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年金融风潮与徐州利国矿困境

姜 新

(徐州师范大学 历史系，江苏 徐州 221116)

1883年金融风潮与徐州利国矿困境

姜 新

(徐州师范大学 历史系，江苏 徐州 221116)

1883年的金融风潮是中国近代史上影响重大的事件，它对中国经济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它对刚刚诞生的徐州利国煤矿的冲击正是这种影响的缩影。金融风潮限制了社会资金的流动性，挫伤了国人的投资意识，从而使利国煤矿募集资金计划连续受挫，造成了企业资金严重短缺，致使企业无力改善交通条件，无力引进先进技术设备，限制了资源丰富、市场广阔、社会支持等有利因素的作用，最终导致拥有美好预期的矿山陷入困窘。这一深刻的历史教训值得认真反思。

金融风潮；徐州利国煤矿；流动性；投资意识

1883年的金融风潮及其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是学术界长期研究的课题，面对当前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这一课题引发了更多关注和真知灼见。然而，多数论者或局限于风潮中心地区的观察，或停留于空泛的宏观讨论，本文试以江苏北部最早的现代企业——徐州利国煤矿为个案，探索金融风潮对企业的冲击，从而为研究金融风潮提供新的资料与新的视角。

一、美好预期与困窘实际

晚清洋务运动迈出了中国现代化的第一步，用先进技术与现代组织形式开采徐州地区煤铁资源的工作，被提到日程上来了。1882年，徐州近代矿业的创办人——胡恩燮父子受两江总督左宗棠委托，开始筹办徐州的现代矿业(由于当时的矿区准备以利国驿为中心，所以称为利国矿)。经过一番紧张的调查研究，胡氏父子信心十足，决心大干一场。他们的乐观情绪是有道理的。

首先，资源丰富。徐州矿业历史悠久，汉代就设立铁官，管理铁矿开采，宋代开始采煤炭。徐州矿业的客观条件比较好，这里的煤炭蕴藏丰富，据当时报载这个地区的“煤层一丈二尺，煤质亦佳，查开平煤层不过八尺，今利国较彼厚至四尺”[1]。这里的铁矿质量优良，当时利国矿局曾把徐州的铁矿石送到英国和德国化验，英国的分析结果是：“英国所有一切铁矿均不足与相比，又多又美，最合工匠之用，实用最上品……”，德国的化验结果认为：“将来炼成精铁，制成铁器皆无出其右者。”[2]这里还有一个特别优越的条件就是煤铁同出于一地，当时前来勘察的外国矿师巴尔，对于徐州地区条件优越的矿藏大为赞赏，他说：“每铁石含铁约在十分之九，附近……遍野皆煤田，矿利之兴，不让德克虏伯厂之基础。”“兹竟得煤以资铸铁，较他处但有煤而无铅铁者，利市定增三倍。”[3]4

其次，市场广阔。当时洋务派兴办的军事工业、民用企业以及逐步发展起来的商办企业都需要煤和铁，将要兴办的铁路事业更离不开大量的煤和铁，这些便为徐州矿业提供了巨大的市场。

第三，政府支持。徐州利国驿矿是由两江总督左宗棠奏请清朝政府批准筹建的，左宗棠还为徐州利国驿矿奏准减免部分税银[4]。矿山的承办者候补知府胡恩燮也是由徐州道员程国熙“檄召而来”[3]5。徐州的矿业开采得到了官方的认可和支持。

第四，社会支持。利国驿矿的经办人在筹措资金的工作中，同样看到了十分喜人的好兆头。矿局原计划集资5000股(每股100两)，计50万两，结果商家踊跃认股，请求登记的股份竟达7000-8000股[5]，大大超过原定计划。面对这种情况，胡恩燮踌躇满志：“窃思认定之股，已经溢额，开办之资，不致虚悬”[5]，并且宣布：“不请官本，一律由商集股办理”[6]。

利国矿矿产丰富，政府支持，资金来源也似乎充足，优越条件不仅使胡氏父子信心十足，准备煤铁兼营，并计划锻铁轨，造枪炮，筹建中国之“克虏伯”。当时社会上的许多人也认为这一矿山前途光明。

但是事实却和人们想象的全然不同，利国驿矿经营不久，便陷入了人们意想不到的境地。

事实上，铁矿根本没有正式开采，就被“搁置”一边。据胡氏父子自述：“荡产经营，心力交瘁，乃集议暂置开铁……”[3]6，徐州质量优越铁矿，宝藏只好继续沉睡于地下。

煤矿开采虽然上马，但也被迫以土法取煤，结果是“存煤山积，坐亏成本”[3]6。频于破产的境地，胡氏父子被迫在1887年竟然“请将全矿归公”[3]6，并且最终于1899年出让矿山。

二、众多困难与关键困难

为什么一个前途似锦的矿山，经营成如此样子？胡氏父子碰到了什么困难？根据现有材料分析，主要有三条：

第一，交通不便。胡恩燮的儿子胡碧澄记载说：“运道阻滞，节节旱路仅凭笨重牛车转运百余里或数十里，至徐州，至肖县等处，运河则由泉河出口，即苦水有涨渴，且韩庄至清江……船运艰难……”[3]6。开采出来的煤运不出去，因此出现了“数年竭力开一井，必停数年以特销，存煤山积，坐亏成本”[3]6的局面。

第二，设备不足。利国驿矿原计划以机器开采，煤铁并举“一气呵成”。因此向外国定购了一批机器设备，其中包括“熔化生铁大洋炉一付，配用熟铁炉二十余座，并拉铁全付机器。以及采煤项下：“开井、戽水、提煤、通风各项机器，共约银三十万余两”[7]这些机器设备由于付款不足，并没有像人们推测的那样“不日到局”。没炼铁炉，炼铁只能是一句空话 ，不得不“暂置”了。采煤机械的命运也不好，“机器定价八万，只付二万，不能取回。”[8]没有办法，煤矿只能“用土法取煤，以机器提水”[3]6。采煤效率大为下降。

第三，经费不足。利国驿矿登记集股之时，登记认股者十分踊跃，门庭若市。但是后来兑现时，认股者往往噤蝉，真正兑现的寥寥无几。“鸠工开井之际，所接五千股，所收者不足三分之一”[5]，“总计实入实出之款，不过十六万两[5]，经营者深感“徒以股份未足，资本不敷”[5]，1885年矿局再度努力从旧股东中动员“添本扩充”，但收效甚微，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正是以上三个困难，使徐州利国驿矿在创办之初便停滞不前，了无进展。进一步分析就会发现，徐州近代矿业初期遇到的三个重要困难之中最关键的是资金不足。

交通不便可以设法缓解。19世纪80年代的中国交通条件普遍很差，但是有的企业比较好地克服交通不便的困难。例如开平煤矿开挖运河70余里，疏浚、拓宽芦台到天津的原有河道，又修筑了中国的第一条营运铁路——唐胥铁路，基本解决了运煤难的问题。利国矿靠近运河、微山湖，这都是可以利用的条件。利国矿的经营者也曾设想过解决运输问题的方案：“筑火车道三十余里，由泉旺头以至利国及韩庄河国，源源运取煤斤，再多造船就近于河道及微山湖转运炼出之铁条、铁块，由是四通八达”[3]7。如果当时利国驿矿有较充足的资金，这一方案是有可能实现的。根据当时的材料记载，津沽铁路180里，耗银133万两；台湾铁路154里，耗银129.5万两。这样推算一下，当时每里铁路的造价是7000两到8000两白银。开平矿挖河70里，疏浚芦津河道，耗银14万两，每千米运河开挖费用在4000两白银左右[9]。假如利国驿矿按计划招齐5000股，筹集到50万两白银的话，那便可以拿20万到25万两修筑30里的铁路 ，拿出10万两开挖疏浚河道把煤炭通过运河，运到天津至海，运到淮阴，运到长江，从而使煤炭生产的局面好转。利国驿矿的运输困难，正像胡恩燮自己说的那样，产品滞销，不是没有市场，不是无路可运，而是“无力屯运”[5]，这里的力是指财力，是指资金。

设备不足本身就是资金不足造成的。如果当初踊跃登记的8000股全部兑现，利国驿矿有资金80万两白银的话，那么定购的价值30万两的设备，可以投付使用，不仅煤炭开采效率将大大提高，铁矿的开采，钢铁的冶炼也可能在适当的时候兴办。可见，炼铁被“暂置”的原因也不是无机可购，而是“虽有佳铁，无力鼓铸”[10]。关键仍然是资金不足。

三、银根紧缩与拒兑股金

既然徐州利国驿矿最关键性的困难是资金不足，那么造成这资金不足的原因是什么呢？为什么登记认股时勇跃争先，兑现股金时又畏缩不付呢？其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是：1883年前后爆发的金融风潮。

金融风潮限制了资金的流动性，直接冲击了利国矿局的发展。

l883年1月12日，上海金嘉记丝栈因亏损56万两巨款而倒闭，与丝栈相关的40家钱庄纷纷紧缩贷款，停放新贷，收回旧贷。平时依靠钱庄融资的商人无处借款，周转不灵，造成更大范围的倒闭；商户的倒闭又使得钱庄贷出的150万两银子无法收回，导致数十家钱庄倒闭，如此恶性循环，到2月中旬，上海99家钱庄中已有44家被这股狂风吹倒，商户更是岌岌可危，三四百家商号被这股潮水淹没，终于形成晚清影响重大的金融风潮。接着，金融风潮迅速向沿江、沿海及内陆城市蔓延。京津、金陵、苏州、杭州、广州、汉口等城市相继发生钱庄倒闭危机。江南钱庄的代表阜康钱庄在各地所开各字号全行闭歇。1884年年初，北京著名钱庄恒兴、恒和、恒利、恒源“四恒”字号受到严重冲击，致使京师钱庄连倒16家。金陵裕泰、源丰、裕泰永三家钱庄倒闭，拖累更多的钱庄停业。扬州自恒源倒歇后，相继而倒闭的大小钱庄有17家。镇江先后合计倒闭钱庄竟达68家之多。汉口先是源兴顺、源兴永、诚意丰3家钱庄倒闭，致使钱庄受累数目减少，从40多家减少到20家。近代中国资金匮乏的痼疾，在流动性危机与信用危机的双重催化之下，日趋凸显。

恰逢此时，利国驿矿“鸠工开井”了，而利国驿矿的认股者又多是长江三角洲一带的商人[11]316，那里靠近风潮的中心，受风潮的冲击也较大，这样金融风潮也给利国矿集资带来十分严重的影响。首先，领股者无力付款。胡氏父子哀叹“一应常日开销所费不冀，正欲向认股诸君付票取款，以冀接济，不意市面日非，以前认股者虽称殷实，亦为时势所累，转输维艰”[3]7。其次，认股者不肯兑现。部分投资者“怵于时会，纷然解散”[3]6，不仅未收齐的股银不肯再缴，即使已收的股银也要求退还。例如一位姓郑的帮办，竟带头索要股金[5]。第三，融资渠道堵塞。作为利国矿局融资机构的金陵裕泰、源丰钱庄，因“市面日非”，“钱肆亏倒，无款可继”[3]6。第四，政府难以接济。面对金融风潮，官府频于应付，无法给予矿山有力支持。

面对风起云涌的金融风潮，胡氏父子无力回天，截止1883年，原计划筹集的50万两资金，“实收者不足三分之一”[3]7，尽管他们“荡产经营”，不惜变卖家庭成员的首饰，依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刚刚创建的企业便遭到金融风潮的致命一击，“从此山穷水尽，煞费经营。”[3]6煤铁并举的宏图流产了，利国矿局只能“专采煤斤，就近土销”[12]6，美好的预期破灭了，徐州煤矿只能在困境中苟延残喘。

金融风潮造成的流动资金匮乏所打击的绝非一个徐州煤矿，当时大批刚刚起步的近代企业均遭受风潮的冲击，被迫破产或停业。以矿业为例,到1883年止,12家新式煤矿,除基隆矿因中法战争停办,其中4家停业,6家受到直接打击。至于那些正在招集股金的中小企业大都因集股不齐而“鲜克有终”。据估计,受金融风潮影响招股不足而创办失败的矿务公司达10余家之多[9]185。

四、添本无效与畏缩心理

金融风潮挫伤了投资意识，更深刻地限制了利国矿局的发展。

19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中国的商品经济有了初步发展，民族资本出现了。尽管有钱人对于投资于新式企业，还十分小心谨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客观事物的发展，新式近代企业取得了成就，获取了利润，逐渐引起了人们认识的变化。例如轮船招商局初创时购买的股票(每股100两)，到1880年，每股利润累计达到70两，开平矿等企业的经营也比较成功。这就使得人们胆子大起来，开始有较多的人热心于投资近代企业，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高潮。股票价格是投资意愿的晴雨表，从当时各企业的股票市场价格可以看出投资意愿的强化。1882年12月轮船招商局百两股票的价格竟达231两，超过面额131%，开平矿百两股票的价格也达到180两，超过面额80%[13]。

在这个投资小高潮兴起的时候，条件比较优越的利国驿煤铁矿招股了，人们勇跃登记认股当然不奇怪，不仅第一批次的股票被认购，第二批次的股票发行计划也一度得到“广(东)、浙(江)官商认请”[14]1112。1882年12月利国驿矿的百两股票的市场价格涨到了109两，超过面额9%[13]。

但是好景不长，金融风潮给中国人的投资热情浇了一瓢冷水，严重挫伤国人的投资意愿，投资环境迅速恶化。金融风潮带给企业投资者的是损失、恐惧和混乱。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之中谁还敢冒险投资呢！后来有人追述：“中国自[仿效]泰西集股以来，就上海一隅而论，设公司者数十家，鲜克有终，而矿为尤甚，承办者往往倾家，犹有余累，‘公司’二字久之人所厌闻。”[15]风潮迫使人们再祭旧旗，重弹“投资企业，不如购买土地保险”的老调。对于近代企业招集资本的号召“群情疑惧”[16]， “观望不前”[17]，“百无一应”，“无不掩耳而走”[16]，使集股者“久无成效”[18]。握有近代股票的钱庄商号为了回笼现金，拼命向市场抛售股票，股票市场价格一落千丈。到1885年7月，招商局百两股票仅值58两，比票面低42%，比1882年市场价格低80%。开平矿的百两股票价格同样是58两[13]，比1882年市场价格低55%。

恰恰就在人们对投资谈虎色变的时候，胡氏父子等人在困境中拼命挣扎，要求认股者兑现，并且试图再招新股。这无疑是强人所难，其结果不言而喻，旧的认股登记成为画饼充饥，新的筹资计划成为水中捞月。以后徐州煤矿又多次“罗雀掘鼠”，努力筹集资本，结果都是无功而返[3]10。而徐州煤矿的股票价格在1883年6月便已下降到93两，跌破票面价值[19]，以后不断下滑。

投资意愿的挫伤不仅恶化了徐州矿业的筹资环境，而且侵蚀到企业内部，动摇了经营者的信心。继郑帮办退股以后，扬州大股东李韵亭又撤资而去，就连矿山创办者——胡氏父子也萌生去意。尽管胡氏父子还在苦苦支撑，但胡碧澄多次推辞主持矿山之责，表示愿重操“盐运道”旧业，1887年以后胡氏父子请求“将全矿归公”的行为都表示了他们投资意愿的挫伤，表达了希望脱离“苦海”的愿望。终于，1899年，胡碧澄将徐州煤矿交给粤商吴味熊等人接办，徐州利国矿局在挫折中结束，改名贾汪煤矿公司。对此，胡碧澄感慨万千地说：“嗟乎！自先君与予办矿经手之责，亦可一卸矣！”[3]11寥寥数语，复杂心情暴露无遗，一方面认为继承父业接手办矿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职责，另一方面，又以脱离矿山如释重负，表现了对“投资”的消极意愿。

金融风潮造成的投资意愿挫伤所影响的也绝非一个徐州煤矿。金融风潮以后，投资意愿的挫伤导致许多新式企业的筹资活动同徐州煤矿一样受到冷遇。 例如云南铜矿1884年在沪招股，适遇“市道式微，银根堵塞”难集股资；山东平度金矿原拟广集私股，结果成效不著;漠河金矿原想集资20万两，因“商情固敝”只得由李鸿章从天津商人和政府库款中借资凑足20万两。直到80年代末,在煤矿业方面,除1887年出现一个官办小煤矿———山东淄川煤矿外,不曾再见到其他煤矿股份公司的出现[9]281。另外，投资意愿的挫伤导致部分企业与徐州煤矿请求“归公”相似，民用采矿业在经营形式上也起了变化，“官”办意味不断加强。1885～1895年间，煤矿业由“官督商办”转成“官办”为主。金属矿虽仍以“官督商办”居多.但其中“官”的成分明显大于“商”的成分[14]1172-1173。

徐州利国矿局遭受金融风潮冲击的事实证明，中国现代化起步之时爆发的金融风潮不仅影响了上海、苏南等相对富庶地区的经济，也影响了苏北地区这样相对贫穷地区的经济。不仅造成金融的混乱，而且阻碍了包括矿业在内其他行业的发展。在物质层面，风潮破坏了资本市场的流动性，强化了中国资金匮乏的痼疾，阻碍现代科学技术的应用。在制度层面，风潮干扰了股份制度的正常运行，弱化了私人资本在企业中的地位，阻碍了现代企业制度的成长。在意识层面，风潮挫伤了国人投资工商的热情，助长了传统意识的延续，阻碍了现代意识的传播。金融风潮给予刚刚起步的中国现代化当头棒喝，严重束缚了现代化前行的脚步。

[1] 《申报》.1884年4月9日.

[2] 《申报》.1833年3月14日.

[3] 胡碧澄.灌叟撮记.[Z].1925.

[4] 左宗棠.左文襄公奏稿.卷59.

[5] 《申报》.1885年5月2日.

[6] 《申报》.1883年1月13日.

[7] 盛康编.皇朝经世文续编：卷57，光绪23年刊刻.

[8] 《益闻录》.1888年5月17日.

[9] 张国辉.中国近代企业与洋务运动.[M]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79.

[10] 《申报》.1885年4月27日.

[11] 中国史学会.洋务运动(七)[M].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 .

[12] 胡恩燮.煤说[O]//白下愚园集:卷八.

[13] 《申报》.1883年1月31日.

[14] 孙毓棠.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一辑(下册)[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7.

[15] 字林沪报,1885年7月1日.

[16] 岑毓英.复奏矿务 [Z]//抚滇奏疏:卷一

[17] 马建忠.论漠河办矿事宜禀[M]//清朝续文献通考:卷四.商务印书馆， 1955：7986.

[18] 字林沪报,1885年7月19日.

[19] 《申报》.1883年6月24日.

FinancialTurmoilin1883andPlightofXuzhouLiGuoCoalmine

JIANG Xin

(Department of History, Xuzhou Normal University, Xuzhou 221116,China)

The financial turmoil in 1883 which is an event with great impact i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influences the Chinese economy widely. Its impact on Xuzhou Li Guo coalmine is the very epitome of such influences. The financial turmoil limits the mobility of social capital, discourages people’s investment awareness, thus causing the plan of raising funds to be continuously frustrated, resulting in a serious shortage of funds and the inability to improve traffic conditions and introduce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equipments. Consequently, it restricts the effect of favorable factors such as rich resources, vast market and social support and leads the expected mine to embarrassment. This profound historical lesson is worthy of serious consideration and reflection.

financial turmoil; Xuzhou Li Guo coalmine; mobility; investment awareness

2009 - 10 - 26

姜新(1952-)，男，徐州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F429.052

A

1009-105X(2009)04-01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