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神话在破灭

2009-06-10 08:58
环球时报 2009-06-10
关键词:自由化自由主义私有化

廖 言

国际金融危机来得并不偶然,其始作俑者就是过去30多年以来被称为“新自由主义”、“经济自由主义”、“华盛顿共识”等意识形态主导的资本主义发展的理论与政策,统称新自由主义。

新自由主义曾为应付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滞胀问题而崛起,在美英等发达国家日渐兴盛。随着“华盛顿共识”的形成,它嬗变为国际垄断资本的经济范式、政治纲领和文化宣言,被当作实现社会繁荣富裕的济世良方而强力推销,实际上对世界各国发展的戕害则越来越大。这场金融危机,就是其严重危害的总爆发。

■全面私有化是新自由主义的前提和基础

为私有制辩护,是新自由主义的逻辑起点。他们坚持认为,私有制经济自古就有,也将永恒存在。它最大的“好处”是为所有人的自由提供最重要的保证。每个人及每个家庭所追求的自由,最重要的是经济自由。企业私有则是实现个人自由、经济自由和提高经济效率的基本前提和基础。公有财产必须取消,一切财产应该属于私人。公共服务应该普遍私有化,公共和社会开支应该减少。

在新自由主义那里,个人主义是全面私有化的理论基石。他们不仅秉承市场经济下所有人都是“理性人”的假定,又越来越强化人们的占有欲望,甚至把获取最大限度的物质享受当成了人活着的全部意义和最高目标。

在新自由主义旗帜下,20世纪80年代以来,以美国、英国为首的西方许多国家政府大力推行私有化或非国有化。

私有化进程中,大多数国家的经济陷入持续衰退的深渊,以至再掀国有化浪潮。私有化激发所谓“社会创造力”的同时,也释放了个人趋逐最大利益化“合理”诉求。引发当前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金融业“精英”不断进行欺诈式的金融创新,为牟取暴利而到处嫁祸债务风险。

在历史发展进程中,私人占有生产资料对经济发展会起到积极作用,但不能绝对化。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越高,经济联系越紧密,越需要合作,越需要“集体主义”。新自由主义全面私有化的主张违背了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必使社会发展走向倒退。

■完全市场化是新自由主义的重要内容

新自由主义把亚当·斯密的市场机制理论推向极端,认为只要按自由市场机制办事,一切社会经济问题和个人自由问题都可有序地迎刃而解。国家不应干预市场,只应关注货币的供应量。政府的基本作用是充当市场的“裁判员”,职能必须最小化。

新自由主义者将资本主义社会尤其是市场关系看作是无限的,认为一切阻碍它扩张的外部障碍都是暂时性的,都将被克服。他们没有看到,就经济本身说,市场也不是全能的。尽管市场能够实现资源有效且合理配置,但也会造成极大浪费。况且,当代世界各国发展的目标已不仅是经济增长,还要实现充分就业、物价稳定、促进收入均等化等等。而市场机制主要为单一的经济效率目标服务,无法同时满足这些往往难以统一的目标需要。唯有政府通过宏观调控,才能最大限度地争取多重目标的协调实现。现代经济越发展,宏观调控越重要。

新自由主义的政策主张毕竟不能等同于当代资本主义的现实。然而,这些主张却带来了严重的后果。近20年来,正是在那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下,社会消费能力下降,全球贫富差距不断扩大。世界银行报告显示,2004年全球60亿人口中,10亿人掌握全球GDP的80%。30年新自由主义全球化,最终给这个世界增加了两亿穷人。残酷的现实促使各国不断觉醒,注重社会福利导向的政党在很多国家重新掌权。现代经济发展中,宏观调控是调控经济均衡有序发展,更是政府的重要职责。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在金融危机中不得不重拾宏观调控工具被迫救市,放弃、背叛了新自由主义,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最大程度自由化是新自由主义的核心主张

最大程度自由化,主要是指金融自由化、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即所谓的“华盛顿共识”。

最大程度自由化的要害,是维护美国主导下的自由经济,反对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自由化无异于是要自己完全敞开国门,任凭发达国家的过剩产品抢占自己的市场。全面开放金融业,更为国际投机资本随意进出,攻击本国货币提供可乘之机。

20世纪80年代起,大部分西方国家把自由化作为经济政策战略工具,进而有目的地把这些工具推崇为国家意识形态。在输出所谓自由、民主、人权价值观和“消灭贫困”的糖衣下,通过贸易制裁或其他高压手段,弱化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主权。美国积极打造“美元强势”,把开放国家卷入国际资本大循环以满足自己的“超消费”。华尔街由此坐享其利,获取垄断收益。

最大程度自由化带来更多的不是自由,而是灾难。这场金融危机是经济过度自由化和虚拟化的集中反映,其直接导火索就是美国金融市场失去了必要管制,任由金融衍生品愈来愈多、形式愈来愈复杂,促使金融体系招致破产。

新自由主义倡导的绝对自由化,不过是发达国家以欺骗手段千方百计捞取利益的一块遮羞布,玩得不好也会自焚。

■新自由主义在中国遭到重创

20世纪90年代初,新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美国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经给我国改革开放绘制了一条路线图。他“诚意”地建议,中国需要一个市场经济;中国需要一个自由化的市场经济;中国需要一个私有化的自由的市场经济;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全面私有化。显然,他的这种设计不符合中国国情,他的“善意”我们也无法照单全收。

我们始终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出发,走中国自己的路。

我国的经济制度,具有社会主义性质,不同于传统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更有别于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党的十七大强调,发挥国家发展规划、计划、产业政策在宏观调控中的导向作用。这进一步表明,我们既运用“看不见的手”,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也运用“看得见的手”,重视发挥国家的宏观调控作用,保证经济平稳、健康、快速发展,坚决抵制新自由主义完全市场化、反对国家干预的观点。

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而且至今持续、较快、健康发展的势头不减,向世界展示了社会主义可以经过改革和自我完善创造出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更好的奇迹。在这场国际金融危机中,中国人民对自己所走的这条道路更加充满信心。

我国经济改革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取向,需要学习借鉴包括新自由主义在内的西方经济学中关于市场机制运行的一般原则和理论,但新自由主义的核心主张不符合生产力发展的基本规律,不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追求。

■新自由主义市场渐失、神话破灭,是历史的必然

新自由主义越来越阻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近几十年来,人类社会创造了巨大生产力和物质财富,文明进步程度远远超过了先前的所有时期。不能否认,新自由主义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但是更要清醒,它的核心思想既无新意也不科学,排斥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主张,极大地抑制了市场经济合理配置资源和增进社会福利的潜力。在新自由主义主导下,发展中国家因承接发达国家产业转移而获得了发展机会,却付出了扭曲了经济结构、把国民创造的大部分财富让渡给国际垄断资本的代价,削弱了发展动力。

新自由主义进一步加深了阶级、国家和民族矛盾。新自由主义主导下,各国内部民众收入和财产的不平等状况明显加剧。特别是在美国,其程度已创造了历史新高。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美国“几乎所有增长的成果都化作了利润,而没有化作工资”,阶级矛盾日渐加深。伴随新自由主义政策的推行,国际经济、政治交往摩擦不断、冲突升级,国家间、民族间事实上的不平等难以逆转。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局势更加动荡和复杂,甚至引起许多拉丁美洲和亚洲国家社会暴乱。新自由主义这种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性质,受到了全世界的广泛质疑、批判和反思,其中不乏西方国家有正义感的学者,激起了广大民众的反抗浪潮以及各国政府对政策的检视与调整。

新自由主义催发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腐朽性和虚伪性。在新自由主义主导下,当今美国资本主义顺利由“生产型”向“消费型”转变,不仅个人靠借贷超前消费,整个国家也靠举债过活。个人主义、消费主义和现实主义已成其主流社会价值观念,寄生性和腐朽性暴露无遗。新自由主义为使国际垄断资本增殖永远最大化,又使其腐朽价值观显得更加“合理”与普适,煞费苦心、不遗余力地推行世界经济全球化,宣扬自由、民主、人权等名实不符的“普世价值”,开发无以计量的全球市场和人力,同化千差万别的国家和文化,打造人们毫无差别的思想观念、追求欲望甚至消费习惯。它已不再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一般学说,而是政治、是制度、是意识形态,是一种颠覆和渗透。它的自由扩张,是改变别国制度、让世界成为美国的附庸,必然遭到觉醒国家和民族全方位的抵制。

作为资本主义病榻旁的医生,新自由主义倡导的是一种不稳定、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只能将人类社会引入歧途。伴随这场金融危机的到来,它的好日将尽。打破旧秩序,建设新世界,是全世界人民充满希望的共同使命,必须同新自由主义道别。我们坚信,世人终将走到一起,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原文刊登于6月9日《光明日报》第十版,本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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