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闹纽约

李　竑

每年的10月31日，是美国的“Halloween”，即“万圣节”，又称“鬼节”。如果有人问哪里的“鬼”闹得最凶，答案一定是纽约。纽约被公认为引领全球万圣节潮流的大本营。

10月末，纽约的气氛日渐“诡异”，地铁车厢内里贴满了鬼片的宣传画：公共场所及各色商家的橱窗内都悬挂起应景的鬼脸南瓜灯、白网黑蜘蛛等，别致的装点吸引不少路人驻足观看；而超级市场最显眼的货架上亦摆放大大小小的南瓜售卖，供人们买回家布置家园，制作南瓜灯或制作菜肴或糕饼；有些年轻女孩还会在这时候买一对南瓜或者鬼骷髅的耳环来佩戴，增添过节趣味。

万圣节也是孩子们纵情玩乐的好时候，万圣节最想变成谁?是鬼怪、精灵，还是公主、王子，或者是机器人?每年的万圣节，几乎每个孩子都私下和自己的伙伴讨论这个话题。

来到美国，我们也入乡随俗，每年为万圣节忙上一番。儿子不喜欢打扮成太恐怖的样子，这些年，他装扮过蜘蛛侠、山姆大叔，今年，他干脆把自己打扮成一只橄榄球。其中让我最有成就感的是自己制作的鲨鱼帽。那是儿子还在上学前班的时候，我将儿子最喜欢的鲨鱼宝宝玩具缝在他的帽子上，居然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被夸是最有创意的服饰之一。美国的学校特别提倡父母、孩子自己动手设计和制作万圣节的服饰，他们认为亲手做的才算是别致。

万圣节前夕，不少社区组织还有特设课程，教授人们如何制作万圣节服装。例如，最廉价也最简单的鬼服，只需要用一床白床单盖在身上，别忘了剪出两个洞以便露出眼睛：或穿一身白衣白裤，从背后绑上一个手电筒在头上做光环，就可以化身为小天使了；即便一身黑衣黑裤，在戴着的黑礼帽与头顶之间藏一只绒毛小兔，就能成为魔术师；用头盔遮住半边脸，手拿玩具刀便从魔术师变为日本忍者了。一些小孩子还自己动手，将自己扮装成垃圾桶、电脑、汉堡包等等，挺逗人的。总之，万圣节的装扮，是万人万相，大有文章可做。

提起万圣节就少不了南瓜灯(Jack-O-Lantern)。十月份的北美，正是南瓜收获的季节。节日还未来临，农场南瓜田里漫山遍野已是金黄一片，为万圣节的来临作预告。万圣节将近，几乎家家户户都买南瓜，将南瓜掏空，雕上笑眯眯的眼睛和大嘴巴，然后在瓜中插上一支蜡烛，有的放在院子里，有的摆在窗台上。当万圣节夜晚来临时，把它点亮，人们在很远的地方便能看到这张憨态可掬的笑脸。

很多学校都组织万圣节游行或举行万圣节派对(Party)，但孩子们最喜欢的是讨糖(Trick or treat)活动，“Trick or Treat”的意思是“不给糖果就捣蛋”。那个夜晚，只要家里的灯光是亮着，就表示那户人家欢迎孩子上门讨糖。

随着移民人口的增加，在纽约还保持这个传统的小区越来越少，而我们家附近的森林小丘社区是为数不多的保持着很好美国传统的小区，每户人家不仅把房子打扮得充满“鬼气”，很多人当晚还特意早早回家，等候“小鬼们”上门，我们几乎年年带着儿子和他的伙伴们拜访。

夜幕刚刚降临，儿子就迫不及待地穿上化装服，手提小南瓜桶，和朋友们一起出发了。刚走进森林小丘小区，就看到原来整洁温馨的栋栋小屋已变成座座“鬼屋”。家家户户除了在门前摆放南瓜灯外，前院还用骷髅、僵尸、坟墓、蝙蝠、蜘蛛网等装饰起来，在冷光灯照耀下，随风摇曳，鬼影重重。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孩子们开始了挨家挨户地讨糖。孩子们一敲门，主人就非常乐意地开门，把糖果分给大家，拿到糖的孩子高喊“万圣节快乐(Happy Halloween)”，然后伴着串串笑声，一路小跑又到下一家去了……也有的人家为了方便孩子，干脆把自己装扮成“男巫”或“女巫”，坐在小院里，手捧糖果，等着孩子们上门。讨到糖的孩子，边走还边比谁讨到的糖果更好……有一次，当主人告诉儿子糖果已经送光了时，儿子露出了满脸失望，为了不让孩子失望，好心的主人拿出一角钱硬币给了儿子，没想到，这一角硬币成了当晚伙伴们公认的“最辉煌的战利品”。

纽约每年万圣节的压轴戏，便是10月31日晚在格林尼治村举行的万圣节游行，每年都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纽约人和游客参加，到会者不限年龄、性别，不分阶层、国籍，即使你是胆小鬼，也可加入他们的行列，来个热热闹闹的人鬼嘉年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