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乞丐

张小娴

每个曾经热烈地爱恋过的人，都问过情人一个老掉牙的问题：

“你爱我吗？”

有时是明知故问，想听到甜蜜的回答。有时是因为心中充满疑惑。有时是知道爱已消逝，很想去挽回。

当你问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想得到对方的爱，希望他说爱你。我们都是爱的乞丐，渴望别人施予。

为什么要如此卑微呢？为什么不成为施予者？即使没人施予，也可以爱自己。

曾经，我宁愿问别人“你恨我吗？”可惜，即使是被我深深伤害的人，都说不恨我，我既感动，也有点怅然若失。原来，我辜负的是一份深情挚爱，不会因为我差劲而恨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可恶的乞丐。“你恨我吗？”跟“你爱我吗？”原来是没有分别的。

今天，我不再问问题，我宁愿说：“我爱你！”你有多爱我，是否一如以往地爱我，已经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此刻，我是多么爱你。

当我们静下来的某個瞬间，一些过去的片段会突然在脑海飘过：那年那天的相识，那段甜蜜的情话，那一次狠狠的吵架，这些片段，如梦幻泡影，一年、十年和一百年也没有分别。在稍纵即逝的光阴里，何妨真诚地说一声“我爱你”？我不是乞丐，你也不是。

（王博宇摘自《永不永不说再见》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