对于收获的希冀

新翻的泥土上,肆意地酣眠直待

日落云雀归巢,炊烟袅袅

外婆神秘地从满是蛀洞的樟木柜中

取出盛满米酒的陶罐

溢出沉甸了数载的犹如棉絮一般

混浊浓郁的滋味

流淌了,一条河的沉香

偷吃的猫狗醉倒在地

老屋的檐下斜坐着的女人专注地纳着鞋底

心中的神往随着手中描出的喜鹊

飞向了山那一边的那一边

微凉的星火泯泯灭灭

伴随着橘皮、干柏木的烟渍

渐渐渗入高悬房梁的腊肉

企盼来年的丰收

山坳上人们聚集在一起,正要奔赴

一场盛大的喜宴

主角是一位已故的老翁

欢快的琐呐和强劲的丧舞冲淡了

哀伤的悼亡气氛

那是来自祖先传承下来的对于

魂归自然的坦然和对生命力具有的信心

传说中向王天子的牛角,吹奏出了

一支悠悠的清江

于是巴人后代生生不息,两岸

世世代代灯火通明

如今,我在遥远的北国眺望

用记忆的水彩涂抹心中那片

永远眷恋的、至爱的精神家园

一条游弋于青春的鱼

从来没有一首歌会如此静默却

如此慑人心魄

习惯于在池塘边逡巡的鱼儿还

没来得及储存

足够提供养料的勇气

就被一网打尽

是锦锂、是鲍鱼、还是中华鲟

是观赏、是佳肴、还是活化石

承载的梦想超重了,飞驰着

依然把玩着失控的罗盘

是谁用沸腾的变质油填满了它的心

是谁用绚丽的染色剂浇透了它的鳞

千帆过尽,终究逃不过命运钦定的

类型化大生产出来的尺寸精准的商品

条形码是它们的名字、性别、年龄

以及一切的一切

一条游弋于青春的鱼

还没有长大

就夭折了翱翔深海的意念

责任编辑 哈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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