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构建社会化预防职务犯罪网络的思考

杨 阳

第三次全国检察机关预防工作会议上旗帜鲜明地指出“预防可为、能为、大有作为”,既振奋人心,又引人沉思——预防工作应该怎样为,才能实现大有作为。

一、当前社会化预防网络面临的困境

一是对社会化预防网络的定位不准。社会预防网络的开展有其明确的法律依据①,然而在操作实务中,人们却没有真正从该依据来审视社会化预防网络,更多的是从结果或目的来理解,把预防职务犯罪既视作出发点也当作落脚点,而忽视了这是一种监督机制的实质。

二是预防机构设置和人员不能适应要求。预防机构成立相对较晚,预防工作还正处于探索阶段,在社会化预防上的经验不足、具体操作还没有定型,显得有些轰轰烈烈,而真正能提炼的实质意义的成果较少。同时,预防机构还没有在各检察院全面设置,有的还是隶属于反贪部门的综合科。即使设置,绝大多数院的预防部门寥寥数人,不少的基层院是两人左右。加上对预防工作重视程度与投入措施上有很大距离。

三是对社会化预防网络的功效认识过于急功近利。众所周知,预防的评价标准目前尚没有定论,正因为是很难界定的。于是人们就简单化逻辑认为预防的效果等于是减少以至消灭职务犯罪情况发生。从理论上这样说无可厚非,但是切忌将这个直接套用到实务中来。因为职务犯罪是否被查办,涉及诸多因素。

二、改变社会化预防网络的路径选择

社会化预防网络的作用发挥,需要集合全国检察机关预防部门的努力,从制度化和体系化方面进行改变。

首先,从法律监督的职能属性为社会化预防网络明确定位。社会化预防网络的实质是信息流通机制和调查机制的构建。检察机关作为法律监督机关,预防显然应该是检察机关的一种监督职能。这种监督应该包括事前、事中、事后三种监督方式。目前,事中、事后监督主要围绕个案预防进行,社会化预防所起的作用则更多是事前预防。最根本地就应该包括两种方法:一种是演绎法,即“单一化预防向社会化预防转化是指检察机关在开展预防职务犯罪工作中,将已经实证了的案件或者专项预防中的预防策略、措施和手段,通过相应的平台或者渠道,推广运用到同一行业或者其他领域中,实现扩大预防效果,更好地遏制职务犯罪发生的目的工作过程”②,另一种则是归纳法,通过从网络单位建立共建机制,加强信息的互通,多的是将信息进行监控,对存在风险的及时预警提示,对党委政府有参考意义的应当,甚至对发现可能有犯罪嫌疑的及时移交侦查。对于上述两种流通都很有必要,前一种在实践中推广得较多。但是前一种会受到相关单位的制约,而我认为后一种流通将具有更有优化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警示与打击才具有最好的预防效果。

其次,社会化预防网络能更好地促进惩防一体。惩治与预防犹如叶子的两面,是相辅相成、紧密联系、互相作用、互为促进的,离开了惩治,预防则是无源之木,离开了预防,惩治的作用将受到极大削弱,因为刑罚的一般目的是特殊预防。惩防“一体化”工作的两个重要方面,治中有防,防中有治,辩证统一。一般的惩防一体流转模式中,一种是从侦查立案启动,赋予预防部门明确的提前介入调查权,既要为侦查部门的具体工作提供信息支援,又要有针对性地收集相关案件信息和资料,及时掌握发案原因、发案环节和作案手段等犯罪信息,及时跟进预防和跟踪预防效果。一种是由预防立项启动,探索建立职务犯罪信息预警机制。预防部门应时刻注意对职务犯罪的规律性、苗头性、倾向性问题的研究,特别是对职务犯罪多发、易发、高发环节的研究,注意发现案件线索,向侦查部门提供查办职务犯罪案件的方向。注重的是预防介入到侦查、公诉环节,做到预防与侦查同步进行,为预防提供情景资料。当前的惩防一体主要是当前检察机关的办案过多依赖举报线索的重要原因,就是自身信息收集不畅。

再次,将社会化网络视为职务犯罪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将大有裨益。对社会化网络建设不必操之过急,可以从一个行业、一个系统地去介入,最后整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信息网络。然后通过信息比对、检查等。要完成这项工程,可能逐步加强对预防机构、人员的投入。一要为预防部门配备先进的硬件设备,如为了与外界加强联系,应当保证必要的互联网、党政网开通等,与社会化网络单位之间的信息流畅,让预防工作人员有先进装备工作的条件和提高工作成效的空间。二要发挥个案预防档案和其它预防信息资源的作用,各相关部门形成合力,建立预防职务犯罪电子信息库,运用计算机技术实现对职务犯罪作案方法、特点、规律等信息的存储、管理,利用科技手段对预防信息资源进行统计、分析、判断并将其转化为预警、预测功能。三要使预防工作人员不断学习新的防控科技知识和技能,研究科学的预防方法和思路,使职务犯罪预防由经验型向科学技术型转化,让科学技术成为推动预防部门专业化建设的重要手段。

综上,社会化网络恰好是检察职能适度扩张的重要途径,而且在有规划、有规模的良好建设后,它的意义将超过个案预防甚至吸纳个案预防,形成一种预防工作的总体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