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的头发也讲政治

2009-08-20 08:32和静钧
晚报文萃·开心版 2009年13期
关键词:鲍里斯贝卢斯科尼政治家

和静钧

在一份回忆录中,丘吉尔的保镖这样描述他的上司:“他走路时背驼得厉害……大部分头发掉光了……脸颊肌肉松垂着。”年轻时曾有一头帅气褐红色头发的丘吉尔首相含着眼泪说道:“只有上帝才知道这担子有多沉重。”时隔5年之后,当丘吉尔再次入主唐宁街10号首相府时,他已经基本上“头上无毛”。据考证。丘吉尔是英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秃头首相”,他之后至今50多年,曾有多少个“秃头”试着竞争首相之位,均败给了“头上有毛”者,而“头上有毛却日见稀疏”的人却又败给了“一头青丝”的头发优势者。

头发乃“顶头大事”,这对政治家而言更是如此。政治家的头发注定是远离于自然躯体的一种存在,是被政治和文化挤压下的产物,是意志和灵魂雕刻过的作品。正因为这样,才会在头发上卷起这么云谲波诡的政治风云。

奥巴马的白发是个阴谋?

入主白宫不久,奥巴马就很快坐到了总统专机“空军一号”。在机舷上,奥巴马向送行人员挥手致意后转身钻进机舱,头却重重碰到了机舱门上。

这是他履行美国总统一职以来,数十天之内发生在公开场合的第二个“状况”,前一次是在记者众目睽睽之下他使劲推白宫办公室的窗子,明显是把大窗子当成门。奥巴马初人白宫,人生路不熟,看错了酷似大门的落地大窗,虽是可笑,但却无人指责。

只是这一次总统专机上的“撞头”事件,却不料引出了许多“子命题”,究其原因是,撞头撞出了头条新闻。当摄影记者们把总统撞头特写传到媒体上时,美国民众惊讶地发现,总统满头夹杂着一片白发。47岁的年纪,奥巴马从一个年轻英俊的参议员经过一场竞选,竟然变成了“银狐狸”,而更令人美国人惊讶的是,奥巴马的头发在两天之后又重回乌黑状态。

有媒体推测,是奥巴马屁股坐稳以后,他再图吸引年轻人的一个举措。更有谣言说,奥巴马染了头发。此事很快荣登美国大报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头版,奥巴马的头发成了热门话题,有两派观点迅速出现:一派观点是奥巴马早是白头翁,却在竞选期间一直染成黑发;另一派是,奥巴马本是黑发,却为了表现政治家的睿智和成熟,故意染成灰白。

假如这两种论点中任何一个成立,那都可以证明奥巴马故意“忽悠”美国民众,这将给奥巴马的信用一个致命打击,也将使奥巴马带领美国走出金融危机,重振美国经济的能力受到空前的怀疑。

这真是百口莫辩。不到50岁的奥巴马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显得不合时宜。为了探究原因,一些媒体找到了为奥巴马理发长达17年的理发师扎里夫,他倒是急得直跳:“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头发100%天然,他不会染发。”而一位皮肤科医生也认为,像奥巴马47岁的年纪头发就开始变白“可能是遗传的原因”。

但奥巴马的头发后来又由白转黑,扎里夫没有给一个完美的解释,他还是坚持这是“自然”原因,不知道这个“自然”包含哪些因素在里面。时间会证明一切。但对于奥巴马来说,头发有无“水分”,很大程度不在头发上,而在政绩上。差不多两个月过去了,奥巴马外交和对内施政,几乎毫无亮点可言,给他竞选时大举“改变”旗帜的形象平添几多阴影。

贝卢斯科尼,臭美要从头抓起

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口才一流,“臭嘴”连篇,他爱江山,也爱美女,更爱美容。在他的政府名单里,多位女性部长排列其中,他的身边总是缠绕着美女。《老板的身体》作者贝尔波利蒂说:“贝卢斯科尼是二战以来第一位像墨索里尼那样注意自己形象的政治家。”与其他国家领导人不同的是,他的美容不只是停留于脸面,更把功夫做到头顶上,把秃顶部分硬是通过植发,改造成一片密密的森林。

从60多岁起,贝卢斯科尼就相当注意其外表。2004年8月,电视画面上出现包着海盗式的头巾的贝卢斯科尼,正在撒丁岛的豪华度假别墅欢迎到访的英国首相布莱尔。整容外科医生证实,总理头上的头巾乃是医学绷带,他刚刚完成了一次移植头发的手术,把头上一些浓密的头发“移栽”到稀疏的地方。

贝卢斯科尼除了政治家身份外,他还是一个巨富,他名下有著名媒体集团和足球俱乐部,他有钱美容,不浪费纳税人的钱财,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年逾古稀的老贝,依然风采不减。几度下野,几度复出,现在又坐回到意大利总理的位置上。据称,他已经植过若干次头发,功夫真是做到家了。

伦敦市长,乱发赢选票

我们在评价域外政治文化时,是不是经常流于形式或止之于表面?几乎每一个自称为国际政治观察员的评论家都得出了类似的看法:鲍里斯·约翰逊凭一头乱发打造出来的粗野形象打败了伦敦老市长肯·利文斯通。一场激烈的竞选角逐简单化为一出小丑闹剧,是我们观察得入木三分,还是我们一直没有入门于域外文化的主流价值竞争?

这样的简单化在我们周遭的媒体上比比皆是:祖母级的默克尔穿低胸露乳沟礼服为自己赚取政治好处;民族主义者普京赤裸上身,用俄罗斯的肌肉向西方示威;巴黎市长用“同志”身份捞选票。简单化导致逻辑的弱智化,我们给这一切“怪异”的举止贴上具有东方特色的“不道德”标签。更让人吃惊的是,一位身居英伦的中国学者对鲍里斯的当选做了如下的评价:“只有一头乱发的鲍里斯,以自己貌似愚蠢的形象,打破了这个禁忌,用鲁莽释放伦敦人的政治正确或虚伪,让他们可以毫无愧疚投给一个轻度种族主义者一票,反正他是个疯子。”如果鲍里斯真是鲁莽如公牛,那么这样的评论的鲁莽度就是足以到达10头公牛一齐撞入瓷器店的水平了。

试想一下,一头乱发总比明明是白发却挥霍公共开支染成漆黑并梳得油光可鉴的头发要好得多,至少它释放出的信息是诚实面对选民。欺骗是最可耻的行为,一个以欺骗立身的政治家如何在竞争政治环境下立足呢?连头发都要骗人,那还有什么不敢骗的?所以,我们深度的分析是,鲍里斯貌似不雅的形象,其实是最能贴近老百姓的平民形象,是一种本我的坦荡。而进一步的分析是,鲍里斯也不是仅仅只有“一头乱发”,“乱发取胜”论混淆视听,掩盖了事物的实质。

因此,我们应该理性地按如下的思路来分析鲍里斯的乱发:作为出身伊顿的精英政治人物,乱发是在诚实价值至上和透明政治的人文环境下对政治人物自身进行平民化、通俗化和个性化的包装,它维护了公民自由的普世原则,在道德上是可贵的。这证明了全人类始终把诚实做人和诚实做官视为政治道德底线,也证明了透明和诚实在公共危机管理中的价值。

透过奥巴马的华发、贝卢斯科尼的植发、鲍里斯的乱发,我们大致可以得出一般性的结论:政治人物的受欢迎程度取决于诚信的基本道德底线的守护度,基本道德底线不是自称诚实的人划出来的,是普世自由价值的维度下辅以透明政治和自由舆论后才被大众认可的。头发本身不是政治,头发与诚实和透明联手才具有政治性和娱乐性,而始终属于大众。

(摘自《钱江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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