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现代派布朗库西石刻与霍去病墓石刻的内在相似性研究

孙　勇

【摘 要】 本文对比分析了西方现代派布朗库西石刻与两千年前我国西汉茂陵霍去病墓石刻的内在相似性，试图探讨艺术表达，艺术语言与作品内容表达的关系。认为简约、质朴的形式更能直接触动人心。说明在时间和空间构成的人类艺术史中是没有距离与隔阂的，所有优秀的艺术品都属于全人类，因为在人性上、在思想感情上、在表达沟通上，人类的艺术林林总总的表达方式背后是殊途同归的。

【关键词】 单纯；想象力；遵从自然

一、单纯、质朴、意象的感动

西方现代派雕塑大师布朗库西石刻与我国西汉茂陵霍去病墓石刻，尽管发展产生的时空途径不同，但他们的作品都归于简约、质朴的形式。因为形式的简单，作品中人性的情感与思想表达、也就更直接更充分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在这相差了近两千年的时空距离中的相似，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类艺术的殊途同归、归于艺术写意表达规律、归于人性的表达。

在观看布郎库西的作品和霍去病墓石刻时，观众是十分放松的，没有教条没有严整没有枯燥没有高高在上的殿堂气。只有单纯、质朴、意象的感动，起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后来自己想想原因可能是这些作品的形而上表达，观众观赏时可以积极的发挥想象参与其中和作者一起感受体悟。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个人体验，作者不摆事实讲道理，要的是你的参与。不是一目了然，是要观者一同随想。

布朗库西生性机敏，这使他终身受益。从1922年起，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创作一尊鱼的雕塑，他不体现任何一条鱼的外形，而是像他自己所说的“要表现出鱼的精灵之光”。这样的一尊雕塑要集中表现出一切鱼的水平姿态，他们在水中灵活而轻盈的游以及光滑和无多少特征的身体。他试了许多材料，试验了许多形状的基座，那件收藏在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作品，充分强调了鱼的形象；它游离水底，嘴巴向上微微噘起。

在他《空中之鸟》的许多不同的形势中，他试图给人以鸟轻松腾飞的运动和它飞行时的轨迹感。这种鸟可以被看作一种隐喻，象征着丰富的想象力；那鸟无拘无束，直刺苍天。

布朗库西通过对“绝对”的追求，去掉雕塑众多与的部分，开始还原雕塑形体单纯性的过程。布朗库西将雕塑形体本身的意义提到空前的高度，他对形的意义的不断深入地理解及对所联系的形而上玄思的追求，体现在他的作品日益凝聚形的单纯和日益趋向空灵与超离尘世的意境上。

霍去病墓石刻的价值在于作品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营造意图的完整体现。自然环境、人为营造和作品的摆放是统一理念的考虑经营。这是真正的艺术表达，有意经营却似无，人与天地万物的不可分割，可贵的游戏般的天真。欣赏时观众必须自己去寻找形体，寻找观念的完整，寻找作者的巧妙用心，寻找自己的可贵想象力！

由此，我想在创作作品时视觉上的表达与思想情感上的传递是成反比例的。艺术作品视觉上越是完满完整精致完美，观赏时在作品内容的体悟上就越可能导致浅薄片面欠缺。观众的参与不仅用是眼睛，不是对技法的赞叹、不是对作品外在形式的关注，更重要的是能用心参与到作品表达内容的体悟。而这完全取决于作者，是否能处理好表达内容与外在形式的关系。作者在对作品外在艺术形式对内容传递表达上能否做到点到为止，是否更愿意观众参与体悟作品的过程，是否目地单纯真情实意所致表达自己的思想与情感。人类社会一直在发展，新的材料工艺、新的艺术表达方式不断涌现，艺术的本真即情感与思想的感悟表达是永远的内容。优秀的作品不会是内容的图示！艺术品的欣赏是每个人自己的事，艺术品的价值不单单是它的形式。

二、内容（内涵）和材质的完美统一

石头这种天然的材料对雕刻者来说是有确定地题材的观念材料，在很多文化中都有悠久的传统。也许大多数情况下由于原材料的不合适（奇形怪状或已破裂有瑕疵的石头），都只有折衷处理。布朗库西的作品，是永远敏锐地艺术家与引起联想的材料之间的老式关系，因而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很多人认为布朗库西的天赋在于他驾驭古典主义本质观念的能力，并将这一观念浓缩在合乎逻辑的作品中。［1］

在汉代的石刻中，经过自己的考察象霍去病墓石刻的作品处理方法既“因势象形”不是一种偶然。这决不是客观物质条件的必然，而是人为的有意选择。对自然，中国文化没有征服、没有对立，有的是合二为一，有的是顺应和谐。在构思作品开始，作者们就在寻找，既“象原石”。人们想要表达的内容在和自然原生态寻求一种“和合”。对生命的感悟在联想与想象中结合作者们的手工劳作在自然造物的石头上留了下来，成为我们人类艺术本原的典范。布朗库西的作品和霍去病墓石刻的内容（内涵）和材质的完美统一，其意义已经超越了他们各自具体作品的内容与材质关系的层面。更多时候我们在说到他们时，好像是在关注一种创作精神，一种人的艺术行为与自然世界的和谐关系。

三、形而上的追求、艺术的本和真的体现

1、作者们追求形而上的一致、创作自由的获得

艺术创作是在放松的状态中，没有严谨地科学，没有狂热地宗教，有的只是人的安然从容地意趣，像小孩子的尽情游戏。冷冰冰地粗砺石头在作者们的手中产生了富于想象的生命形式。这些感受是因为观众的必需参与作品的再创作。成熟艺术品不是“完美”不是“完整”不是“完成”，一件作品越是具体越是具像留给观众的想象、参与欣赏的空间就越小，理性制作模仿物质对像的过程等同于拒绝自由想象的过程。艺术的创造性拒绝对自然物质的理性复制。而人类的情感与精神是形而上的东西，艺术的本真应该是传达物质之上的情感与精神，因而艺术的表达在于意象。而创作的自由在于借物言情，托物言志，物象只是容器，意象才是内容。思想的自由表达需要形式的自由发挥。

中国的青铜时代及秦帝国时代在艺术创作上给人的感受是理性、是规范、是森严的等级和受制约的工匠们，艺术创造在那时是礼器需要，人的思想情感抒发被制作的考究精良的工艺技术代替。汉代的艺术有了个性的风气。

西方在现代艺术产生之前，理性的对物象的分析研究，对作品合理性的不断追求使得写实主义已经走到了尽头。各种传统和经典的规范在理智的延续着，视觉的可能性是单一的，艺术是技艺的表达。在布朗库西的作品是西方现代雕塑从罗丹的情感表达的具象写实向有意味的抽象形式的过渡，布朗库西大胆地寻求着新的语言，自由地表达着自己对世界的感悟。布朗库西作品的技法不再是观众关注的重点，在作品的形式之上，人们感动于生命的存在。

2、时代精神的感受、真实情感的表达、富于创新

布朗库西的作品是在大工业时代背景下，西方人的思想处境中渴望自由，求新求变。现代派在追求艺术形式、为艺术而艺术的过程中象布朗库西始终把人类伟大的情感与对生命的感悟作为自己艺术表达的内核，使形式的创新在工业时代的条件下与内容在意象表达上真正融合成有意味的形式。

西汉王朝在经历大乱后的无为而治，在思想上的宽松，农业经济的大发展，在军事上的胜仗，在文化艺术创作上南北文化的互相融合促进。使得这一时期的艺术呈现了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朝气蓬勃，想象丰富，形式多样。工匠们为艺术品的主人们在创作，时代的昂扬勃发使他们可以发自内心的感受并更多地创造。

布朗库西的作品与茂陵霍去病墓石刻群在创新这一点上，在不受前人成品约束上是一致的。在创新这一点上不管是艺术还是科技，对人类的发展贡献是一样的，人应该可以体验不同的创新带来的不同感受。而各种创新必须是以大多数人的需要为前提的。没人知道世界的发展方向应该怎样，真理往往不能够抓在手里，而雕塑艺术的形式即使千变万化，人性的真情实感的表达传递才是永恒不变地。

【注 释】

［1］ 约翰．基西克，美国《理解艺术》水平，朱军译，海南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