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自主招生的制度基础是教育家办学

2011-12-24 21:38王长乐
民主与科学 2011年3期
关键词:行政化权力大学

■王长乐

近读杨德广先生发表于《科学时报》(2010年9月7日第8版)上的“从‘国学小天才’被拒看‘去行政化’的必要性”(以下称杨文)一文,很赞同文章作者“应赋予大学完全自主招生权、应该在大学招生中去行政化”的意见。因为个人一直以为,高考在本质上只是一次中学生升大学的考试,这种考试与学生在中学时期、小学时期的任何一次考试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只是通过对学生学习水平的测验,来鉴别他们是否适合上大学、或者适合上哪所大学的学生素质评价活动,是一种纯粹的教育性活动。而高考之所以完全脱离为高校选拔学生的朴素原则,变成一种全社会都关注的社会性活动,并成为负载了多重社会职责的重大活动,则完全是我们社会各方面的机制不成熟(比如:社会层际交流的通道单一且不通畅,使高考成为农村学生进入“体制”的唯一通道等),以及人们对教育本质的认识偏差(“学而优则仕——权”、“学而优则利——高收入”、“学而优则名——社会地位”等)所致。以至于使本来应该与教育一样美好的高考活动,变成了对学生心灵和身体带有压迫性、伤害性的趋利性活动。这种现象显然是不正常的,是应该深刻反省并尽快改正的。

诉诸教育的基本常识和逻辑,可见高校招生完全是大学内部的学术事务,由大学根据自己的需要和标准来进行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这样的大学无疑是拥有崇高信誉和高尚品格的,是人们由衷信赖和敬仰的,也是自尊、自重和珍惜自己声誉的。它们在自己的招生、考试问题上,一则是能够保证考试和录取过程是绝对公正的,是经得起社会检验和媒体监督的,其负责招生、考试的人员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营私舞弊或以权谋私的。这既有严厉的法律和严格的纪律做保证,也有他们招生的经验和事实做证明。而大学的这些信誉既是建立在自己的历史和传统上的,也是存在于学生及家长们的心中的。二则是这样的大学的招生能力和水平是令人信服的,学生及家长们都能够根据社会的评价和自己的感觉,承认大学对学生素质的判断是准确的、合适的,对学生的录取标准和举措是合理的、公正的。而大学其所以能够给人们留下这样的印象和认识,是因为这些大学中的掌校者们,要么是名满天下的教育家,要么是对教育有强烈责任感和敬畏心的有识之士。他们视教育为信念和灵魂的寄托,视信誉为人格和精神的根本,大公无私、公忠弘毅,是他们处事的基本原则。在他们的主导之下,怎么可能有如今大学中的种种丑闻,以及招生中的种种怪事呢。而潘光旦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初任清华大学教务长时,拒绝时任国家副主席张澜对其侄女上清华的请托、英国牛津大学校长拒绝首相布莱尔关于爱尔兰女学生上学的说情,就是教育家执掌大学时招生工作的正常影象。

这样的大学的招生、考试的公平、公正态度虽然是令人信服且有口皆碑的,但他们的招生和考试方式却不是机械或教条的,而是别具特色或不拘一格的,不断创造“故事”和“佳话”的。比如:将偷偷来听课的女学生(王兰)转成正式的学生,开创中国大学招收女大学生的历史(北京大学——蔡元培);将未考上本校的考生(梁漱溟)聘请为教师,还劝其“边教学边学习”(北京大学——蔡元培);招收数学为零的文科特长生(罗家伦)等。而且他们的这些独出心裁的举措,也没有引起社会的质疑和批评,更没有导致产生像罗彩霞、孙见坤这样的“全国性事件”,说明他们有足够的名誉资本和人格自信,使社会相信他们不会营私舞弊或以权谋私,而完全是出以公意和毫无私心的,这就是教育家办学的效应。试看中国教育史,有谁怀疑过陶行知、蔡元培、梅贻琦们的教育诚意和招生举措?而由教育家们主导的大学在高校招生考试中的“各行其是”,自然会形成全国大学招生中的多样化生态,使考生们能够“各得其所”,“佳话”和“故事”迭出,从而使高考成为学生学习生涯中一次愉快、幸福的经历。勿庸置疑,在教育家办学的情况下,大学招生的气氛是温和的,深情的,每个学生都会感到他们是被重视的,被尊重的,被爱护的,即使他(她)没有被自己心仪的大学录取,也不会怨天尤人,因为他们相信大学是不会对他们不负责任的。而其时招生的核心词是“合适”、“公平”,而不是“应该”(比如学生被硬性地划为一本、二本、三本等)、“功利”。亦即某个学生是否适合上这所大学,而不是向学生预示什么大学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多。这种大学招生中的“主角”从表面上看是大学,但在实际上是学生。因为一方面,学生能够上什么大学,全在于他们学习和修养的水平,因为大学录取的前提是他们的综合素质(通过面试和笔试确定)。一方面学生在接到多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有最终上某所大学的选择权。而为了赢得学生的选择,几乎所有的大学在招生时都不敢懈怠,并自觉养成“以学生为本”的观念和作风,以提高和保持自己学校的良好声誉。

这种不同大学之间的相互竞争,一方面会促进大学内部的体制改革和制度建设,会促进高教领域中的竞争机制、职业规则、自治传统、纯洁风气的形成,进而会促进高教领域中生机勃勃的发展局面的形成。另一方面会促进大学内部对自身宗旨和使命的深刻理解和体悟,促进大学对自身价值和意义的不懈追求。因为这是大学在社会上的立身之本,是大学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大学若不能积极地进行内部制度的革新和完善,以及与社会各方面保持良性的互动关系,其生存和发展就会遭遇危机。所以,大学作为专门的学术研究和教育机构,其活动的目的和方向是来自于自身内部的,来自于大学对自己的活动宗旨和社会使命的反省和觉悟,来自于大学对自己社会价值和意义的自觉体认,并明确其活动原则是内部人自治。又由于大学中所从事的学术研究的结果是相对的,是不断变化的,新说代替旧说、新人超越前辈是学术研究中的普遍规律,因而学术研究中很难说有固定的权威,更别说有永远的权威了。同样,学术研究中也没有所谓的领导,因为谁也没有资格领导建立在自我创造基础上的学术活动。所以,大学不但在自身内部孕育出了自己的活动目的和行为原则,而且要不断地对自身目的和原则进行反思和革新,这既是大学生命和意义的体现,也是大学组织能够长期延续、并成为人类社会历史上延续时间仅次于基督教的原因。

对于我国高校目前的自主招生,作者是这样看的:一是由于我国高校目前的体制,在本质上还是一种行政化体制,这种体制的运行逻辑,还是行政性的逻辑,其所出台的自主招生方案,还只能是具有浓厚行政特征的方案,与教育的本质和宗旨还很隔膜,很难引起人们在内心的呼应和共鸣。另外,由于目前的高校自主招生政策,是教育行政机构对公众批评高考的社会舆论妥协的产物,其基本的功能是“救火”或缓和高考矛盾,而不是彻底地解决高考的问题,因而在道理和逻辑上还难以服人,不太容易赢得社会的认同和支持,这也就是为什么包括北大在内的一些高校的自主招生方式其所以备受社会质疑的根本原因。

二是我国高校在多年的“遵命办学”制度和文化浸润下,习惯于一切按上级的指令办事,缺乏基本的自主思想及自主活动能力,因而在驾驭自主招生的观念和能力方面,还显得幼稚或不成熟,无法将自主招生的精神意蕴充分地体现出来。又由于我国高校近年来丑闻迭出,权力腐败、学术腐败的案件频发,饱受社会的批评和诟病,特别是国内某著名高校数年前泄密于网上的包含权力交换内容的招生信息,更使人们对高校的信用深怀疑虑,因而他们采用的招生原则及招生方式,往往难以得到社会的认同和信任,这或许正是陕西省招生办为什么不给复旦大学面子的深层原因。

三是高校的自主招生是有条件的,是需要一系列制度保证的。高校实施自主招生的前提条件,是应该进行内部的领导及管理体制改革,通过建立现代大学制度,使自己具有真正的大学品质和素养,从根本上成为一个研究高深学问、教书育人的机构。若高校以这样的形象面向社会,必然会受到社会由衷的支持和尊敬,也无疑能取得自主招生的成功。而我国高校目前的自主招生,可以说是与政府教育行政部门组织的统一招生一样的行政性招生,其指导思想并没有脱离应试化的教育思想,其区别只是招生的组织者由省市的“招生办”换成了高校的“招生办”。而在高校缺乏公信力的情况下,人们怎么会相信高校的公正呢?

回到本文开始论述的问题上来,作者以为杨文依据的前提是缺乏共识且令人疑虑的。比如:杨文中所涉及的“国学”是什么?“小天才”又是什么?如今的高考还能称得上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吗(若高考是为国家选拔人才,那要那么多的各种机构中的人事部门干什么)?优秀的考生就能等于人才吗?高校的自主招生为什么只是极少数高校的权利?为什么不让所有的高校都进行自主招生?难道一般高校就没有自主招生的能力?由政府转移到高校的自主权,应该交给高校的什么人?通通都归高校的管理层吗?

对于上述的这些问题,要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显然是困难的:一是“国学”在学术界中还是一个有争议的概念,一些人关于国学的说法本来就左支右绌,难以自圆其说,如今拿所谓的“国学小天才(天才——又一个滑稽的概念——标准是什么)”来说事,是难以有说服力的。如同当年的一些大学中的“少年班”学生一样,谁能够保证这些“小天才”一定能成为人才。而“恢复高考制度”后出现的众多“高考状元”发展平平(这并非不好)的事实,说明这种把招天才作为一种原则的思路,是值得怀疑的。

二是我国目前的高校自主招生政策,并非是建立在科学教育原则和教育逻辑基础上的长久性政策,而是教育行政部门在回应公众批评高考问题时的一种权宜之策,其在大学内部并没有被看成是一项能够持续发展的制度。因为一方面,在依靠“政策”治教的环境下,政策来源的不稳定性,决定了政策实施的不稳定性。在我们以往的历史中,经常发生“一朝天子一朝政策”的现象。而由于领导人换届可能导致教育政策变化的“经验”,使高校很难对该政策的持续性保持充分的信心,因为这种政策是可能说收回就收回的,而高校将其视为权宜之策也是自然而然的了。另一方面,这项制度缺乏基本的法理基础,无法回答为什么极少数高校有招生自主权,而其他大多数高校没有自主招生权的问题。因为当《高教法》中将高校确定为享有独立自主办学权利的团体法人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著名高校”与一般高校的权利是不一样的,也没有规定高校的权利是可以依据其所谓的社会声誉或教育实力而递减或递增的。从《高教法》的角度看,应该说所有高校的招生权利都是一样的。而这种规定只有极少数高校才有自主招生权的做法,内含着对没有自主招生权高校的权利歧视,造成了一种不公平的大学发展环境。这样的政策能促进大学的良性发展吗?能有利于真正的教育家涌现吗?这种本身就缺乏合理性的政策,能作为前提来讨论大学招生去行政化的问题吗?

在此方面,美国的高等教育发展史或许对我们有启迪意义。其一个可与之比较的事件是,在美国建国初期,包括总统华盛顿在内的五位议员向国会提出了一个建立美国国家级大学的提案,意欲通过建立一所实力超群的国家级大学,既主导全国的科技和教育发展,又吸引向往欧洲国家大学的学生放弃出国留学,其动机无所谓不正确。但是,这个提案却在国会没有被通过,反对者们的理由是,建立具有垄断地位的国家级大学,会破坏大学的自由竞争环境,抑制其他大学的发展和活力。这个决议可以说保护了美国大学的自由竞争的文化和环境,使其能够始终保持活力,享誉世界。这个事件对我们的启示是意味深长的,它引导我们在思考大学问题的时候,应该有一种多样化、复杂性的思维,有一种高于教育现实活动水平的教育理念和精神,有一种先进、文明的教育价值观,以避免研究活动的技术化和工具化,让教育研究具备基本的能令人信服的效应。

三是杨文在大学自主招生问题上应该去行政化的观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作者怀疑我国目前的大学,有承担这些责任的能力吗?因为作者以为,大学去行政化是一项内容复杂的系统工程,一方面需要大学外部的政府放权给大学,使大学成为能够独立、自主办学的法人机构。另一方面,大学内部的学校领导层,则应该放权给广大的教师和学生,使他们成为大学的真正主人,进而形成大学的自治机制和文化。因为综观政府和大学的关系原则,可见政府给大学放权是有前提条件的,亦即大学内部应该有健全的、符合大学教育和学术规律的领导和管理体制,能保证大学由政府转移来的权力,可以顺利地转移给因为缺少权力而被抑制了教育积极性和创造精神的广大教师和学生,并由此转化成大学中发展教育和文化的力量。然而,现在大学中的问题是,一方面大学以教师和学生的名义向“上级”要权,一方面又不向教师和学生放权,而将权力滞留于学校管理层,使学校行政机构的权力极度膨胀,导致大学活动的行政化和官僚化。在这样的背景下,杨文呼吁在大学自主招生中去行政化,那作者呼唤的自主权是要交给谁呢?难道还要让其停滞于学校管理层,使官本位的风气变本加厉吗?另外,这样的去行政化要求,明显地带有实用主义的意味。因为在现实的大学中,行政化、功利化的风气依然盛行,学生依然在追逐求职资格中艰难奔波,教师依然在追求功利性目标中沉沦,校园中并没有因此而出现清新的风气,整个教育在实质上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变化。试想,在著名大学的副校长、副书记双双腐败,“211大学”校长涉嫌抄袭,44名教授争聘一个处长岗位的大学环境中,高校能拥有自主招生的健康品格吗?能始终如一地保证自主招生的公平、公正吗?能很好地使用由政府转移来的招生权吗?其前景难以乐观。

作者其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今年“两会”期间的大学去行政化争论中,一些大学校长的反对去行政化的态度,使人们不得不对大学的实际信誉和能力持怀疑态度。因为他们中不少人在面对政府行政权力时,都强调大学的教育和学术机构性质,要求政府给大学放权。但在涉及校内管理问题时,却以教师不懂管理为理由而坚持不向下面放权,并将大学的行政化现象美其名曰为“校长治校、教师治学”,更有人将其概括为“大学活动的‘两个轮子’”,以掩饰大学行政化的本质。按照他们的理论,似乎大学中的行政权力是与学术权力一样重要的,一样属于大学的主导要素的。大学中行政权力不是专门为教师和学生服务的,而是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需要存在的。只是按照他们的理论,大学可以不是蔡元培先生说的“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而是一个教育和行政机构,试问,世界上有对大学这样的定义吗?显而易见,这是一种典型的实用主义逻辑,以是否对自己有利为标准。亦即对政府就呼吁要去行政化,要求政府为大学下放更多的权力;对大学内部则强调行政管理的主导作用,强调行政权力与学术权力一样重要(在大学中,行政管理真的能够与教学、科研一样重要吗?),极力维护大学内部的行政化体制,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格局。

近三十年来,由于社会各界的努力(包括学界的呼吁),政府教育行政部门给大学下放了不少权力(这当然是应该的),大学也相应地获得了六十年中最多的权力,然而这些权力的下放,并没有带来大学的实质性进步,却导致了大学性质的畸变和教育风气的倒退,使大学的形象和声誉处于历史的最差时期。而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这些下放的权力并没有有序地转移到作为大学主人的教师和学生手中,而基本上被滞留在大学的行政管理机构,致使大学中的行政权力极度膨胀,形成了极其严重的官僚主义作风和官本位风气,严重影响了教学和学术研究的环境,使大学变成了社会所诟病的官场、商场、名利场。这种官本位的效应是,大学中的风气比之于上世纪80年代,不但没有进步,反而明显地退步了。以至于有学者感慨:如今的大学校长(不是指校长个人,而是高校中握有实际权力的群体)不但是大学中的领导,而且是大学中所有规则的源泉,以及大学中真理的化身。在现实的权力体制的簇拥下,他们往往令从口出,一言九鼎,形成了高教领域中的许多“朕”(范良藻先生语)。而如今的一些大学领导者,将自己的专业背景换算成了全才,有人还在一些媒体的帮助下(当然不会是无偿的),将自己换算成了教育家、甚至著名教育家,他们似乎什么都懂,什么事情都敢决策,什么问题都敢下结论,而且习惯于将他们的一己之见,通过学校权力系统的作用,作为普遍规则来推行。由于缺乏实质性的监督体制,不仅那由政府下放到学校中的行政权力,在某种意义上转化成了一些领导者个人的权力,而且他们还可以利用现实的缺乏监督的体制,自己制造出许多权力,比如一个没有博士培养权的高校的校长,可以通过“交换”或其他方式,得到博士生导师的头衔,实现他们在大学中的权、名、利通吃。而如今的一些学校行政工作人员,都懂得唯校长之命是从的“道理”,他们心中只有“长官”,不会有教师和学生。他们将对“长官”笑脸相迎、对教师冷若冰霜的现象,看成是天经地义的。所以在如今的大学机关中,有许多人会冷冰冰地给你讲“规定”,但没有跟你讲理,也没有会听你讲理。如果你是一个大学的普通教师,那么你就得有称机关工作人员“老师”的自觉性,否则是很难办成你所要办的事情的,或者是会感到很没有尊严的。因而有老先生甚至怀念过去的“大老粗”管理的时代,因为那时的领导虽然不懂专业,但他们还知道尊重有学问的人(见范良藻——中国科技的发展前景)。这显然是一种令人失望的看法,然而不如此,何以解释大学中出现的各种丑闻,何以解释一些大学中的人们对大学失望和冷漠的态度呢?

基于对大学现状的这种认识,作者以为现实的高校是没有资格和能力承担自主招生任务的。而只有在真正的教育家治校的情况下,高校才会具备自主招生的能力。因为只有在真正的教育家办学的情况下,高校才能真正将公平、公正、文明、合理的理念融入到自己的招生制度和过程之中,在招生中自觉地保证教育公平,珍惜大学的声誉,做到让社会认同、信服、支持。由于教育家是真正的教育品格和精神的体现者,因而他们所主导的大学决策可以保证是理性的、温和的,是反映了广大教师的意愿和理想的,并且是教师乐意接受和愿意实施的。因为好的招生制度不仅会使教育满意,同时也会使学生及家长满意。试看国外大学的自主招生,我国港台地区大学的自主招生,我国早期大学的自主招生,为什么就没有招致社会的激烈批评呢?所以高校自主招生的关键,首先其思想或精神立足点必须是合理的,有道理的,能令人信服的。而这一点,正是目前的高校所欠缺的,也是作者写作本文的原因。

猜你喜欢
行政化权力大学
政府购买服务背景下劳动关系的嬗变及其规制——派遣与行政化的因果视角
“留白”是个大学问
《大学》
48岁的她,跨越千里再读大学
大学求学的遗憾
不如叫《权力的儿戏》
我国“高校去行政化”研究综述
权力的网络
与权力走得太近,终走向不归路
我国高等学校管理“去行政化”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