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对俄能源业和矿业的影响及俄罗斯的对策

宋　魁　姜　哲

摘要：近几个月以来金融危机正在全球蔓延，俄罗斯能源业和矿业面临严峻考验；能源和矿产品价格暴跌、停止新项目建设、延迟执行收购要约、放缓海外上市步伐。俄罗斯经济增长速度也明显放缓。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开始调整能源业和矿业政策，以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挑战。

关键词：金融危机；矿业；能源；俄罗斯

中图分类号：F151.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0961(2009)01-0008-06

一、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

(一)能源和矿产品价格暴跌。经济增速放缓

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俄罗斯能源和矿产品价格暴跌。仅2008年10月，俄罗斯国内市场石油价格就下降42.5％，石油产品价格下降13.5％；矿产开采领域价格下降20.8％，生产加工领域价格下降2.1％；金属合金价格下降8.4％；水泥价格下降3.1％。原料价格普遍下降导致工业产品批发价格下降6.6％，降幅创历史纪录。

2008年1～10月，俄罗斯固定资产投资同比下降50％，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10月俄罗斯GDP增长率降至5.9％。俄罗斯经济发展与贸易部把2008年GDP增长率预测从7.8％下调至7.3％。世行预测，俄罗斯2008年GDP增长率为6％，2009年为3％；亚太经合组织预测俄2009年GDP增长率为2.3％。经济增长下降的同时，通胀率居高不下。从2008年年初到12月初通胀率为12.3％，已经超过11.8％的全年预期值。

据俄联邦海关数据显示，2008年前三季度，俄罗斯出口石油1.821亿吨，比上年同期减少5.6％，其中9月份出口石油1930万吨，同比减少4.2％。尽管出口量减少，但由于前三季度国际市场“乌拉尔”牌石油平均价格上涨了10.1％，出口金额仍然保持增加，石油出口额在俄外贸中所占的比重上升到36％，而上年同期为34.5％。俄罗斯全国开采的石油49.9％用于出口。石油是俄罗斯出口的最主要的产品。“乌拉尔”牌石油的价格是俄罗斯预测经济增长和预算收入的基础。2008年9月份，俄罗斯石油出口的实际平均价格为每吨702.8美元，比8月份下降13.8％。1～8月俄罗斯石油出口月平均价格分别为：613、617、663、697.5、764.6、833.8、887.4、815.7美元。

实际上，俄罗斯对油价下跌的风险有清晰评估：“乌拉尔”牌石油的价格跌到每桶70美元时，需启动储备基金补充预算收入；60美元时，经常项目出现逆差，预算出现赤字；50美元时，预算赤字超过GDP的1％；40美元时，资本项目顺差难以弥补经常项目逆差，国际收支出现赤字；如果每桶加美元持续两年，俄罗斯经济将面临衰退。俄罗斯政府认为，“乌拉尔”的合理水平应是每桶65美元，目前油价明显偏低。2008年11月14日，俄罗斯交易系统的“乌拉尔”期货价格首次跌破每桶50美元，并一度跌近每桶40美元的心理底线。油价下跌使俄罗斯经济损失惨重。

价格暴跌使俄罗斯能源业和矿业企业陷入债务困境。据俄罗斯央行统计，截至2008年7月1日，俄罗斯企业和银行外债高达4 892亿美元，其中只有339亿美元的外国长期投资无须偿还。俄罗斯央行保守预测，到2009年年底须偿还外债1630亿美元。而俄罗斯《独立报》10月14日称，2009年年底企业和银行须偿还外债2 950亿美元、利息390亿美元。2008年，俄罗斯已经从外汇储备中支出500亿美元，专门贷给企业和商业银行，用于偿还年底前到期的475亿美元外债。俄罗斯能源企业为负债大户，其中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负债610亿美元、俄罗斯石油公司负债210亿美元、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负债77亿美元。

(二)暂停新项目建设，延迟执行收购要约

全球金融危机已经导致俄罗斯许多矿业公司难以获得贷款，再加上矿产品价格的下滑，企业亏损，不得不放弃原计划建设的新项目。俄罗斯第二大铜锌生产商——乌拉尔矿业金属公司将暂停新项目的建设，但目前正在建设的项目将继续进行。UMMC公司2007年曾表示，2007～2010年间将投资1.3亿美元使其旗下Uraleleetromed铜冶炼厂的产能提高37％，使其产量达到50万吨。‘俄罗斯第三大铜生产商——俄罗斯铜业公司表示，将中止与UMMC合资开发建设的年产量为30万吨的锌厂项目。俄罗斯矿业巨头诺里尔斯克镍业公司(OAO Nofilsk Nickel)也延迟执行对莱昂矿业的收购要约。莱昂矿业2006年的镍产量为3.4万吨，使其成为世界第十大镍生产商。该公司2007年的镍产量升至4.3万吨。诺里尔斯克镍业公司年生产24万吨镍，是世界第二大镍生产商，仅次于巴西淡水河谷公司(Companhia Vale do RioDoce)，后者每年生产约25万吨镍。

(三)延缓海外上市步伐。调整融资方向

世界铝业巨头——俄罗斯铝业联合公司是世界最大的铝和氧化铝生产商。该公司原计划2008年上市，同时考虑将首次公开发行地点从伦敦转移到香港，但由于受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的影响，其上市计划可能延迟至2010年前后。根据2007年的统计资料，该公司电解铝的产量占全世界总产量的12％，氧化铝占全球总产量的15％。该公司于2007年3月由前全球第三大铝业公司——俄罗斯铝业公司、全球第十大铝业公司——西伯利亚乌拉尔铝业公司和瑞士嘉能可公司的氧化铝资产合并而成，在19个国家雇用10万多名员工。该公司拥有铝土矿、氧化铝和电解铝炼厂以及铝制品制造企业，过去三年每年纯利为50亿～70亿美元。目前该公司在全球所有的投资计划为每年25亿～30亿美元。它预计，到2013年前，电解铝产能会再增加200多万吨(2007年产能约420万吨)。该公司生产电解铝所用电能79％来自水力发电，电价约为每度0.03美元。

两大因素导致能源和矿产品价格波动：1.在全球金融市场迅速发展的大背景下，能源和矿产品在本轮经济扩张周期中成为金融符号，从而放大了其需求增长对价格的影响以及价格的周期性振荡。2.随着全球能源业和矿业与资本市场的不断融合，能源和矿产品尤其是能源和金属矿产品的投资性大大加强，投资性需求增加进一步强化了能源业和矿业与资本市场的联系，也增大了能源和矿产品价格的波动。

二、俄罗斯政策调整新态势

(一)向矿业企业注入资金，以解燃眉之急

2008年9月24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卢克石油公司、俄罗斯石油公司和THK～BP石油公司负责人联名致信俄总理普京，请求政府提供贷款，用于向西方银行偿还贷款。这些油气公司还请求普京责成财政部和中央银行建立向战略性行业注资的机制。俄罗斯70％的石油产量和9l％的天然气产量来自这四家公司，因此它们在俄罗斯经济中的影响举足轻重。

俄政府已经承诺向天然气工业公司、俄罗斯石油公司、卢克石油公司和秋明英国石油公司拨款90亿美元，用于偿还外债，以保障经济动脉的安全。俄政府还对陷入信贷困境的中小企业和农业加大扶持力度，将一项面向小企业的信贷计划的金额从3.41亿美元提高至11亿美元。

(二)减少石油供应量

2008年12月17日，负责能源事务的俄副总理伊戈尔·谢钦在欧佩克会议上发言时表示，在石油价格仍保持现有水平的情况下，俄罗斯2009年的石油供应量将减少1600万吨，相当于原油日产量减少32万桶。谢钦说：“在国际石油价格保持现有水平的情况下，俄罗斯石油行业明年的供应量将被迫减少1600万吨(每天32万桶)，同时还将削减投资，这可能在近期导致石油开采量更为剧烈的减少。”谢钦强调，对于石油行业这样具有惯性和需要大量投资的行业，被迫采取这样的措施预示着长期的严重后果。他说：“毫无疑问，这些问题处于俄罗斯政府的严密关注之中。”谢钦指出，目前俄罗斯正在考虑为防止市场投机带来的波动，建立油田、石油和油品的储备及对国内外需求变化灵活反应的综合体系。

(三)降低石油出口关税。减轻企业税负

为鼓励石油出口，2008年9月，俄罗斯将石油出口关税从每吨495美元降至372美元，到年底能源企业减少近60亿美元税负。从11月1日起又将每吨原油的出口关税从372.2美元下调至287.3美元。俄罗斯企业的税负较重，能源企业尤甚。近年，石油出口关税始终超过石油出口收入的50％，矿产开采税税率达到16.5％，能源企业92％的利润被收归国有。近期，油价每桶60美元时，“乌拉尔”石油每吨出口价格为420美元，而出口关税为287美元，矿产开采税为84美元，运费为50美元，仅扣除此三项，能源企业就已处于出口亏损状态。12月1日，俄将出口关税下调至每吨192美元，而目前油价平均在50美元左右，企业出口利润仍很少。

美林银行最近指出，中国反危机减税总额达GDP的13％，俄罗斯不超过0.5％。因此，俄罗斯在国际金融危机和油价下跌的双重冲击下，除国家直接向实体经济注资外，还应更大幅度降低企业税负，增加企业利润，增强实体经济部门对经济增长的预期。

(四)加强与欧佩克协作，以稳定油价

2008年12月11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乌拉尔地区出席关于社会和经济发展的会议时说，俄将和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协调，采取措施以稳定国际油价。据俄塔社报道，梅德韦杰夫当天在会上说，欧佩克一直积极要求俄罗斯与欧佩克协调。他表示，石油和天然气是俄罗斯的重要收入来源，因此俄准备采取自我保护措施，“这些措施包括减少石油产量、加入现有的石油输出国组织或新组织”。俄罗斯是世界第二大石油生产国，其经济对石油和天然气价格的依赖程度较高。由于国际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产生不利影响，近几个月国际油价持续下跌，导致俄政府财政收入大幅减少，引发了俄政府的担忧。

欧佩克轮值主席、阿尔及利亚能源和矿业部部长沙基卜·哈利勒当天也表示，欧佩克成员国应在当月举行的部长级特别会议上做出更大幅度的减产决定，以保持国际石油市场的供求平衡。

12月17日俄罗斯副总理谢钦表示，俄罗斯正在研究同欧佩克进行合.作的各种方案，包括从观察员到正式成员的不同形式。谢钦说：“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是世界第一大和第二大产油国，因此我们当然应该发展这一合作。形式应该是不同的，从观察员到成员，到在交易所共同工作，建立新的指标，甚至还包括保障可靠支付的石油银行。”谢钦此前在欧佩克会议上表示，俄罗斯准备成为该组织的常任观察员。观察员地位一方面不承担任何组织义务，另一方面能更加详细了解欧佩克及全球石油市场的战略、前景和发展趋势，并发展同欧佩克成员国的合作。

(五)筹备成立“天然气欧佩克”

组建“天然气欧佩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俄罗斯对能源价格下跌的担忧。2008年俄罗斯天然气目标利润接近300亿美元。如果2009年石油价格持续在每桶70美元左右徘徊，那么其利润将锐减到30亿.50亿美元，甚至在2010年出现负增长。还有一个可以预见的后果是，如果俄罗斯参与组织建立“天然气欧佩克”，欧盟很可能采取强硬立场，逼迫俄罗斯天然气退出欧洲市场，欧洲国家也会相应提高天然气进口关税。最终，建立“天然气欧佩克”对俄罗斯仍然是胜负难料。届时，作为消费大国，中国的态度将非常重要。12个天然气出口国为了统一天然气定价于2008年12月23日在莫斯科举行了能源部长会议，签署了成立天然气出口国组织宪章。会议还探讨了增加电力出口关税、减少天然气产量、天然气市场的现状、天然气公司面临的困难以及如何解决困难等问题。

(六)加强国际能源和矿业合作

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对矿业发展造成的影响，俄罗斯还采取了加强国际合作的方式。委内瑞拉拥有7600亿立方米天然气蕴藏量，在南美洲首屈一指，但由于该国专注勘探石油，天然气蕴藏大多未开发。2008年11月俄罗斯与委内瑞拉签署了为期25年的石油天然气和电力领域合作协议，这项协议囊括了能源项目合作的所有方面。俄罗斯联邦副总理谢钦指出：“能源领域合作包括从勘探到开采、建设运输管道工程、供应设备和组织加工等所有方面。”俄罗斯还计划与委内瑞拉联合设立一个开发银行，为生产天气然、开采铝矿及其他项目提供高达40亿美元的融资。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和俄罗斯副总理谢钦已为首个俄委联合发展的离岸天然气项目揭幕。

俄罗斯矿业和金属集团Mechel公司主营业务包括矿山和冶金生产。2007年，该集团营业收入为66.8亿美元，营业利润超过9亿美元。其下属的车里雅宾斯克钢厂在俄罗斯冶金行业排名第五，主要生产型材和板材。2008年10月28日，Mechel公司与中国五矿发展股份有限公司签署合同，双方将在各种基础设施领域、钢铁和矿业项目方面展开合作。五矿发展公司10月29日发布公告称，公司控股子公司五矿工程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与Mechel下属的车里雅宾斯克钢厂签订了设备工程承包合同，合同金额约为2.9亿美元，约合19亿元人民币。这是一份对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钢厂3号轧钢车间进行改扩建项目的合同，按合同要将原有的连续开坯机工艺设备全部更换，改变产品类型并设置万能轧机。另外，五矿发展公司还将帮助Mechel公司完成若干基础项目工程，其中包括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Elga煤矿项目，以及车里雅宾斯克钢厂的一个钢轨及钢梁轧机建设项目。

俄罗斯铁矿石和钢铁集团Metalloinvest与哈萨克斯坦铜生产商Kazakhmys正计划合并，成立一家价值可能超过400亿美元的金属集团。两家公司已进行了初步谈判，拟将前苏联境内的资产进行整合，使其成为规模可与力拓(Rio Tinto)和

必和必拓(BHP Billiton)等西方多元化矿业集团相媲美的大型企业。

全球金融市场动荡似乎没有影响到全球最大的铝和氧化铝生产商——俄罗斯铝业联合公司进军中国的步伐。未来五至十年，它的目标是成为一家市值超过1500亿美元的多元化金属生产及开采企业。该公司计划在七年内向中国投资30亿美元。目前它在中国已经拥有两座碳素厂，正在积极筹备兴建阳极块厂的项目，该项目投资额预计为3亿～5亿美元。除此之外，它还考虑在中国兴建铝箔厂项目，其投资额预计为1亿～2亿美元。2008年2月，它与中国电力投资公司(CPI)签订了在铝土矿、氧化铝和铝生产领域的意向协议书，建立起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该公司计划发展铝冶炼的垂直一体化综合项目，其投资金额可能在10亿～20亿美元之间。它还准备在青海省兴建年产50万吨的铝冶炼厂，电能来源于黄河上的水电站。另外在几内亚，该公司也要建铝土矿和氧化铝综合厂，铝土矿计划年产量为1340万吨，氧化铝预计年产量为280万吨。

(七)争取国际市场油价的话语权

俄罗斯虽为石油生产和销售大国，但在国际市场的话语权却不够。为了扭转这一尴尬局面，2008年10月10日总理普京表示，俄罗斯需要制定综合措施，在影响世界油价方面发挥更大作用。据俄塔社报道，普京在当天召开的一次石油开采和销售会议上说，俄罗斯是一个石油出口大国，不能任凭其他国家确定世界油价，要采取一系列综合措施，积极影响世界石油市场行情。普京表示，金融危机、国际市场不稳定和油价下跌等因素要求政府采取措施确保石油业在当前条件下能持续发展。他建议俄政府每月调整一次石油出口税。此前，俄政府每两个月调整一次石油出口税。

(八)用卢布结算国际贸易

俄总统梅德韦杰夫呼吁石油天然气出口尽快向卢布结算过渡，他在2008年11月5日向联邦会议发表年度国情咨文时说：“需要采取实际步骤扩大卢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之一的作用，最终开始向卢布结算过渡。”他说：“需要刺激发行新的以卢布计价的有价证券，并鼓励在俄罗斯市场实行。所有这些过程的最终目的，是使卢布成为地区货币之一。”

在贸易中使用人民币和卢布结算早已在中俄边境贸易中得到使用。两国贸易中改用本币结算目前已经不存在任何阻碍因素，两国中央银行已经完成了中转账户的交换工作。2008年11月底梅德韦杰夫在加拉加斯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俄罗斯与委内瑞拉将签署政府间开设俄罗斯一委内瑞拉银行协议。

由于目前美元和欧元汇率剧烈波动，俄罗斯可能在“金砖四国”的贸易中向卢布结算过渡。这能够帮助“金砖四国”解决在世界金融危机条件下巩固合作的问题。早些时候，俄罗斯已经计划用“石油卢布”取代“石油美元”。俄罗斯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阿列克谢·库德林认为，俄罗斯石油天然气出口近期向卢布结算过渡在技术上是可行的。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也表示，正在“认真考虑”用卢布来结算其天然气出口。俄政府已经在着手建立俄罗斯石油交易所，为用卢布结算石油出口而努力。

三、对策建议

能源业和矿业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产业，承担着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物质支撑的任务。无论世界经济形势如何变化，能源业和矿业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性地位不会改变。面对新的形势，我们须冷静观察、积极应对。黑龙江省企业可以趁国际市场低迷之机通过重组和并购等手段，加大与俄罗斯的能源和矿产资源开发合作，谋求长期经济安全和可持续发展。

(一)成立专门的课题组

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能源和矿产品价格急剧下滑，能源业和矿业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机遇。在这一大的背景下，成立由俄罗斯问题专家、地质专家和企业家组成的课题组，共同探讨如何把握机遇、应对挑战、加强交流与合作的措施，是非常必要的。

课题组应分析在全球金融危机条件下世界能源和矿产业投融资的新态势，使中国企业更加全面地了解外部环境，减少企业海外投资的盲目性，增加海外投资可能性，使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能够顺利实施。课题组要对国际矿业市场进行调查研究。海外投资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困难和风险都要比国内投资大得多。对海外投资，除了要进行详尽的技术、财务、商务和法律调查外，还应对投资国的文化、风俗、宗教以及项目所在地的社区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评估其风险，缺少任何一个环节的调查和评估，都有可能给项目运作带来致命的风险。

课题组还应分析全球金融危机对俄罗斯及中国能源业和矿业发展的影响，把握好俄罗斯的政策导向。对于中国企业而言，投资对象国家的政策、法律法规直接决定投资的可行性，要进行深入的研究，预测环境发展的趋势，找出对企业“走出去”的有利因素与不良影响等，只有这样，才能制定出比较可行的投资战略和实施步骤。

(二)抓住机遇。大胆“走出去”

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形势下，矿业权和矿山企业价值迅速下降为黑龙江省企业“走出去”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和条件。

应该选取一些具备境外开发实力，在境外开发过程中有经验，有一定风险防控能力，在技术上、人才上，以往境外开发业绩上都比较好的企业在俄罗斯进行资源并购。此时以及将来的一段时间，正是黑龙江省企业进一步开拓俄罗斯能源和矿业市场的黄金时期。我们应抓住机遇。大胆出击，利用资本市场这一重要平台，通过重组和并购等手段积极推进黑龙江省能源和矿业企业的国际化进程。

(三)提升企业素质。规范企业行为

黑龙江省企业有很多不足之处，而最为突出的是国际化运作能力的缺乏。掌握国际上通行的行业规则，按照世界上比较成熟的经验参与投资，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出现“水土不服”、吃“哑巴亏”等影响企业发展的现象。

黑龙江省企业经营由于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发展战略模糊，管理水平落后，人员素质有待提高。加强自身建设，规范投资行为，切实从源头上解决企业海外投资所面临的问题至关重要。

(四)在对俄合作中使用人民币和卢布结算

实际上，2007年中国人民银行与俄罗斯中央银行签署了在边境贸易中使用人民币和卢布结算的具体协议。协议规定，结算范围从早先的黑河及阿穆尔州边界地区扩展到全线中俄边境地区，并且从贸易领域扩展到旅游及相关的服务领域。两国贸易中改用本币结算目前已经不存在任何阻碍因素。建议黑龙江省在与俄罗斯开展能源和矿产资源合作中使用人民币和卢布结算。

(五)采用以基础设施换资源的模式

俄罗斯基础设施相对落后，人民生活水平较低。可以借鉴国内基础设施建设的成功经验，发挥提供大额中长期贷款的优势，支持在俄罗斯进行基础设施建设。金融贷款的本息以等价的矿产资源来偿还。这种以基础设施换资源的模式可以间接支持黑龙江省企业进入俄罗斯从事能源和矿业合作开发。

(六)发挥政府职能作用，加强宏观调控

政府要强化对企业的指导和服务职能，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拓宽融资渠道，帮助企业解决开拓俄罗斯市场资金困难的问题，积极推进外经贸企业制度改革，加快培育黑龙江省对俄能源和矿产资源合作的骨干企业。

首先应努力消除中俄能源和矿产资源合作的体制障碍，保证合作渠道畅通。要积极与俄方解决合作中的体制问题，为合作的有序开展扫清道路。双方要在金融、保险、税收、仲裁、商检、海关、运输等领域制定并完善相关的法规，为双方合作主体进入对方市场提供更周到的服务。

政府应加强对企业的信息和政策法规服务，应主动与俄各级政府和中心城市等建立信息交流机制，定期通报相关信息。依托国家驻俄机构和在俄中资大企业，建立境外信息站点，形成信息网络。进一步整合国内的信息资源，及时收集整理境外相关信息，为政府和企业提供信息服务。对于俄罗斯的新版《矿产资源法》，有关部门应尽早采取应对措施，以保障黑龙江省企业规避开拓俄罗斯市场时可能遭遇的风险和麻烦。

建议黑龙江省政府在统一规划和组织下，出台具体措施以支持企业赴俄并购资源类企业。在圈定一些重点企业的基础上，应放松对在俄罗斯进行并购的限制，变事前审批为事后备案，同时可以考虑对重点企业和重大项目进行资本金注入和项目前期费注入，对重点矿种境外并购实行贷款贴息。

责任编辑：刘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