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葬礼上为什么可以笑

汪　文

看过迈克尔·杰克逊悼念仪式的朋友不知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美国篮球明星魔术师约翰逊在致词时谈起了他和杰克逊交往中的一件趣事——他和杰克逊两人坐在地毯上一起吃炸鸡。约翰逊讲起这件事时，站在他身后的湖入球星科比笑了起来，而台下杰克逊的家人也笑了起来。

杰克逊悼念活动总体说其气氛是衷而不伤，献词的嘉宾们常常让观众发出笑声，就如同波姬·小丝引用的“微笑”歌词一样，“微笑，即使你心痛”。

在一种文化中，参加葬礼的人可以发出笑声；而在另一种文化中，参加葬礼的人不表现悲悲切切则会被人们视为大逆不道。这是我见过的中西文化的不同。

10多年前，我第一次参加一个美国人的葬礼，回来后写了一篇文章《葬礼上的笑声》。葬礼上致词的人大多是回忆逝者生前的往事，其中都会有人讲起逝者生前的一些趣事，而这些趣事往往会引得参加葬礼的人发出阵阵笑声。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葬礼，听到逝者的生前趣事也自然地同他人一起笑了起来，但笑到一半，突然把嘴闭上了，人家去世你还笑，这不是幸灾乐祸吗?!我当时赶紧看逝者家属的表情，结果发现他们也在笑。

葬礼上的哭和笑是鲜明的两极反差，但为什么在美国人的葬礼上发出笑声不会被人们视为对逝者的不敬呢?我向一些美国朋友询问个中原因。他们告诉我，美国的文化本身很强调幽默，即使在葬礼上也如此。人们讲述逝者生前的趣事，能够令参加葬礼的人发出笑声，这更让人记住逝者的音容笑貌，留下对逝者的美好记忆。另一方面，斯人已逝，他能快快乐乐地进入天国，这不也是人们的期待和逝者本人的期望吗?

听后，觉得也有道理。

葬礼文化是人类最古老的文化，不同民族形成的葬礼文化没有好坏之分，也无先进与落后的差异，它只是一种民俗的反映。葬礼文化的核心是对逝者的追思和怀念，这在哪一种文化中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