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党外交研究述评

2011-04-07 22:02刘朋
关键词:党际政党外交

刘朋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广州 510053)

政党外交研究述评

刘朋

(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党史党建教研部,广州 510053)

政党外交是政党政治在国际事务中的延伸,政党政治的活跃又大大推动了政党外交的深入发展。政党外交作为党的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成为国家总体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新世纪以来,政党外交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发表了大量的专著、论文。在政党外交的基础理论、政党外交的历史实践与理论创新、政党外交的基本经验和发展趋势以及重点人物对政党外交的贡献等方面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为今后政党外交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今后仍需进一步加强和深化政党外交的研究。

政党外交;中国共产党;政党政治

政党外交是个新生术语,在20世纪90年代之前以党的对外工作或党际关系代之。马克思主义政党历来重视与各国政党之间的关系。新世纪以来,政党外交的研究方兴未艾,成为学术界高度关注的热点话题。

一、研究的总体概况

自政党外交概念提出以来,政党外交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具体而言,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在研究著作方面,出版了一批有分量的学术专著。主要有李健著的《天堑通途:中国共产党对外交往纪实》(当代世界出版社,2001),蔡武主编的《中国共产党对外工作大事记:1949年10月—1999年12月》(当代世界出版社,2001),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编辑的《和平、发展、进步》(当代世界出版社,2001),许月梅著的《建国后中国共产党政党外交理论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吴兴唐著的《政党外交和国际关系(当代世界出版社,2004),舒新著的《中国共产党对外交往的理论与实践:以与当代西方社会民主党的关系为例》(山东大学出版社,2008),郭荣伟,高凯主编的《论对外交往与世界和平》(国防大学出版社,2009),李北海著的《外交心语》(当代世界出版社,2010)等。

论文方面,据不完全统计,中国知网收录的研究政党外交方面论文约三百多篇,如在中国知网上以“政党外交”为“关键词”,时间截至2011年10月,共检索出文章253篇,由此可见文章数量较多,从现有成果看,其研究的范围也比较广泛,有不少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在研究视角及方法方面,现有成果主要采用了历史学、政治学、外交学、国际关系等学科的研究视角,以及文献研究法、系统分析法、结构功能主义法、比较研究法、归纳总结等研究方法进行研究。在研究机构方面,从事政党外交方面的研究机构相对集中,主要包括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内蒙古大学、山东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郑州大学、外交学院、中共中央党校、南京师范大学、武汉大学、南京政治学院、新疆师范大学、安徽财经大学等。

二、研究的重点与热点问题

(一)政党外交的基础理论研究

其一,政党外交的含义。政党外交一词在俞正梁1996年出版的《当代国际关系学导论》中首次提出,并在十五大以后被逐渐提及。关于政党外交的定义学术界的认识并不统一,大致包括以下几种观点:一种是从外交的主体进行界定,认为政党外交是“主权国家合法政党之间开展的国际交流、对话与合作”[1]17;第二种观点从党的事业对政党外交进行界定,认为政党外交也称党际联络工作或党的外事工作[2];第三种观点,认为政党外交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在为特定的目的而斗争的过程中,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各种类型的政党进行交往、合作和斗争的政治行为”[3]12;第四种观点从外交的属性进行界定,认为政党外交是“一种广义上的外交行为,是指一国政党在国家总体外交战略的指导下,为维护国家利益和促进国家关系与其他主权国家的合法政党及政党国际组织进行的联系和交往”[4]18。第五种观点把政党外交在中国语境中界定为“执政党或参政党在为特定的目的而斗争的过程中,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各种类型的政党进行交往、合作和斗争的政治行为”[5]49。此外,还有人认为政党外交理论也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概念。政党外交的内涵会随着各国政党(包括政党的地位、性质和种类等)的系列变化、交往范围的扩展和时代主题的不同、价值走向的改变而有所不同[6]。

其二,政党外交开展的背景依据。政党的外交的产生和发展有着较强的时代背景和现实依据。从现有的研究成果看,主要有以下几种说法。有人认为,是应对世界格局深刻变化和完成党的历史任务的需要,是顺应历史潮流,维护全人类的共同利益的需要,是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提高治国理政水平的需要[7]。有人认为政党政治的普及、现代外交的发展以及全球性问题催生了政党外交,指出政党作为国际关系中的新型行为主体介入外交领域,丰富了现代外交的内容与形式,催生了政党外交;政党政治的普及和发展为政党外交提供了广阔的国际空间;全球性问题的出现有力地推动了政党外交的发展[1]16-17。此外,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推动了政党外交的发展。有人认为,政党外交顺应世界主题由“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逐渐取代了“战争与革命”的转换,求合作促发展,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3]87。

其三,政党外交的特征。关于政党外交的特征学术界的研究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种说法。

首先,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与具体国情相结合。有人认为中国特色政党外交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党际关系理论的基本原则,又紧密联系党和国家的具体实际;是我们党积极顺应时代潮流,与时俱进,开拓进取的产物;历代中央领导集体不懈探索、长期实践的结晶[8]。

其次,服务总体外交和全党全国工作的大局。有人认为,发展政党关系的目的是促进国家关系的发展,为国家间政治、经济、文化关系的全面发展服务。党际关系应服务于国家关系,推动国家关系的改善与发展,国家关系的良好局面又会影响和促进党际关系的发展[9]。政党外交具有超越意识形态差异,与不同国家的各类政党、组织及政要进行友好交往;服从国内工作大局,通过政党交往为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服务;政党高层交往正成为促进国家关系健康稳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行治党治国经验的交流[10]。

再者,交往对象广泛,形式多样,参与层次灵活。有人指出,政党外交不直接处理国家间、政府间的具体事务,较少受外交关系的限制,可同建交国及未建交国的朝野各政党交往,因而外交对象较灵活,交友也比较广泛;交往方式较灵活,不仅可以减少许多外交礼节,而且双方领导人还可以就共同关心的问题深入地交换看法,以增进相互了解和友谊,达到深交朋友的目的;充分运用各民主党派的对外交往,以广泛地接触各国政界上层及各阶层人士,扩大中国的影响[11]。

其四,政党外交的原则及形式。关于政党外交的原则学术界认识比较统一,党际关系四项原则是新时期发展新型党际关系的指导原则。此外还有学者认为,政党外交应遵循四大原则,即尊重并遵守当代国家外交的基本原则、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超越意识形态的原则和互利共赢的原则[12]。政党外交的形式多种多样,学界的研究看法较为一致,有高层往来、工作访问、专题考察、理论探讨、干部培训、经贸合作、文化交流、修养度假等多种渠道和机制。其主要形式包括以下三种:参与一国政府外交、加强跨国政党交流、推进多边政党合作等[13]。

其五,政党外交的影响因素。政党外交的发展是多种因素互动影响的结果,从研究成果看,这些因素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三因素”说,包括意识形态因素、政党经济实力因素、政党体制因素[1]21;第二,“四因素”说,包括国内政治斗争、国家利益、政党意识形态以及国际政治因素[4]21-26;第三,“五因素”说,包括国际政治形势、经济全球化、政党自身发展的逻辑、中国共产党对不同时期自己不同身份的认同、中国共产党的国际视野与宽广胸怀[14]。此外,还有指出执政党的国际定位对政党外交具有重要影响,政党的国际定位如何直接影响政党的对外交往的性质和内容[15]。

其六,政党外交的价值功能。从研究成果看,政党外交的功能作用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建立、巩固和促进国家关系发展具有基础和促进作用。有人通过研究指出,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两国政党交往为中日邦交正常化的实现铺垫了良好的基础;在邦交正常化进程中,两国政党交往为中日邦交正常化发挥了独特的桥梁作用;在邦交正常化之后,两国政党交往又为中日国家关系的稳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16]。第二,配合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积极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服务。有研究者指出,注重通过政党交往交流探讨发展的经验,借鉴吸收人类创造的有利于我发展的优秀文明成果,交流探讨治国理政的经验,已成为我党对外交往的重要内容[17]。第三,通过政党外交提升国家软实力建设。有人认为政党外交通过塑造良好国际形象,赢得国际舆论支持,增强世界对中国政治价值观的认同,促进对外文化交流等有利于提升国家的软实力[18]。第四,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树立良好的形象和威望。有人指出,政党外交通过与其他国家各个类型的政党建立密切联系和合作,可以有效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增强党的亲和力和感召力,塑造党良好的国际形象,优化执政环境;借鉴其他国家执政党的经验和教训,探索总结政党执政的共同规律,增强党自身科学执政的能力和水平;逐步形成、完善中国特色外交理论,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19]。

此外,还有人指出,利用政党外交政治性强,思想交流活跃,着眼长远,方式灵活,非官非民等特点,积极宣传本国内外政策,释疑解惑,增进了解,扩大合作;通过党际交往,交流治国理政经验,增长见识、开阔眼界,不断提高领导者的素质;在政党交往过程中,总结不同政党制度的利弊得失和一些长期执政的传统大党下台的经验教训,为巩固执政地位提供借鉴;在政党外交中注入经济因素,以政带经,以经促政,为本国建设服务[20]。

(二)中国共产党政党外交的历史实践与理论创新

中国共产党政党外交的历史与理论创新是政党外交研究的一种重点,从研究的成果来看,对于中共政党外交的历史进程大致分以下四个时期。

其一,建国之前的政党外交。建国前28年间中国共产党开展的对外工作,为新中国对外关系的开拓和对外交往原则的确立奠定了基础。有人认为,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即得到布尔什维克党的大力支持,因此其对外交往的重点历史地倒向了苏共及受其领导的共产国际一方[21]74。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较少,仅有的成果主要研究在抗战时期。有人研究了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曾在敌后根据地等多种场合卓有成效地开展了国际交往活动。其交往的主要内容包括: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坦诚地向国际人士表明自己对抗战形势的看法、意见;明确地向国际人士阐述自己对内对外的方针政策;千方百计地与国际社会中的政界、军界要人就重大问题交换意见,达成共识;尽力支持、帮助国际人士在管辖区域内开展反战活动;热情地安排、接待国际人士的采访、调查活动[22]。

其二,建国后到改革开放初的政党外交。第一,对新中国政党外交的起步和曲折发展进行了梳理。有研究者认为这一时段的政党外交处于“起承”阶段,具体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在冷战格局下,发展同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政党的关系,促进国内建设和发展;二是处理与其他国家政党关系时,强调独立自主、相互平等、尊重和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三是以促进国家政治关系为主要目标,重视发展同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和处于非执政地位的无产阶级政党的关系。进入20世纪60年代,国际共运发生了大论战和大分裂以及“文化大革命”的爆发,严重地影响了我们党的政党外交工作,对外交往范围日益缩小[23]。第二,提出了独具特色的政党对外交往总方针,奠定了中国共产党政党外交的理论基础。一是强调党要独立自主,反对输出革命,反对照搬外国模式。二是提倡党际交往要平等互利、相互协商,反对父子党关系。三是党际交往要求同存异、相互合作,党际关系不能影响国家关系[24]。

其三,改革开放新时期的政党外交。第一,政党外交工作得到恢复发展。有人认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政党外交得到了恢复和迅速发展,并先后迈出了三大步:一是从20世纪70年代末起,本着不纠缠历史旧账、一切向前看、谋求合作的原则,逐步与一些国家的共产党恢复了中断已久的党际关系;二是着眼于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团结与合作,逐步与非洲、拉美和亚洲国家执政的民族民主政党建立多种形式的交流与合作关系;三是从20世纪80年代末起,在苏东剧变和非洲出现多党制浪潮的情况下,本着党际关系四项原则,积极、有序地开展了对前苏联、东欧地区各国和非洲各类新老政党的联络工作。中国共产党的对外工作开拓出了“知交尽四海,五洲有亲朋”的可喜局面[25]。第二,党的政党外交理论的发展。有人认为,中国共产党重新确立了党际交往的原则、对象和内容,形成了具有时代性、开放性和务实性的党际交往理论。一是党际交往原则的创新,由原来的“支左反修”转变为“独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部事务”。二是党际关系定位的转变,重新确定了党际关系的定位,建立以“交流和合作”为内容的新型党际关系。三是党际交往对象的扩大,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党际交往的对象从马克思主义和工人阶级政党,扩大到一切国家的执政党、参政党和合法的在野党,突破了党际交往中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束缚,体现了党际交往理论的开放性[26]。

其四,世纪之交的政党外交。第一,世纪之交政党外交的巨大成就。有人指出,冷战结束后,政党外交初步形成了全方位、多领域的对外交往格局,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一是与周边国家的政党关系更加巩固,二是与发展中国家政党交往的形式和内涵更加丰富,三是与发达国家主流政党的联系更加深入,四是与未建交国政党的往来更加频繁,五是与政党国际组织的多边交往更加活跃,六是与社会主义国家政党的关系稳步发展[27]。第二,政党外交的理论创新。有人认为,世纪之交世界政治发生的巨大的变化,中国共产党在对外交往中,以党际关系四项原则为指导思想,发展同世界上各种类型政党之间的关系,为中共政党外交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具体表现为,一是把政党外交与政府外交区别开来,二是明确政党外交的目的和宗旨,三是四项原则为政党外交工作的全面开展铺平了道路,同时也为政党交往方式的多样化提供了前提[28]。

其五,十六大以来的政党外交。十六大以来,政党外交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形成了全方位、多渠道、宽领域、深层次的政党外交新格局。有人认为,十六大以来,党际交往中的高层交往日益密切,党际交往的工作面不断拓宽,党际交往的对象更加广泛,党际交往的内容不断深化,党际交往的平台更加宽广。同时服务于国际国内两个大局,致力于树立党的良好国际形象,为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供了智力支持[29]。还有人认为,新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从党的建设的角度创新性地把“党的对外工作与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相结合”,从服务于国家总体外交的角度阐明了“和谐世界”新理念对于党际关系的推动作用,从指导思想的高度明确了“科学发展观”对于党际关系发展方向上的总体把握[30]。

此外,地域研究也是近十年来政党外交研究的一个特色,研究者对中共与非洲、欧洲、拉丁美洲、美国等地区的交往工作进行了梳理和探讨。

第一,与非洲的交往。有人认为,中非政党交往的深入拓展极大地活跃了中非关系,也促进了各自党和国家的事业。新世纪以来中非政党交往呈现出高层交往增多,推动了中非传统友好关系的发展;交流治党治国的经验,做好人的工作;配合总体外交,做未建交国和“高危国”工作;服务大局,推动经贸合作;扩大宣传,编织中非人民友谊的纽带等特点[31]。

第二,与拉丁美洲的交往。有人认为,中国共产党对拉美的交往起步于新中国成立之初。20世纪50年代中国共产党与拉美各国共产党及进步人士的友好往来拓展了中国与国际社会的联系。“文化大革命”期间,中共的对外交往陷入停滞。改革开放以来,中共与拉美各类政党和政党组织的交流合作不断深化,初步形成了多渠道、宽领域、全方位的交往格局。独立自主、不干涉内部事务是中共与拉美政党互信的前提。互鉴共进、共同发展是新时期中共与拉美政党交流的主题[32]。

第三,与欧洲的交往。有人认为,多年来中欧逐步建立起全方位、多渠道、宽领域、深层次的党际交往新格局,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深刻的启示与思考:坚持正确的政治路线是中共对欧交往稳定发展的基础;从交流与合作中互利共赢是中欧政党关系不断前进的动力;超越意识形态差异是双方政党友好往来的前提;政党外交是推进中欧整体外交工作的重要途径;超级大国的介入是干扰中欧党际关系发展的外在变量;中欧关系的复杂性决定了双边党际交往的未来充满挑战[33]。

第四,与美国的交往。有人认为,90年对美交往的历史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共产党处理对外关系的宝贵经验,使得我们党能够成功地在正确判断国际形势的基础上,从维护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出发,坚持独立自主、平等互利原则,以斗争促合作来推动中美关系的发展。推进中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需要在客观认识中美力量对比基础上制定务实稳妥的政策,加强双方的交流对话以增进互信,拓展对美交往的渠道。而美国则需要尊重中国核心国家利益和重大关切,调整心态,接纳中国的发展和崛起[34]。

(三)政党外交的基本经验与发展趋势研究

全面总结政党外交的基本经验和教训,对于今后政党外交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学界对于政党外交经验的总结有两种,一种是“四经验”说,即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根据形势变化及时调整政党外交战略,正确处理政党外交与政府外交之间的关系我党的政党外交战略、策略制定是多种变量互动的结果[21]75-76。一种为“五经验”说,即摒弃“大家庭”观念,夯实“独立自主”基础;正确对待党际关系与国家关系,党际关系服从、服务于国家关系;不以意识形态划线,着重国家利益,发展党际关系;不论执政党还是在野党,都要以平等合作的态度发展关系;不分大国小国,一律平等相待[35]。还有一种为“六经验说”,即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政党外交原则,根据国内外形势的变化适时地调整政党外交政策,妥善处理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差别,维护国家和民族利益服务全党全国工作大局,科学理顺政党外交与政府外交的关系,以及为党的自身建设提供智力支持,维护执政安全等[36]。

关于政党外交的发展趋势,学界有不同的观点。有人认为,政党外交要发挥突出战略思维交流的作用,发挥着重于做人的工作的作用,发挥“第二管道”的作用,发挥注入经济因素的作用,发挥党中央国际问题参谋和助手作用[37]。有人认为,新时期中共政党外交工作应进一步扩大同欧美主流政党交流与合作;加强对政党国际组织的交往,拓展政党外交空间;立足执政发展,致力于开放型政党建设;重视发挥民主党派在政党外交中的作用[5]53-54。

(四)党的主要人物对政党外交的贡献研究

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等党的领袖人物对政党外交的贡献是研究者们关注的另一个热点,研究肯定他们对政党外交发展的特殊贡献。

关于毛泽东的政党外交观。有人认为,毛泽东的政党外交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一是坚持独立自主、要根据自己国家的情况决定自己的政策。二是坚持党际关系的平等原则。三是坚持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的完美结合。四是超越意识形态的差异,发展与不同类型政党的关系。五是坚持团结的价值取向[38]。

关于邓小平对政党外交的贡献。有人认为,邓小平的贡献包括:一是建新型党际关系;二是各国党根据本国国情独立自主地决定本国的事情,而不是根据其他国家的利益和其他党的意志办事;三是党与党之间相互关系都应当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部事务;四是各国党的是非只能根据各国的经验和实践来判断;五是意识形态的差异不应成为建立新型党际关系的障碍;六是各国政党发展党际交流与合作关系以促进国家关系的发展为目的;七是对党际关系中的历史问题,“采取向前看的态度”,“过去的问题一风吹”,不计前嫌,不纠缠历史旧账,开辟新型党际关系的未来[39]。

关于江泽民的政党外交观。有人认为,江泽民在“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下,纵横捭阖地实践着新型政党外交方略。通过新型政党外交,跨越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差异;扩展国家关系领域;通过新型政党外交,跨越国家关系鸿沟,实现国家关系新的突破和发展;在“新国家安全观”中寻求“共同利益”的汇合点,适时把经济因素注入政党外交领域,服务国家经济建设,在更高层面上丰富了国家关系内涵,维护了国家综合安全,提升了国家综合利益[40]。

关于胡锦涛的政党外交观。目前学术界对胡锦涛的政党外交思想的研究主要从政党外交的意识形态等微观层面进行的,有人认为,新世纪新阶段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国共产党人,要求中国共产党树立全球意识,尊重文明的多样性,超越社会制度的差异和意识形态的分歧,求同存异,避免意识形态不同而产生的冲突和麻烦,在党际关系四原则的基础上,扩大同其他国家政党利益的汇合点,实现互利共赢,从而赢得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开展更多的国际合作,树立中国共产党在国际社会中的良好形象,推动世界和谐发展[41]。

三、研究中的不足与展望

正确处理与各国政党之间的关系,历来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重要问题。随着政党外交的日趋活跃,政党外交必将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目前学术界对于政党外交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在研究中仍存在需要深入的问题。

第一,在研究的内容上,加强政党外交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就现有的成果看,政党外交的研究面较广,涉及的问题也较多,但多是作宏观研究,研究的深度不够。因此,政党外交应加强微观领域和基础理论方面的研究,如政党外交与意识形态、政党外交与经济社会文化建设、政党外交与党的自身建设、国外政党对外交往的做法和经验等深层次问题的研究;同时加强对政党间战略思维、民主党派政党外交如何有效补偿中共政党外交、政党外交与政府外交、议会外交、经济外交、文化外交、民间外交、公众外交等外交形式的配合,以及如何加强同政党组织以及未建立联系政党的交往研究等。要避免重复研究,实现研究的系统化,探索新的研究范式与理论框架。

第二,在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上,应摆脱目前研究中存在的方法和视角单一性的问题,应扩大政党外交研究的学科视角,提高跨学科研究的能力。应从外交学、系统理论、博弈论、传播学等学科和视角切入。同时开展中外政党之间的比较研究,丰富研究的方法和视角。

第三,政党外交的相关档案资料有待进一步开放、整理、出版。科学的研究必须占有翔实的资料,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为了深化这一领域的研究,需要进一步加强有关资料的建设,多公布一些档案资料和多出版一些政党外交参与者的回忆录等等,为研究政党外交提供更多的有价值的依据。

此外,要加强理论创新的力度和政党外交的失误研究,积极探寻政党外交发展的一般规律。政党外交应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大胆借鉴和创新,不能仅停留在梳理、阐释的层面。理论上的创新和突破,才会为中国政党外交的健康发展提供科学指导和理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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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 春]

A Review of Party Diplomacy

LIU Peng

(Department of Party Construction,Party School of the Guangdong Committee of the CCP,Guangzhou 510053,China)

Party diplomacy is the extension of party politic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Party diplomacy,which is an integral part of the CPC's cause,has become the front of the state diplomacy.In the past decade,party diplomacy has made great achievements,and published a large number of monographs and papers.The party diplomacy basic theory,the history practice and theory innovation of the party diplomacy,the basic experience and the development trends and the key figures contribution to party diplomacy,have made considerable progress.In the future the party diplomacy research will require tobe strengthened and deepened.

party diplomacy;the CCP;party politics

A8

A

1009-1971(2011)06-0073-07

2011-06-28

刘朋(1980-),男,山东胶州人,副教授,法学博士,从事政党政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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