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子精锐出击

2009-02-16 09:51张正隆
中外书摘 2009年2期
关键词:白崇禧林彪战役

张正隆

1949年的9月13日,是衡宝战役开始的日子。

一个貌似偶然的机会,林彪点了白崇禧的死穴。

“那眼睛毒啊!”

三路大军出动。

担任右翼战略迂回的西路军,是13兵团的38军、39军,从常德、桃源取道沅陵、芷江,直插柳州,切断白崇禧集团西逃贵州的道路。

两个四野头等主力军,一路攻城略地。10月2日占领湘桂黔三省门户芷江,4日进占靖县,突破“湘粤联合防线”左翼,切断桂系西逃贵州的退路。

当西路军占领芷江后,东路军二野4兵团的13军、14军、15军,和四野15兵团的43军、44军,在湘粤边境向广东挺进。任务是合围广州,切断余汉谋海上退路,然后4兵团挺进桂南,截断白崇禧南逃雷州半岛、海南岛的道路,与西路军形成对桂军的钳形包围。

当西路军进逼芷江,将白崇禧的注意力引向西线时,兵力强大的中路军秘密出动了。

桂军便衣多,有的师每人一套便衣,部队未到,便衣先到。小群抗退部队,也经常身着便衣,打一阵就跑,跑不了也叫你军民难分。而衡宝战役后,来前线拍摄纪录片的一支苏联摄影队,则对解放军的装备和轻重火器射击精度大感惊讶。因为此前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人民解放军不过是一支世界上最大的游击队。

中路军的41军,现在就把自己伪装成地方支队。官兵军装破旧不说,队伍中还有许多便衣,一看就是支游击队,而不是正规军,更不是四野主力。45军则谎称为二野过境部队。其余四个军(包括二野过境临时配属四野的5兵团18军),也以各种方式隐蔽开进。经过一个多月的“兵强马壮运动”,官兵体力恢复,精神饱满,大战的各种细节也都布置、落实得比较周密、妥帖。

10月2日,中路军在湘潭、湘乡及其以西地区集结完毕,并完成攻击准备,白崇禧还被蒙在鼓里。

同日,中路军分三路向衡宝地区桂军发起攻击。到5日拂晓,各军已推进20至50华里,在渣江至界岭一线与敌形成对峙。

白崇禧环视左右,发现形势对其十分不利,遂以进为退,调集十三个师于衡宝一线,企图乘中路军立足未稳,组织反击,挽回颓势。

一直密切注视着对手举动的林彪,判断“小诸葛”是要决战了。

林彪脑子里那个只要醒着就不会闲着的车轱辘,一下子就飞旋起来。

4日23时,电令中路军12兵团各部“现地停止待命,严整战备,以俟我兵力之集中”。

5日10时,命令“已突破衡宝公路之我军,则应在水东江、朱家塘以南地区集结,尚在公路以北之部队暂勿前进”。

10时半,在给12、13兵团各军师的作战部署中,强调“敌之企图与我决战,而不是撤退”,“我们此种情况下应该集结兵力,作充分的攻击准备,然后再进行攻击”。

同时,命令西路38军、39军改变西进广西路线,挥师东进,向宝庆方向迂回,中路46军迅速逼近耒阳,18军向常宁、祁阳挺进,16军、17军集结于渣江地区,配合中路军主力进行大会战。

12时,将敌情判断和战役决心、部署,急电报告中央军委、毛泽东。

电波纵横,大军涌动。东起耒阳、衡阳,西至宝庆、武冈,湖南丛莽的山岭、河谷间,双方60余万人马往来驰奔,衡宝公路两侧战云密布,局势诡谲。

更为诡谲的是,中路军的45军135师,突然从林彪的视线中消失了,又突然在敌后出现了。

白崇禧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

4日23时,林彪命令中路军“现地停止待命”时,135师正在行军中。待架设电台,收听到军里焦灼万分的呼叫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林彪迅速在地图上寻到135师的位置。

好家伙,135师一昼夜行军160里,从衡阳西北的金兰(今金兰寺)越过衡宝公路,钻到敌人重兵布防的敌后,前卫团已进至佘田桥正南的沙坪、灵宫殿地区了。

一条条血样的红土路,仍在湘南的青山绿水中拓展。脚步翻飞如棋子起落,鹿死谁手,看谁棋高一着。

“记录。”林彪吐出这两个字后,浓眉下目光仍盯着地图。

这封先师后军再兵团的、正文正好100字的电报中,最重要的就是后来因敌情变化而并未实施的“进至洪桥大营市之线翻毁铁路”了。

洪桥是湘桂铁路衡阳西南段上的第一站。林彪看重洪桥,盯住的是白崇禧在衡阳的华中军政长官公署:断你退路,关你后门,我抓住你的指挥中心,这回看你还往哪跑?

如果说此前对这场大战到底能不能打起来,林彪还不能没有疑虑的话,当他把135师这枚举足轻重的棋子迅速抓到手里时,白崇禧是不想打都得打了。

近半个世纪后,许多老人都说了这样一句话:“林彪那眼睛毒啊!”

越级指挥

林彪在把135师抓到手里后,又直接指挥起了中路军的各军。肖、唐、解并各首长:

(一)桂敌调动甚速。因此,我各部亦需能及时应付,野司对密息能及时了解。因此,在目前时期,我40、41、45、46、49、18等各军行动,暂时由我直接指挥。故各部特别是先头各师,应特别与我们保持电台联系。随时报告敌情及位置,以便根据密息,及时调动,配合行动。

(二)我12兵团前梯队,应设法驰赴永丰及其以南,担任战场指挥,准备进行大围歼战。

林邓谭肖赵

六日十五时

林彪经常来这一手。愈是大战,大军云集,时间紧急,各种不确定的因素越多,越要来这一手。

兵贵神速。那时候,一封电报,拿到译电员那儿变成密码,电台发出去,那边收到再译成汉字,需要一到两个小时。如果先兵团、再军、再师,一层层接力,到具体实施者那里,半天就过去了。这期间,战场上会发生些什么变化?

5日18时半那封电报,林彪让135师现地休息待命,是判断白崇禧还未发现身后这支奇兵。那种山地,又是雨天,一昼夜行军160里,实在太累了。养精蓄锐后,待明天12时左右“突然”出现在湘桂线上翻毁铁路,表演共产党人已经歇业好久了的拿手好戏。

情况很快变化了。

当天黄昏,7军一个传令兵发现一大队共军越过衡宝公路南进,宋家塘一位小学教员证实了这个消息。李本一动作很快,边向白崇禧报告,便下令尾击135师。

林彪立即命令135师,以一部迟滞水东江地区敌人,全力向湘桂线前进。不惜任何代价,切断敌人西逃退路。

同时,命令133师、134师向水东江、演坡桥一带的7军攻击,122师、123师向71军攻击,中路军其余各师向衡宝公路西南前进,西路军经洪江、洞口向祁阳挺进,准备参加衡宝会战。并再次电告各部队,由四野前委直接指挥各军及先头师。

不开会

1949年8月初,正值四野休整期间,白崇禧在衡阳召集高级将领开会。9月28日,衡宝战役早已拉开帷幕,白崇禧又召开军事会议。10月5日,135师已经楔入桂军身后了,蒙在鼓里的白崇禧还在开会。据说,得知135师的行踪后,“小诸葛”马上又召集会议。

林彪不开会。在“林彪100号”里,就一个人对着地图琢磨,口述电报,向军委和毛泽东报告战役、战斗决心、部署,给部队下指示、命令。从黑土地到红土地,那些署名“林罗刘”、“林邓谭肖赵”、“林肖赵”的电报,经常是电报发走了,再拿去给“罗刘”、“邓谭肖赵”、“肖赵”看看。愈是紧急、关键时刻,愈是如此。有人指挥作战,拿不出作战方案,只给你个“一定要打赢,也一定能打赢”的“精神”,怎么打让下边部队首长决定。林彪没有这种时候。一口气口述几封、十几封电报,各部何时动作,如何配合,各自怎么打,出现意外怎么办,通常都是那么具体、明确。特别是主要方向上的部队,就更详尽、明白了。

离休前为中国红十字协会副会长、党组书记的谭云鹤老人,1948年夏,由东北局巡视团调到双城东北野战军前指,给林彪当秘书。林彪问他什么地方人,姓名是哪三个字,又问记录快不快,谭云鹤说不快也不慢。林彪让叶群拿来纸和笔,自己口述,让谭云鹤记录。

林彪先是坐在椅子上,后来又站起来踱步,一字一句地道:国际主义是无产阶级的本性,民族主义只是反帝主义成为世界革命的一部分时,才有意义,否认它将是反动的。全世界无产阶级,愈是觉悟,现在就愈要拥护苏联……

近半个世纪后,谭云鹤老人说,当时以为林彪只是信口说说,试试他的记录水平。这是当秘书的基本功。几天后去哈尔滨东北局开会,林彪讲了五个问题,其中第一个“国际主义”,竟然与他记录的两千多字几乎一模一样。

在林彪脑子里那个车轱辘上,他想做的事情,已经不知转过多少遍了。

从黑土地到黄土地、红土地,许多当年在林彪身边工作过的老人都说大到战役决心、构想,小到棉衣里子应该是白色的,四野过江后长裤是否改短裤,都在他脑子里转啊转。

1948年9月,东北野战军南下北宁线时,连纵队司令都不知道到何处去,更不知道辽沈战役揭幕了。若是白崇禧,是不是早召集纵队司令以上将军,不知开过多少次会了。

苏静老人说,在东北,罗荣桓对林彪的军事指挥、战斗、战役决心,只干预过一次,就是已快兵临锦州城下了,林彪又要回师打长春。

敌人的路数,自己的路数,有多少种可能,脚下踱着,脑子里转着,只要醒着,就不会停歇。“记录”两字出口,战斗、战役方案就成熟了,胜利也就不远了。无论前线枪炮声如何激烈,千钧一发,惊心动魄,那张苍白的脸上永远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口浓重的鄂东口音永远是那么一字一句,有条不紊。

有人说林彪打起仗来,真像抽足了大烟似的,一夜一夜不睡觉,电报一封接一封飞往前线,机器人似地不知疲倦。

不过,9日发出总攻令,衡宝战役已经胜券在握时,林彪踱步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炒黄豆也懒得吃了。后来干脆骑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再把下巴支在上面,坐在那儿看地图。口述电报,不时还闭着眼睛,但那思路、条文依然清晰、准确。

找谁了解个情况,谈完了你就马上自动走人,别影响他踱步、思考。

平时难得与谁商讨,关键时刻更是不准任何人插言,干扰他的思路。

问题不在于白崇禧“白开会”,林彪不开会,也不在于谁耗费了更多的脑汁、心血,而在于各自在战场上收获了什么。如果林彪总吃败仗,那这种指挥、决策风格,当然是一大缺点,甚至是致命缺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你浑身是铁能打多少个钉?“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之类帽子,—定戴定了。

不轻敌

全国都快解放了,四野九十多万大军,还有二野4兵团助阵,还怕桂系20来万人?他再强,还能强过新一军、新六军?

从毛泽东的“白崇禧是中国境内第一个狡猾阴险的军阀”,到林彪的“敌之力量相当强大”,解放战争中,特别是后期,两个人如此评价对手,是不多见的,甚至是空前的。衡宝战役后,有人认为把桂系的实力估计过高了。这种看法,似有不妥。

你打败了他,又难以追上他。他打败了你,又难以甩脱他,就10里、20里地跟着你,咬住你不放。前有二野在大别山吃的苦头,后有林彪跟着白崇禧屁股一路捡空城,“白匪本钱小,极机灵”,毛泽东这个评语应该是比较恰当的。

“诸葛一生唯谨慎”,林彪从来不轻敌。

估计广西作战,多为追击性的运动战,此种作战,特别需要对运动情况的及时了解,和能直接指挥各路作战部队先头的行动。我们在武汉,因距广西太远,因此收听敌方密息,已感到困难。野司与各师小电台联络,已不易听清。为了方便听取密息与联络师的电台,四野指挥机关推进衡阳。林、谭、肖等人拟明日赴衡。估计广西战役一个多月就能解决。待战役结束后,再回武汉。

这是10月28日,林彪、谭政给中央军委的电报中的一段。

这时衡宝战役已经结束了,广东战役也打完了,广西已被三面包围,白崇禧那点残兵败将已是秋后的蚂蚱了。林彪也“估计广西战役一个多月就能解决”,可他仍然要靠前指挥,去截听敌人情报,直接指挥到师。

一些老人说:林彪不轻敌,不光是打胜仗,还意味着我们这些在前方冲杀的人,会少流多少血呀!

共产党人闯到关东后,被国民党追呀打呀,一直退到松花江北,那时是不会有人轻敌的。而今,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了,林彪依然是那么全神贯注,脑子里的那个车轱辘就那么一股劲地转动,口述电报也永远是一个节奏。这倒符合他那种喜怒不见形色的“恒温”脾性。

当他虎视眈眈地盯住白崇禧的时候,那心头会不会在说:我就不信你不会打个盹!

崇尚进攻

林彪崇尚进攻。

辽沈战役是进攻,平津战役是进攻,衡宝战役是进攻,海南岛战役是进攻,只有进攻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这是最简单的常识了。问题在于敌强我弱时,林彪依然强调进攻。

不是那种死打硬拼的攻城拔寨式的进攻,而是运动战的进攻,是由我选择时间、地点、作战方式的进攻,像平型关战斗那样,像秀水河子战斗那样。从辽西退到辽北,林彪不是不打,而是不和敌人硬打,要在被动中寻求主动。再强大的敌人也有薄弱之处,林彪专拣这种地方下手,一有机会就会像鲨鱼闻到血腥一样扑上去。而当敌人占领的地盘多了,战线拉长了,兵力分散了,这种机会就更多了。

当年林彪竭力避免的,也正是今天白崇禧所竭力避免的。只是当年杜聿明始终未能抓住痛下杀手的机会,而今林彪抓到了。

135师插入敌后,林彪迅速抓住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创造了歼敌的条件。当敌人全线撤退时,林彪若稍有犹豫,白崇禧就有时间从容退入广西。

而在宏观的被动中,能够满怀自信地发动攻击,最需要的无疑就是谋略和智慧了。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名垂青史,第一个无疑又是最难打的。可在某种意义上更值得关注的,还是最艰难时期的那些战斗、战役,还有那些没打的战斗、战役。

先打分散之敌和孤立冒进之敌。你不是气势汹汹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吗?正好诱敌深入,迫敌分散,一股股地吃掉你。

相持阶段,敌人不大敢出动了,那就围城打援,不想出来也得出来。出来就在运动战中歼灭你,不出来就眼睁睁看着一座座城市被打掉。

在组织指挥上,林彪不拘一格。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大军,有时全凭一个脑袋调度指挥,有时临时指定局部战场指挥员,有时越级指挥到师、团。衡宝战役打成围歼战时,后来的部队要听从先到的部队指挥,先到的团长、师长,可以给师长、军长下达命令、布置任务。因时因地因敌情而宜,怎么便利怎么来。

“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战术”、“三种情况、三种打法”、“四快一慢”、“四组一队”。林彪用兵机智、巧妙,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六个战术原则,也是那么生动活泼,通俗易记,绝少军事理论的那种教条枯燥,连不识字的士兵也能很快搞明白。

林彪有时是狐狸,有时是老虎,更多的时候既是狐狸,又是老虎。纵览林彪决策、指挥的战斗、战役,多是以智取胜打巧仗,较少硬碰硬的死拼仗。

衡宝战役后,苏联作家西蒙诺夫到衡阳采访林彪。首先询问对当前敌人及白崇禧的看法,接着请林彪介绍四野的战斗历程。林彪本人当然也是西氏中国之行的重要采访对象,可在历时四个小时采访中,关于自己二十多年的战斗生活,林彪只讲了5分钟、几句话。

不爱讲自己的林彪,孤独而不寂寞的林彪,除了口述电报,平时难得说句话,有时一天都没句话。可在战术和战斗作风上,这位中国最年轻的野战军司令却有个“婆婆嘴”,各种场合有机会就“叨叨”,滔滔不绝,苦口婆心,唯恐你记不住、不明白。还通过各种文电资料,向广大官兵传达、宣传、灌输。像1947年12月19日以“总司令部”名义下发的《打胜仗的根本办法》,油印在一张八开纸上,“连排长连指导员支书”,“每人一份,随时研究和相互讨论”。

战争的胜利决定于两个条件:一是力量,一是力量的使用。前者是属于物质性的,后者是属于精神性的,即是战术问题。

没有稿子,讲到激动处也端坐不动,面部表情也没多少变化,音调也高不了多少。有时讲上半天,桌上那杯水也不动一动。那思想,那思路,那内容,包括许多语言,却是生动活泼,同一个话题讲过几次,每次都有新意。当年听过林彪讲话的老人,都说听他讲话“解渴”、“过瘾”,想象不到会有精神溜号打瞌睡的。

1960年,秘书李德从图书馆借了本《武经七书》,林彪看几页就放不下了,边看边勾画、批注。李德说:这书还得还给人家的呀。林彪却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本书呀?让叶剑英组织人注释,发全军干部阅读、学习。

《孙子兵法》,林彪是应该读过的,不知有何心得。而这本包括《孙子》、《司马法》、《尉缭子》、《六韬》、《吴子》、《三略》、《唐李向对》的《武经七书》,看他那如获至宝、读得如饥似渴的模样,有的文章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甚至可能大都是第一次领教。

几乎没有什么嗜好的林彪,战争年代除了看地图、踱步、思考,有点工夫就爱看书。有老人说,在东北时,林彪看得最多的,是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和毛泽东的《矛盾论》、《实践论》。有的看几遍,甚至十几遍,用红笔勾勾画画,还写了好多旁批。

不知道那时有本《武经七书》,他会把书勾画,批注成了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那会对这位常胜将军有何助益。

有文章写道:“白崇禧于衡宝地区与我军作战是被迫的,由于林彪对白部集结衡宝之目的判断上的失当,下令正面部队‘现地停止达两天之久,致使白部20余万部队大部分从容退入广西,只歼灭了其后卫4万多人,这是战役指挥上一条深刻教训。”

如此说来,衡宝战役是那种应该打好而没有打好的、有重大失误的战役了?

再看看那种把林彪从出关批到入关的文章,再看清楚这类文章发表的时间,那结论就正如一位同行说的那样了:“这些批评,只能是在1971年的9月13日以后,也就是衡宝战役过去二十二年之后,才可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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