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画《枫》的缘由

2010-11-06 07:11/
连环画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画稿修订版原稿

李 斌 / 文

我重画《枫》的缘由

李 斌 / 文

画家李斌

1979年是我而立之年,与陈宜明、刘宇廉合作了水粉连环画《枫》。

2009年是我耳顺之年,用油画重画了一遍《枫》。缘由很八卦,值得写下来告知有兴趣的朋友们。

两年前,吉林美术出版社出了个好点子,重新出版中国经典连环画作品,标准是“精装版”,《枫》被列为第一号。我告诉他们,《枫》的原作有9幅被中国美术馆收藏,其余23幅不知下落。他们脱口而出:“你可以重画呀!”

我好像当时就答应了,现在想来促成我迅速答应的关键因素是我很早就认定了,在我有生之年里,是一定看不到那套《枫》的23张原稿了。

话说1986年,陈宜明从《连环画报》借了这23幅的《枫》与完整的46幅《伤痕》原稿(也是我们三人合作),到哈尔滨市美术工作室参加画展。画展结束一个月后,他才突然想起,该收回这些画稿还与《连环画报》,然而几位当事人说来道去没有一人承认谁是最后接手这两套画稿的人。陈宜明告诉我某某人最有可能是“收藏贼”,他也多次与此位老兄交锋过,都败下阵来。我非当事人,无法当面质问那人,一直忍着。不过我在将来的遗嘱中一定会将这两套画稿捐给中国美术馆,请各位读者帮帮忙,特别是比我更长寿的朋友们,密切注意着,若在国内外画廊或拍卖场出现这两套画稿,马上转告中国美术馆前往追讨。

吉林美术出版社不久与我签了合同,我答应尽快以油画形式重新画出《枫》来。仔细审读《枫》的印刷品,我发现了不少问题。这些问题坚定了我“重画”的决心,更增添了“重画”的价值:这并不单纯是复制一套《枫》,而是再润色出一套《枫》的修订版。

所谓问题罗列如下:

第一幅,当时我们在画中央“文革”成员时,似乎不敢完整地凸显康生,只好画了他半张脸,因为1979年,康生的追悼词还未被中央否定。这回可以“全面亮相”了。顺便将张春桥、姚文元、陈伯达画得格外酷似。

第六、七幅的原稿中,台下被斗争的“牛鬼蛇神”只是低头而已,太不真实了,我将他们改画成戴高帽作喷气式状态。

第九幅,丹枫与老师对话时没戴钢盔,那钢盔到哪里去了?此回我将她左手中添画了钢盔,延续第四幅的动态。

第十一幅,丹枫写完信又脱下钢盔,我改画为她顺势将钢盔挂在树杈上,再目送老师离去。

第十一、十二、十三幅之间的情节不连贯,我打算增画两幅,一幅表现老师从暖气沟里爬出,再一幅表现李红刚一派的红卫兵正从废水塔上向下面的丹枫等人扫射。

第十九幅,我给丹枫补画了子弹带,地上增画了她扔下的钢盔。

第二十、二十二、二十四幅,为丹枫添画了子弹带。

第三十一幅,原稿中的白色警服是错的,现将警服改正为草绿色,帽徽是国旗。

原作中李红刚与美术老师的形象不明确,我重新塑造了一番。

鉴于以上原因,我诚心诚意地用油画重画了一遍连环画《枫》,这是时隔30年的修订版。

当年《枫》的逢凶化吉要感谢《连环画报》优秀的编辑群体,此回能够集中精力赶在2009年完成修订版,还得感谢《连环画报》,因为恰逢《连环画报》改版、重振江湖,限我在12月20日前交稿。我不敢耽误《连环画报》的大日子,紧锣密鼓地将已经画了多一半的油画《枫》,再润色了五十多个日日夜夜,当下与读者见面的32幅中依然有不甚满意的败笔。好在距离吉美的“大限”还有时间,容我再修改、再添画另两幅,希望吉林美术出版社出炉的油画连环画《枫》,会少一些遗憾。

想来有趣,我与陈宜明、刘宇廉一起完成的而立之作《枫》,在我耳顺之年又将它顺了一遍。

猜你喜欢
画稿修订版原稿
戈公振《世界报业考察记》校读记
新秀擂台——来自小朋友们的优秀画稿选登
新秀擂台——来自小朋友们的优秀画稿选登
新秀擂台——来自小朋友们的优秀画稿选登
新秀擂台——来自小朋友们的优秀画稿选登
当代诗学研究的可喜收获——评李元洛《诗美学》修订版
“中央圖書館”所藏甲骨文字原稿
订 正
长征(修订版)
《核材料实物保护公约》修订版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