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人生》中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悲剧

摘 要:路遥的小说《人生》当中,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是一出悲剧。悲剧的发生与其自身的个性缺陷和面对考验时所做的选择有主要关系,也与社会环境的影响密不可分。高加林和刘巧珍爱情悲剧打动了无数读者的心灵,也引发了我们对人生的进一步思索。

关键词:《人生》 高加林 刘巧珍 爱情悲剧 原因

《人生》是路遥的一部中篇小说,发表于1982年,它以改革时期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为背景,叙述了高中毕业生高加林回到土地又离开土地,再回到土地的人生变化过程。主人公高加林,一个才貌双全的农村高中生毕业后没能跳进梦寐以求的城市,回到农村当上了小学民办教师。那时的他已经很满足这个既能体现他的才能又使他充满希望的职业,但是好景不长却被有权有势的大队书记高明楼的儿子三星顶替了,他重新回到了土地,当上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然而,心志极高的他又怎能安于现状呢,当机遇再次降临到了高加林身上时,他义无反顾地抓住了这次机会,重新回到了城市,当上了县里的通讯干事,一个有头有脸、风风光光的“记者”,成了城里引人瞩目的人才。事实上,他确实也是相当出色的,他勤劳、朴实,他勇敢、自信,他热爱生活,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凭着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在城里大显身手。但是终于有一天,高加林进城的背后原因被人告发了,他要面对的是重新回到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他的所有的理想和抱负如同过眼云烟难以挽留了。他难以承受这份打击,更难以面对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他减少了狂热而又冷静地反省,接受了德顺爷爷的一番话,最后一下子扑倒在黄土地上。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是一个悲剧,人生也是一个悲剧。造成高加林和刘巧珍爱情悲剧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高加林倔强、聪敏、不安现状,好高骛远的虚荣和清高的性格是悲剧产生的主要原因

《人生》有不同角色的男性:老谋深算的高明楼,自私能干的刘立本,善良可敬的德顺老汉以及淳朴憨正的高玉德等。在这所有男性里,高加林,这个有点像于连、索黑尔、又有点像保尔·柯察金的年轻人无疑是陕北农村里鲜有的“另类”形象,倔强、聪敏、不安现状,还带有一点近乎虚荣的清高。在那平静得近乎凝固的陕北高原上,唯独他正在蠢蠢欲动地酝酿着一个不安分的梦想。这个年轻人走的是一条不传统的人生之路:三年的高中生活,他都是在县城里度过,受过城市文明的熏陶,柏油马路、篮球场、图书馆、县城里新奇而又独特的气息已经冲洗掉他身上的泥土味,高中毕业后,他又幸运地回乡当了民办教师,这就是说,他已经告别了铁锨、镢头,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角色,再加上他的勤奋和多才多艺,很快成为全乡村比较出色的教师。这虽然不是他理想的全部,但也是他理想的一部分,至少已圆了他的一个梦:“他十几年读书,就是为了不像他父亲一样,一辈子做土地的主人。”本身固有的自我超越本性已决定了高加林的躁动与不安。

高加林的弱点在他选择爱情时得到充分的暴露,那就是他不坚定的信念,在价值取向上的盲目和摇摆不定。毋庸置疑,高加林对巧珍的爱是忠贞纯洁的,他始终都没忘记在自己落魄时,是巧珍拯救了自己的灵魂,但他最后选择了黄亚萍,读者难免会唾骂高加林的薄情寡义。是的,我们都会为高加林这个轻率的选择而愤慨,说他是陈世美。因为毕竟他疏远了那些包括巧珍在内的所有爱他的人,实际上也是对孕育其生命的土地的蔑视。

二、善良、无私以及对男性的依赖和顺从是潜伏在刘巧珍滚烫心灵上的美丽的瑕疵

在《人生》这部小说中,刘巧珍是作者所着力颂扬的一个农村新女性,路遥一直在用并不华丽的笔调,娓娓道出一段朴实而又凄美的爱情悲剧,而这段悲剧之所以凄美,就是因为有刘巧珍的存在。

巧珍在感情上的付出是无私的,毫无保留而不求回报,在如此痴情、如此炽热的姑娘的内心,我们也能隐隐发现潜伏在她滚烫心灵上的美丽的瑕疵,这也是所有中国女性的通病——对男性的依赖和顺从。巧珍对加林的感情投入就仿佛是一个信徒对神的崇拜和仰慕,以至她缺少一种自我意识,一种对自我价值的认同,显得被动、自轻、盲目。她不是想通过高加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是希望通过高加林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以说,在精神上,她是富有而又贫乏的,她的纯真、善良的外表内也掩藏着一些简单和愚昧的东西,她的谦让和自卑实际上也是对自我价值的否定。

因此,刘巧珍的性格,还没有摆脱小生产者思想的束缚,既有高尚开阔的一面,又有守旧狭隘的一面;既有刚强的一面,也有软弱的一面。自我意识的淡泊,使她在爱情上缺乏一种自强自立的精神。我们赞美巧珍的善良、热情、纯洁的美好品质,但并不意味着肯定她的悲剧性格。

三、社会和环境的影响也是造成悲剧的一个原因

城乡文明的丑陋及城乡文明之间的差异埋没和侵蚀了高加林,让他这个多才多艺的人才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酿成了巨大的悲剧。张克南母亲的势利,黄亚萍父母的保守(门当户对)等都为高加林、刘巧珍爱情悲剧的酿成或多或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实践进一步说明,高加林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如何看待命运?这是一个很凝重的人生话题,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悲剧所表现出来的现实主义内容,留给我们的是启示,也是答案。

人可以改变命运,命运也可以改变人,悲剧不能归之于他人,也不能仅仅归之于社会。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什么样的社会潮流里,无论你是激流勇退,还是随波逐流,我们都不能背离一个既定的生活原则:生活本是美的,但是当我们用负面的眼光去看待它,它就会把黑暗留给我们;当我们用正面的眼光去看待它,它给我们的就是光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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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杨洪海.生存的困惑与价值的迷途:论高加林人生观的悖论[J].柳州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5,(02).

(臧宗福 甘肃省民乐县洪水中学 734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