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的思考

■ 王世彤／文

关于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的思考

■ 王世彤／文

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与国际社会的联系日益密切，对外交往越来越频繁。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民间，各行各业、社会各界都积极参与对外交往工作，外交工作的广度、深度和力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已经形成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大外交格局。外交工作的理念、内涵和方式也随之不断创新和发展，出现了许多崭新的外交方式。本文提出“综合外交”这一新概念，并尝试对其进行初步探讨。

综合外交概念的提出及其含义

目前，中国的外交工作呈现多元化和立体化。从层次来看，有中央外交、地方外交；从领域来看，有政治外交、经济外交、文化外交、体育外交、科技外交、卫生外交、教育外交、军事外交；从社会形态来看，有政党外交、人大外交、政府外交、政协外交、非政府组织外交、民间外交。此外，还有公共外交、人文外交、首脑外交、夫人外交、体检外交、度假外交、安全外交、资源外交、能源外交、气候外交、峰会外交、多边外交等种种提法。外交工作内容越来越丰富，外交工作方式也越来越多样。新时期外交工作的新形势和新任务，要求我们把各种丰富的外交资源有效地整合起来，把各种单一分散的外交方式统一起来，形成强大的外交合力，最大限度地实现国家总体外交目标。因此，综合外交应运而生。

所谓综合外交，是指为实现外交目标而采取的综合性外交行动。综合外交不是多种外交方式的简单相加，而是通过科学整合，形成有机的统一体，并产生聚变反应，释放出强大的外交能量。

综合外交与总体外交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总体外交是对中国全部外交工作内容、目标和任务的总称。 而综合外交则是指为实现总体外交目标和任务而采取的综合性外交方式和手段。它是在党的对外方针政策指引下，根据国家总体外交部署，把两个以上的多种外交方式有机地整合起来，从而形成外交合力，又好又快地实现对外工作目标。

通常情况下，综合外交与综合国力相匹配，有什么样的综合国力就有什么样的综合外交。但综合国力强的国家，如果不善于运用综合外交，其外交则不能形成合力，就难以发挥与其综合国力相匹配的作用。而一个综合国力一般的国家，如果综合外交运用得好，往往能“四两拨千斤”，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由此可见，综合外交作为一种综合性的外交方式，其作用是单一外交方式无法比拟的。

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十分必要

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中国的国内形势和国际环境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对外交工作也提出了更高更新的要求。外交工作必须适应新形势和新任务，紧紧抓住历史机遇，巧妙应对各种挑战，围绕中心工作，服务国家大局。为实现上述目标和任务，开展综合外交就显得十分必要。

第一，综合外交是当今世界综合国力竞争的需要。综合国力是指一个主权国家赖以生存与发展所拥有的全部实力及国际影响力的合力。综合国力的内涵非常丰富，外交是综合国力诸多要素中的一项重要因素。外交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加强对外交往有利于国家发展和民族的振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外交工作之所以能取得辉煌成就，其根本原因是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得以增强。

当今世界，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政治多极化，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更多地表现为综合国力的竞争。综合国力是外交工作的坚强后盾。“弱国无外交”。综合国力不强，作为其重要表现形式的外交也不可能强。日益激烈的综合国力竞争，决定了我们必须大力开展综合外交，充分发挥其强大的综合作用，才能不断增强中国的对外竞争力，最大限度地实现国家整体利益。

第二，综合外交是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需要。目前，中国已经形成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格局，与国际社会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关联度比过去大大增强。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需要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与合作；同样，全球治理也离不开中国，世界的和平与稳定，重大国际事务的解决也离不开中国的参与。特别是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迅速提升，在国际社会的话语权不断增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国际社会产生影响；国际上的风吹草动，也会直接或间接影响中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这种情况要求我们必须利用国内国际两种资源，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而统筹好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就必须把国内国际各种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尤其是要整合所有外交资源，运用各种外交手段。开展综合外交能够有效整合国内和国际各种外交资源，有利于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维护好中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

第三，综合外交是中国全方位对外交流合作的需要。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中国的对外交流合作呈现出全方位的新局面。目前，中国的对外交流合作涉及中央和地方，涉及政党、人大、政府、政协、法院、检察院、非政府组织、民间等各个方面；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体育、卫生、军事等各个领域。如此广泛的对外交流与合作，如果统筹协调力度不够，就不可能形成统一政策、统一制度、统一纪律，上下左右一致对外的局面。因此，只有大力开展综合外交，才能适应全方位对外交流合作的需要，促进中国的国际交流合作向更广领域、更深层次、更高水平发展。

第四，综合外交是当代中国外交发展的必然要求。由于中国当代外交主体的多元化，外交工作内容越来越丰富，呈现多层次、宽领域、立体化、多样化。外交工作由过去的高度集中统一，逐步走向越来越多元化；由过去的封闭神秘，逐步走向越来越公开透明；由过去的少数职业外交人员从事外交，逐步走向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由过去的远离普通百姓，逐步走向越来越贴近民众。这一方面形成了全民办外交的局面，提高了全社会的参与度，给外交工作增添了活力，但如果统筹协调工作不到位，也会出现外交资源碎片化、外交力量过于分散的现象。如何进一步创新工作思路和方式、有效整合外交资源、凝聚外交队伍、形成外交合力，是中国外交工作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当前我们科学办外交必须加以研究的重要课题。

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意义重大

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对适应国内国际形势发展的需要，进一步提高外交工作科学化水平意义重大。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开展综合外交有利于形成强大的外交合力。综合国力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它包含了众多子系统。这些子系统互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网状结构。各种力量独自或者交叠发挥作用，形成有机统一体。因此，综合国力不是多种力量的简单相加，而是有机组合。同样，综合外交也是一个多种外交方式有机组合的大系统。它通过整合各种资源，多管齐下，形成整体合力，发挥综合效应。如中国利用举办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广州亚运会等大型国际性活动之机开展外交工作，就是首脑外交、夫人外交、文化外交、体育外交、公共外交、人文外交、民间外交等多种外交方式的综合运用。无论是对密切中国与世界各国的关系，增进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还是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展示改革开放成就，提高国际地位等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其二，开展综合外交有利于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国家利益由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安全等各种利益组成，其中包括了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等核心利益以及其他重大利益和一般利益。随着中国对国际市场和国际资源的依存度越来越高，国家利益不断向外扩展和延伸。采取不同的外交形式可实现不同的国家利益。如开展经济外交能够加强中国与外国的经济贸易往来，促进中国的经济发展，提高国际竞争力，实现中国的经济利益和保障中国的经济安全；开展文化外交能够使中国文化走出去，把外国文化请进来，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借鉴外国优秀文化，从而促进中国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虽然开展各种形式的外交对实现国家利益能够起到重要作用，但相对来说毕竟比较单一。开展综合外交能够把多种外交方式和手段综合运用起来，发挥综合效应，不但可以同时实现各种不同的利益，而且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维护中国的整体利益。

其三，开展综合外交有利于调动各方参与外交的积极性。外交工作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面十分广泛。单靠外交一个部门，难以完成日益繁重而复杂的工作任务。需要从中央到地方，从政府到民间，各行各业都积极参与外交工作，才能形成外交合力，实现国家总体外交目标。如中国为维护海洋权益，整合政治外交、经济外交、军事外交、人文外交、文化外交、资源外交、民间外交、公共外交等多种外交资源和外交方式，统一进行外交斗争，实际上就是集中各方力量开展综合外交。所以，开展综合外交能够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为他们广泛参与外交工作提供一个广阔的平台；能够凝聚力量、一致对外，共同为国家的外交事业作出应有的贡献。

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任重道远

外交无小事。综合外交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方面面，政治性、政策性和专业性很强，要把这项工作做好并发挥其威力，应在以下几个方面努力：

首先，牢固树立综合外交理念。理念决定行动。涉外工作者只有充分认识新时期开展综合外交的必要性和重要意义，增强工作的自觉性和责任感，才会把综合外交作为今后外交工作的重要形式，发挥其单一外交方式无法比拟的作用。

其次，科学制定综合外交规划。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制定好综合外交规划，特别是在涉及领土主权、国家安全等核心利益以及能源安全、粮食安全等重要利益方面，要认真制定开展综合外交的中长期规划。做到长期规划与短期计划、战略与策略紧密结合，使综合外交工作有计划按步骤逐步推进。

再次，迅速增强综合外交能力。要承担复杂繁重的综合外交任务，必须具备广博的知识和较强的工作能力。因此，要着力培养一大批高素质、复合型涉外工作人才。重点提高创意策划能力、统筹协调能力、驾驭全局能力。只有具备了这三方面的能力，才能胜任综合外交工作。

最后，大力推进综合外交行动。要利用各种机会、借助各种平台主动策划和实施好综合外交工作。如利用参与和举办大型国际性活动、重要高层互访等机会，大力推行综合外交，充分发挥其作用。

（作者系广东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副主任）

（责任编辑：王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