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福”不可靠

李伟明

东汉婴儿皇帝汉殇帝驾崩后，皇位后继无人，13岁的刘祜有幸被掌权的邓太后看中，从王子一跃而登上皇位，是为汉安帝。

汉安帝真正掌权后，提拔了包括舅父、大小舅子、奶妈在内的一大帮亲戚、亲信，这些人个个得意忘形、骄奢淫逸、不可一世。面对这种乌烟瘴气的现象，尚书翟瑰上疏进行批评：“夫致贵无渐，失必暴；受爵非道，殃必疾。”(《资治通鉴》)意思是说，尊贵的身份不是逐步达到，一定会突然丧失；爵位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得，祸殃一定会迅速降临。疏中还阐述了大段的道理，但安帝根本不理睬。

翟瑰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飞来的“横福”是不可靠的。果然，没过几年，公元125年，年轻的安帝死了，他的几个大小舅子阎显等拥立年幼的北乡侯刘懿为皇帝，当年，安帝的舅父耿宝、奶妈王圣等在和阎显的政治斗争中失败，耿宝自杀，王圣一家被流放；阎显兄弟几个则更加作威作福。几个月之后，刘懿的皇位还没坐热就因病去世，在新一轮的政治斗争中，安帝的废太子刘保胜出，是为汉顺帝，阎显这一族的“横福”也享到头了，兄弟几个全被诛杀，家属被流放。

类似的大家族沉浮录，历朝历代可谓是司空见惯、不胜枚举。数年之后，汉顺帝时期的李固在论及阎皇后及其家属时，也说他们封爵和官位赏赐太快，所以不久就遭受大祸，正如《老子》所云：“其进锐者其退速也。”可是，说的说，听的听，这种轮回式的悲剧依然在不断发生。

由于制度的原因，在封建官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象比比皆是。西汉哀帝时的董贤，大概是个小白脸，成了哀帝的同性恋对象，一家人因此飞黄腾达。董贤22岁时就已位列三公(大司马)，而且“领尚书事”，真正掌握实权，哀帝甚至想把皇位让给他。同为三公的丞相孔光，都不敢以接待同级官员的礼节来接待他。哀帝死后，无才无德又失去靠山的董贤，连如何布置丧礼都不知道，第二天即被免职。他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夫妻双双自杀，正是“夫致贵无渐，失必暴；受爵非道，殃必疾”。

所以，踏踏实实工作，认认真真做事才是根本。人逢喜事时，走路更应小心脚下，否则，乐极生悲，摔了跟头，后悔都来不及。

编辑／赵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