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的革命爱情

2009-08-14 07:40杜学峰
报刊荟萃(上) 2009年7期
关键词:延河婚恋延安

杜学峰

长征结束后,中共中央1935年10月落脚于延安。延安从此产生了强大的“磁性”,天南地北追求光明的热血儿女奔赴延安,这种情况在1937年、1938年达到最高潮。在这个队伍里,有十分之三的知识女性,其中有女大学生、抗婚者、将门后裔、著名演员、豪门闺秀、小家碧玉、侨商之女……她们怀着崇高的理想,义无反顾地奔向心目中的圣地——延安。

那时的延安,并没有人倡导婚恋,更没有谁将婚姻二字摆到会议上,写在文件上,甚至平时也不常诉诸于言谈之中。然而,一桩接一桩的婚恋,一宗连一宗的喜事,却像春风春雨后的花朵一样,茁壮、频繁地绽放在延河两岸。

陕北13年,动人心魄的爱情故事有多少,从来没有谁详细统计过,不过这其中出名的有:卓琳,邓小平;王新兰,肖华;薛明,贺龙;黄杰,徐向前;浦安修,彭德怀;杨炬,王树声;傅涯,陈赓;叶群,林彪;谢雪萍,张学思;汪荣华,刘伯承;谢飞,刘少奇;林月琴,罗荣桓;郝治平,罗瑞卿;江青,毛泽东;朱仲丽,王稼祥……

抵达延安后,战将们的第一轮婚姻,是与为数不多的从长征过来的女性迅即成家。在长征中,他们生死相携,漫漫征途与频仍的烽火无形中充当了“红媒”。

第二轮姻缘,是战将们与各地汇拢而来的知识女性的婚恋。在当时的中国,尤其在偏远的陕北,女性年轻而且具有文化,更令人注目。男性对知识女性难于掩饰的神往与倾慕,被陕北老乡看在眼里,编成民歌:三八枪,带盖盖,谁说咱八路军没太太?等到革命成了功,一人一个洋学生。

知识女性怀着追求光明的理想和愿望进入延安。而在延安这块光秃秃的黄土地上,著名战将们最引人注目。于是,战将们率先成为女性理想的着落点。这是形势所趋,是特定环境下的必然抉择。

当年延安时期战将们的婚恋有下列特征:

“速战速决”。男子已进入中年,很少有过婚恋。男与女为着同一目标来到延安,大前提一致,导致其恋爱过程一拍即合,不拖泥带水。

婚事简朴。女子不事修饰,天然如出水芙蓉;男子稳健而凝重,不炫富有,也不尚巧言。这种亘古少有的简练结合,衬托出了延安婚恋的大度、真诚与至美。

当年因战事频仍,常见成婚一二天或三五天后的新人,便“挥手自兹去”,男儿一人或夫妻二人径自投入了战争。其间还有一点不容忽视——几乎所有的战将之恋,毛泽东的态度一概是“玉汝于成”。为战将在延安成个家,是整个革命队伍于蛰伏中酝酿生力与活力的一著妙棋。延安时代那么多珠联璧合式的姻缘,只要漏出一线希望的光芒,毛泽东则竭力成全,或主动牵线,或上门祝贺,或设法促成,这在一切伟大人物的阅历中都是少有的。

延安时期,人的精神面貌呈现出一幅“桃花源”式的新境界。这里,没有贪官污吏,没有赌博,没有娼妓,没有小老婆。有的是纯洁、神圣的婚恋生活和爱情画面。这洁净新鲜的风气显示着革命根据地自信、自强、自尊的主体格调。

在这样舒朗、自由的天地间,众多情侣便不由自主地踱近了延河,陶醉在延河边上:谢雪萍出现时,张学良之弟张学思突然勒马嘶立于延河边上;罗荣桓每天黄昏策马渡河,与林月琴约会;王稼祥、朱仲丽,杜惠、郭小川,丁雪松、郑律成,石澜、舒同,伍真、黄正光,董慧、潘汉年……弯弯曲曲的延河边,到处留下了双双对对幸福的脚印。

延安时代,革命与解放是近义词。正因为如此,真革命与大浪漫、大自由是并行不悖的:延安婚恋里的浪漫色彩是大格局里的一种独特的精神现象,它不限于感情色彩浓郁的言与行,更不是寻常的带有小家子气的审美情调。在这里,爱情是众多年轻人命运最有力、最强悍的塑造者,是延安革命生活里最生动、最深邃的一个方面。

延安时代的青年男女,是从黑暗社会里进溅出的火花,是从腐土里崛起的新芽。“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们在救国图强的同时,也埋下了重大的、一辈子也无法割断的政治渊源。爱情如延河之水,谁也说不清人们在流程中的取舍,及至那些不寻常的杰出儿女的婚恋,当时以至事后,也不能轻易理清自己感情上的复杂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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