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歪着走偏锋 偏爱偏执少而精

2009-02-11 10:41
杂文选刊 2009年3期
关键词:海选锋芒杂文

我本来是读音乐学院学音乐史学的,本来是在各个音乐学院学报上发表文字挑逗争鸣的。虽然身着文职军装,但是生性却不文静,拳打脚踢,不守本分。所以,后来就由学报发表乐史文论扩展到文艺报刊发表时乐评述,又由发表时乐评述扩展到发表文化随笔——文学的、文字的、影视的、美术的、戏剧的、舞蹈的……不是“杂家”却开始杂化了。杂来化去。文字又进入了普通报刊和社会问题,这大概便是“杂文”了。时至今日,有十年否?如果要说我有“杂文道路”的话,大致如此。其实,就是这样的“杂文道路”,我也是在寻寻觅觅走走拐拐弯弯绕,并非“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莫回呀头”。因为,不守本分并不等于已经忘本,自己清楚出杂文这是“不务正业”。正业“大工程”,还需要来做。

因为我的“杂文”是歪打歪着,不是文学人做文学事,所以,它们都是在走偏锋。走偏锋,本是一个书法术语,是和中锋、藏锋比较而言的。走偏锋的文字,自然不是八面玲珑,而有点儿锋芒毕露的味道。一旦文字有了毕露的锋芒,就必然显示了它的个性特色——因为,文字的锋芒不是亮剑的锋芒。亮剑的锋芒,是一个模子铸就的,千张一面,没有个性。而文字的锋芒,不是一个模子铸就的,是每个人的自我展示。想千篇一律学人模样都不可能,必然是个性的、特色的。这大概是我的杂文“特色天成”之所在罢!记得前些年,《杂文选刊》搞了一次读者海选:“你最喜欢的五位杂文作者”和“你最喜欢的十篇杂文作品”。公布结果:我成了“五分之一”又成了“十分之一”。不是我虚伪地谦虚得了便宜卖乖,说实话,我当时真的被这当头一棒打懵了:怎么回事儿?我压根儿不知道海选之事更不会有贿选之为,阴差阳错在哪里?后来,在一次笔会上,《杂文选刊》的刘成信主编道出了原委:我那篇被海选上的“十分之一”也是“十分之第一”,同一个论题的稿子,编辑部共收到了全国各地发表过的二十多篇荐稿。只有我那一篇,是从一个新的角度新的深度说话—一原因是那篇文字在走偏锋!走偏锋,原来是读者的需要呀……走偏锋走惯了,我还逐渐悟出:杂文美学,与书法美学,是不完全相同的:书法中中锋藏锋就可,杂文中庸圆滑可以么?

说到我的“杂文理念”,无论是欣赏,还是写作,都可以归纳为三个字:少而精。按老百姓的俗话来说,就是宁要鲜桃一个,不要烂杏一筐。这究竟是一种偏爱还是一种偏执,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很欣赏《陋室铭》哲学: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把它引申到杂文的创作上,可以这样表述:文不在多,有质则红;篇不在众,有锋则恒。我看,这是经过了历史实践检验的真理:王之涣一生,在《全唐诗》和《全唐诗拾遗》中总共留下了六首诗,但他却成了大唐诗国边塞诗派的代表人物;乾隆皇帝一生诗作不下万首,谁说过他是诗人?杂文和诗歌,同一道理。去年,我曾经在《今晚报》上发表过一篇《杂文在萎缩》的文字(《文摘报》转载),理由之一,就是当今的杂文,总体上是产量多多而质量平平,枝繁叶茂之下根干中空。也是去年,我還在《文汇报》上发表过一篇《鲁迅的杂文产量》的文字(《报刊文摘》转载),用数字事实说明:鲁迅的杂文发表量和写作时间量相比,实际上是低值的,远远不如今天的一些杂文写手时评工匠“三自一包”(自写、自编、自己在自己的报刊上自发、包版面栏目)高产。惟其如此重量轻质,今日杂文难出鲁迅。诚然,没有数量就没有质量;但是,有了数量并不一定就有了质量,更不是数量和质量成正比。虽然我出“杂文”很随意,有感而发,但是,我有一条底线,那就是鲁迅警告的:不要硬写。

我不过是杂坛的一名“票友”,一个“过客”。所以,谈杂文,特别是涉及到自己的文字,谈不多,谈不深。如果有杂文读者对我的“农副”级别的“山寨”产品感兴趣的话,可以参考军内人士写的两篇专人评论文字:一篇是“文革”前的散文新星、原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教授冉淮舟写的,收在了他的《平原文学论稿》中;另一篇是杂文界前辈、原《解放军报》文艺部领导人尚弓写的,收在了《孙焕英旅游诗词集》序言中。它们是“旁观者清”,我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作者漫像/张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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