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霸权下的中国汉族感生神话

2010-08-15 00:42蒋雪鸿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3期
关键词:始祖黄帝帝王

蒋雪鸿

(1.贵州大学人文学院,贵州贵阳550025;2.遵义师范学院中文系,贵州遵义563002)

话语霸权下的中国汉族感生神话

蒋雪鸿1,2

(1.贵州大学人文学院,贵州贵阳550025;2.遵义师范学院中文系,贵州遵义563002)

感生神话是关于人类的始祖诞生的一种神话类型。存留在古代典籍中的汉族感生神话,显示了中国人普遍共有的寻根问祖的民族心理,更反映了掌握着历史话语霸权的阶层神化其祖先身份、强调其“天权神授”正统性的主观意图,体现出实用性、伦理性和男权意识,具有明显的政治功利性。

感生神话;汉族;政治功利性;话语霸权

在我国各民族神话中,大量存在着关于始祖诞生的感生神话。所谓感生,是指女性并未与男性交合,而是受感于某物而怀孕生子,表现为女子或感应、或目睹、或接触、或吞食某种动物、植物、无生命物等,竟神秘地怀孕生子,所以又称贞节受孕神话。

这些神话,原本体现了原始初民对于自身起源的困惑和思索,透露了原始人对于生殖原理难以把握的神秘感和敬畏感。但由于中国原始神话在以文字形式记录、传播的过程中,因后世文化观念的侵入具有了明显的文明时期的功利性印记,存留在古代典籍中的汉族感生神话,更为突出地体现了这一点。它们不但显示出中国人普遍共有的寻根问祖的民族心理,更反映了掌握着历史话语霸权的阶层神化其祖先身份、强调其“天权神授”正统性的主观意图,体现出实用性、伦理性和男权意识,具有明显的政治功利性。

一、各类典籍中记载的汉族感生神话

汉族感生神话多保存在中国古代各类典籍中,常见的有这样几种类型:

(一)履迹感生

最广为人知的履迹感生神话当属周后稷的诞生故事了,最早记载的是《诗经·大雅·生民》:“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裎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此神话《史记·周本纪》也有记载:“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悦,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

伏羲据载是其母华胥履“大人之迹”而生:《太平御览》卷78引《诗含神雾》:“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宓牺。”“宓牺”即“伏羲”,也叫“庖牺”。晋皇甫谧的《帝王世纪》中曰:“太昊帝疱牺氏,风姓也,母曰华胥。燧人之世,有大人之迹出于雷泽之中,华胥履之,生疱牺于成纪。蛇身人首,有圣德,为百王先。”

(二)神龙感生

据说炎帝之母亲女登(也作安登)是因为感于神龙而怀孕的,《帝王世纪》曰:“神农氏,姜姓也。母曰妊姒,有乔氏之女,名女登。游于华阳,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常羊,生炎帝。”《玉函山房辑佚书》辑《春秋元命苞》说:“少典妃女登游于华阳,有神龙首,感之于常羊,生神农。人面龙颜,好耕,是谓神农。”

有关尧出生,《竹书纪年》曰:“(帝尧)母曰庆都,生于斗维之野,常有黄云覆其上。及长,观于三河,常有龙随之。……既而阴风四合,赤龙感之。孕十四月而生尧于丹陵。”《帝王世纪》所记同一:“帝尧陶唐氏,伊祈(祁)姓。母曰庆都,生而神异,常有黄云覆其上。为帝喾妃,出以观河,遇赤龙。日奄然阴风,而感庆都。孕十四月而生尧于丹陵。”

(三)电光感生

中国神话传说,黄帝的母亲名叫附宝,《玉函山房辑佚书》辑《河图稽命征》:“附宝见大电光绕北斗枢星,照之郊野。感而孕二十五月,生黄帝轩辕于青邱。”这就是说,黄帝是他的母亲感于“大电光绕北斗权星”而生。

《帝王世纪》也曰:“黄帝,少典之子,姬姓也。母曰附宝,见大电光绕北斗枢星照野,感附宝而生黄帝于寿丘。”

(四)流星感生

黄帝之孙少昊,《帝王世纪》曰:“少昊帝名挚,字青阳,姬姓也。母曰女节。黄帝时,有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意感而生少昊,是为玄嚣。”

黄帝的孙子颛顼(一说曾孙),《帝王世纪》曰:颛顼,黄帝之孙,昌意之子,姬姓也。母曰景仆,蜀山氏女,为昌意正妃,谓之女枢。金天氏之末,瑶光之星,贯月如虹,感女枢幽房之宫,生颛顼于若水。

(五)吞卵感生

简狄吞燕卵生下殷始祖殷契的故事最早见于《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史记·殷本纪》卷三中有详细记载:“殷契,母曰简狄,有娥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

大业也是其母女修吞鸟卵所感生,《史记·秦本纪》记载:“秦之先,帝颛项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

(六)大虹感生

传说舜是感虹而生,《竹书纪年》曰:“帝舜有虞氏,母曰握登,见大虹意感而生舜于姚墟。目重瞳子,故名重华。龙颜大口,黑色,身长六尺一寸。”《帝王世纪》中也记载了这则神话。

(七)双重感生

禹也是感生的,其感生兼有睹物和吞物的因素,《帝王世纪》曰:“禹,姒姓也。其先出颛顼。颛顼生鲧,尧封为崇伯,纳有莘氏女曰志。是为修已,见流星贯昴,又吞神珠,意感而生禹于石纽。”

《吴越春秋》更为详细,说修已“出行,见流星贯昴,梦接意感,慄然,又吞神珠,薏苡,胸柝而生禹于石纽。”而《太平御览》卷四引《遁甲开山图荣氏解》曰:“女狄暮汲石纽山下泉,水中得月精,如鸡子,爱而含之,不觉而吞,遂有娠,十四月,生夏禹。”此说女狄吞水中月精而生夏禹。

二、汉族感生神话的基本模式

这些汉族感生神话的基本内容模式可以概括为:女神(始祖母)感于某神秘之物生下男性始祖帝王。

(一)感生主体——神界之女神

我们看到,汉族感生神话中的母亲都不是平凡女子,而是天神的妻子,如黄帝之母附宝是少典之妃;女登也是少典之妃;姜嫄为帝喾元妃;简狄为帝喾次妃;尧母庆都也是帝喾之妃;颛顼高阳氏的母亲女枢为黄帝之子昌意正妃(一说是昌意之子韩流的妃子);舜母握登是颛顼重孙瞽叟的妻子……也就是说,她们其实也都具有女神的身份。

(二)感生客体——神秘的天物

从资料中我们发现,少数民族感生神话中的感生物多为生活中寻常可见的东西,如动物脚印、鸟卵、水、黄豆、荞麦、朱果、桃子、仙草汁、槟榔果、椰子,甚至还有尿,可谓五花八门。相比之下,汉族感生神话中的感生物具有明显的神秘性:流星、电光、大虹、神龙、神珠、大迹、玄鸟之卵……无不喻示着神秘的天象之意。

所谓“华胥氏履大迹而生伏羲”的感生故事中,言留下“大迹”者出自“雷泽”,《山海经·海内东经》说:“雷泽中有雷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也就是说,他是一位雷神,实际上也可以说,华胥氏是感于神龙而孕生了伏羲。

(三)感生之子——具神性的男性帝王始祖

汉族感生神话中所孕生的孩子都是男孩,长大后都成为后世帝王始祖:如伏羲、炎帝、黄帝、白帝、颛项、舜帝、大禹、殷契、周弃、大业等等。黄帝感“大电光绕北斗枢星”而生;炎帝感神龙而生;伏羲氏感“大人迹”(或为神龙)而生;履迹而生的后稷为周始祖;舜感虹而生;白帝感流星而生;感卵而生的大业为秦始祖,契为殷始祖……汉民族的远古帝王几乎都是感天而生;

他们长相神异:黄帝“生日角龙须”,炎帝“人身牛首”,颛顼“首戴干戈”,舜“目重瞳子”,伏羲“蛇身人首,有圣德”……

他们多有神力,都是丰功伟绩的建立者:感“大人迹”(或为神龙)而生的伏羲氏,发明渔具,教民佃、渔、畜牧;感神龙而生的炎帝,据说发明了农业,制作了耒耜,并尝百草,教人治病。《淮南子·修务训》载:“神农乃教民播种五谷,相土地宜、燥湿、肥活、高下。尝百草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他无疑是带领先民从蒙昧走向文明的拓荒者和创业者。

黄帝所建立的功绩几乎是空前绝后的,《史记·五帝本纪》载,他修德振兵,治五气、伐炎帝、裁蚩尤、杀夸父、诛刑天,“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存亡之难。时播百谷草木,淳化鸟兽虫蛾,旁罗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水火材物。有士德之瑞,故号黄帝”

感赤龙而生的尧堪为贤君之典范,据《史记·五帝本纪》:“帝尧者,放勋。其人如天,其知如神。……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九族即睦,便彰百姓。百姓昭明,合和万国。”履迹而生的后稷为周始祖,他教民稼穑、树艺五谷;而治理大水的禹,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三过家门而不入。

三、汉族感生神话政治功利性的表现

我们今日所见的文字形态的汉族神话最早始出自周代典籍,如《诗经》、《山海经》,汉族感生神话有着明显的文明时期的政治功利性。可以看到,这些感生神话,叙事重心并没有放在对人类来源的探索上,它们强调的其实只是帝王诞生之神异,那些感天而生的,往往都是天子和部族始祖,而普通子民则没有这个资格。感星而生、感虹而生、感大电而生、履雷泽之大迹而孕生、感龙而生……这些奇妙的孕生经历,只发生在那些帝王始祖身上,普通人的诞生则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政治功利性突出表现在神话人物的体系化和历史化上。颛顼、黄帝、炎帝、尧、舜、禹……这些神话人物,经由史官追根溯源,纷纷成为后世的帝王始祖。在梳理之中,他们都有了一套比较完整的家族谱系,男神们有妻有妾,彼此有清晰的姻亲血脉关系,如少典一族有黄帝、炎帝、颛顼、帝喾等等。“帝喾有四妃,其子皆有天下。元妃有邰氏女,曰姜嫄,生后稷。次妃有娀氏女,曰简狄,生卨(契)。次妃陈锋氏女,曰庆都,生放勋(尧)。次妃娵訾氏女,曰常仪,生帝挚。”《帝王世纪》:“舜,姚姓也,其先出自颛顼。颛顼生穷蝉,穷蝉有子曰敬康,敬康生勾芒。勾芒有子曰桥牛,桥牛生瞽瞍。妻曰握登”。但黄帝二十五子,其中只有那些成为后世王朝始祖的儿孙拥有了神奇的诞生经历。他的孙子(一说曾孙)帝喾的四子之中,后稷、契、尧都是感生的,最不成器的挚就没有异生经历(据载他曾经登过帝位,但“不善”,天下失心,不得不禅位于其弟尧)。可以说,感生神话中深深浸染的,是一种部族祖先崇拜意识,更是一种帝王崇拜意识。神秘的感生赋予了帝王们以“天命”、“天意”、“天赐”的意味,笼罩上了一圈奇幻炫目的光环,仰视着有如此光环的“天之子”们,凡人只能惊叹,只能匍匐,只能膜拜。

学者李福清说:“中国远古神话最显著特征之一就是神话人物的历史化,这些神话人物在儒家纯理性主义世界观的影响之下,很早就被阐释成上古历史人物。”[1]

这些神化的人,也可以说是人化的神,孕生原因奇特,相貌形态神异,且生有异兆。他们的诞生过程也多有奇妙之处,禹生之于特殊部位,后稷是卵生,出生之后还经历了一段曲折的磨难(被弃而重生),但他们最终都能化险为夷,长大成人,成为有“圣德”的、造福于人类的、功劳卓著的帝王始祖。感生神话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务实精神和祖先崇拜心理,崇尚德行,看重出身,对始祖圣人们出生经历、形貌特征和人格成就的神化,使他们拥有无可置疑的权威性。神界之子和凡间帝王的双重身份,加固了他们“天权神授”的正统性,大大提高了本部族的地位,增加了民族凝聚力;同时,对氏族谱系追根溯源到与远古神王相联系,也无形中拉长了本族的历史。

“神话故事色彩较浓的观念退出了神殿,而抽象理论性质很强的‘天命’、‘天子’观念上升到庙堂文化的顶端。史官们把神话作为‘历史’处理,重述了古代神话和传说材料,最后形成了古史传说系列。又因为中国较早形成了中央集权的专制主义,形成了大一统的儒家传统,这也使得中国神话为适应政治和道德教化的需要逐步被改造。因此,中国神话就带有浓重的伦理性、说教性和社会性印迹。”[2]

四、汉族感生神话政治功利性的影响

这种透着浓重的实用性、政治性、伦理性和男权意识的祖先崇拜观念,在中国漫长的社会发展中延续下来,这些神话更被掌握了历史话语权的汉民族封建统治者们所利用、附会、发挥,成为他们对自己生为帝王天子的正统性和原因的最好解说。许慎《说文》曰:“古之神圣人母,感天而生子,故称天子”,汉高祖刘邦原本一凡人,父母有名有姓,做了皇帝后,在后人所作的史书中便也有了神奇的感生故事,成了其母感龙而天生的真龙天子了。

《史记·高祖本纪》:“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汉书·高帝纪》所记几乎同一:“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王充《论衡·奇怪篇》援引前人之说:“高祖之母,造次怀妊,遭逢雷龙,生刘邦。”

有学者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的各种史籍在记述古代帝王的身世时都具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强调该帝王承袭祖业的正统性;二是强调大肆渲染该帝王祖先的神圣性。……即使是那些高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起于阡陌的黔首百姓,做了帝王以后也要重操起‘龙生龙、凤生凤’的老调,为自己杜撰出一套诡异离奇的身世来历。”[3]

魏晋南北朝时的民族大融合,让其他少数民族也受到这种观念影响,我们从这时期的文献记载可以看到,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建立者其出生大多都有神话模式。

《晋书·载记第十二》载前秦皇帝苻健的出生:“苻健,字建业,洪第三子也。初,母姜氏梦大罴而孕之,及长,勇果便弓马,好施,善事人,甚为石季龙父子所亲爱。”

《晋书·载记第十三》讲到苻坚的出生也不同寻常:“……其母苟氏尝游漳水,祈子于西门豹祠,其夜梦与神交,因而有孕,十二月而生坚焉。”

成汉皇帝李雄是母罗氏梦大蛇而生,《晋书·载记第二十一》:“后罗氏因汲水,忽然如寐,又梦大蛇绕其身,遂有孕,十四月而生雄。”

而南燕皇帝慕容德是其母梦日而生,据《晋书·载记第二十七》:“慕容德,……母公孙氏梦日入脐中,昼寝而生德。年未弱冠,身长八尺二寸,姿貌雄伟,额有日角偃月重文。博观群书,性清慎,多才艺。”

据《魏书·帝纪第二·太祖纪》载北魏太祖道武皇帝拓跋珪也是其母献明贺皇后梦日而生的。

《蒙古秘史》中记载了乞颜部女始祖阿阑豁阿感日月之光而生下三个儿子,后来,其中的孛端察儿便成了乞颜孛儿只斤的祖先,成吉思汗是这个部族的后裔,也就是说成吉思汗早期祖先是感天而生的。

这些感生神话显然是出于政治目的制造出来的,有意为之的神化出生经历就这样进入史籍流传下来。于是,神话走进了历史,历史也走进了神话。

中国古代典籍中大量存在的汉族感生神话,显示了中国人普遍共有的寻根问祖的民族心理,更体现了具有话语霸权的阶层神化其祖先身份的主观意图。在记录者们对始祖帝王丰功伟绩的粉饰、渲染和臆造中,我们也看到了他们描绘出的心目中理想圣王君主的形象,感受到他们对理想人格的美好向往和追求。

总之,中国古代神话在流传的过程中,由于政治、宗族、伦理等的需要,其本来面目被无情地涂改了,这一方面改变了神话原貌,另一方面却也起到了丰富神话、保存神话的作用。梳理、探析这些神话,我们不但能从中寻觅到隐藏的原始社会的信息符号,同时也能捕捉到文明时代的文化讯息。

[1]李福清.中国神话故事论集[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98.84.

[2]张沁文.远古神话与民族精神—现代视野下中国神话与希腊神话之比较[J].陕西理理工学院学报,2000,(1).

[3]赵林.协调与超越一中国思维方式探讨[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19.

[4]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2.

[5]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2.

[6]皇甫谧等撰.陆吉等点校.帝王世纪·世本·逸周书·古本竹书纪年[M].济南:齐鲁书社,2001.

[7]房玄龄等撰.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责任编辑:王 林)

On the Induced Myth of Han Nationality under the Discourse Hegemony

JIANG Xue-hong1,2
(1.College of Humanities,Guizhou University,Guiyang 550025;2.Chinese Department,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The induced myth is a type of myth about the origin of human ancestor,and the induced myth of Han nationality in old classics indicates the Chinese national mentality of tracing roots and reflects the ruling classes’intention to deify the identity of their ancestors and to stress the orthodoxy of their rights granted by god,which embodies the practicality, ethicality and male chauvinism as well as the political utilitarianism.

induced myth;Han nationality;political utilitarianism;discourse hegemony

I276.5

A

1009-3583(2010)-03-0031-04

2010-03-18

蒋雪鸿,女,贵州遵义人,贵州大学人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2007级在读硕士,遵义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文艺理论;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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