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森林与城市结婚

杨　柏

贵阳静态的气候与生态比较优势，作为一个存量，会保有一个相当的时期；但作为动态的比较优势，在要素变量上存在随时被赶超的可能。林、水、生物互动的生态城市“杭州模式”应成为贵阳未来发展的一个借鉴。

2009生态文明贵阳套议在花溪举行似乎让贵阳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之所以会产生这个古怪念头，大概与贵阳现令到处堵车有关。不信你想：一个置身于大山之间狭小空地里的城市，特别是市中心城区。原本不宽的一些干道上，时常塞满了各式车辆，让赶事的你心急如焚也没地方发脾气。

今年夏天，我就有一次从花溪到贵阳赶航班被堵在路上的经历。不足20公里的路，走了两个来小时。走走停停中，每辆车都在排放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尾气。几乎所有的出租车均不开空调、不关窗，沮丧的乘客感觉自己成了一块世界工厂烟囱边的“熏腊肉”。这使我想起贵阳市长曾在一次访问中，坦率地告知贵阳人对堵车需暂时“忍耐”一阵的话来。

8月23日，我恰好出差在贵阳。当天购买的省市报纸，让我清晰地感觉到生态文明会议牵引的生态城市理念及发展定位对贵阳人的巨大价值。参会嘉宾之一的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贵州这个水电与火电能源结构并存的能源基地与公园省，大讲所有城市消耗全球能源的75％，排放全世界80％的温室气体，呼吁未来十年，必须保证全球碳排放在达到最高点时能下降。推动低碳经济的潮流，避免热带雨林的消失……这样的内容拂面。如同盛夏庭院吹过的一股穿堂风。

老实说，离开贵阳前，我在贵阳生活了33年。这33年中。特别是青年时代当了记者后，也走遍了大江南北，对贵阳盛夏的凉爽是早已铭记在心的。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光明日报驻贵州的记者戴宣长首先写了一篇报道，把贵阳界定为“第二春城”。引起了人们对贵州环境与气候优势的初步思考。此后各界对“公园省”的不断发掘，促成了人们对贵州生态认识的持续深化。贵州的一个基本省情，就应该是一种经典的绿色。因为有历史学家告诉我们，贵州建省600年，贵阳建城约400年，没开发前的贵州，基本上是在森林与植被充分覆盖之下的。明末清朝几百年间，贵州，特别是黔东南地区，经济活动的主要方面就是木材贸易。这是有书为证的史实。

除了区位地理与气候格局。绿是爽的前提。应该看到，这些年贵阳之所以“爽”，还得益于对森林城市的持续经营。有数据显示，贵阳现今的森林覆盖率为39.12％，2008年宣布的规划是到2012年达到43％。自然知识告诉我们，林木旺盛的生理活动，可以吸收二氧化硫，分泌杀菌素；可以净化空气，天然防疫与制氧；还能消声、除尘、过滤污水，改变低空气流，调节气候，保水保土。顺着霍华德《明日的田园城市》一書的构思，我理解的所谓生态城市，就是人类在现代化与城市发展中让森林与城市结婚，深度融合。一个国际化的参照指标是，现欧美国家大中城市的森林覆盖率一般都在40％上下。

或许我们在改革开放30年间，发现贵阳的气候与生态优势，在很大的程度上与周边区域包括城市的人类发展与环境变化有关。贵阳的优势，不是今天才有，而是过去因理论工具与显影光谱的缺失而导致缺少发现。这意味着，贵阳的生态比较优势存在着一个静态与动态的双重结构，会遭遇激烈的竞争和挑战。或许贵阳静态的气候与生态比较优势，作为一个存量，会保有一个相当的时期；但作为动态的比较优势，在要素变量上存在随时被赶超的可能。如我在网上查到一些城市近年的森林覆盖率，北京森林覆盖率已达35.5％，上海达11.63％，广州38.2％，深圳43.4％，南宁42.15％，昆明52％，成都36.12％，重庆35％，武汉26.48％，长沙53.6％，而杭州高达64％跃居全国副省级城市之首。杭州继承发扬了苏东坡的遗产，把森林包括松鼠请进了城市空间，形成了林、水、生物互动的生态城市“杭州模式”，稳坐国际大都市上海的后花园。

按照进化论观点，人是从树上下来的。现如今把森林生态请回来，是人类文明发展克服野蛮。回归人性的拔乱反正。假如生态贵州是天赐贵州的遗产，那贵阳定位生态城市就是还历史公道给环境的正义，是制胜未来的魅力“秘密”与生命线。诚如斯，“杭州模式”应该是贵阳在泛珠经济区、东盟自由贸易区、中南与西南、西南枢纽四维视野下，寻求区域经济互动可借鉴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