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展指数的修正与可持续发展的替代指标

翻译：王玉振 作者：Alexander Gorobets

(环境保护部环境发展中心 北京 100029 赛瓦斯托波尔国立理工大学 赛瓦斯托波尔 99053）

1.引言

虽然，人类文明已经取得了伟大的科学技术和经济进步，而全球范围内的社会生态进步仍然距理想很遥远。在各个方面，人为产生的问题确认了这一看法。

1.社会：武装冲突、人民、武器和毒品贸易、现代技术的滥用（军备竞赛、核武器扩散、计算机和生物病毒），传染病（HIV和结核病），慢性病（心血管病、糖尿病、抑郁病）。

2.环境：气候变化、自然资源的消耗（即：淡水的不足、生物多样性的损失、污染和废弃物的堆积）。

3.经济：贫富差距，发达国家的过渡消费和发展中国家的贫穷和饥饿。

在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代内、代际公平）。然而，20年之后，在这个领域，尽管大量组织的工作，国际政府间会议声明，全球社会、环境和经济指标仍保持了很大的风险和系统稳定性趋势。

因此，本文的目的是要确认系统性的全球问题的主要根源，可持续发展的愿景，开发综合一致的指标和适当的政策改革，而与国家可持续发展战略、千年发展目标相一致：健康教育，环境可持续发展等。

2.全球问题的主要根源

这些系统性的社会-经济和环境问题大部分是由人类自身造成的，自然是由下列原因所造成并关系到代际问题。

1.物质价值主导，不可持续的生态经济增长（工业化、过渡消费、利润激励、积极的营销、城市化和交通方式的改变）涉及到不健康的生活方式。

2.快速的人口增长（大约每年7500万）和发展中国家的贫穷。

3.以人为中心发展的体制不足，即：教育（社会对可持续发展原理的理解）和不同社会、宗教、文化社区之间缺乏宽容和信任。

4.全球化，对有限资源的加剧竞争和对其他国家内部事物的武力干涉（可持续发展要求，即：保护自然文化也要保护社会经济制度的多样性）。

5 加深的道德危机-代内、代际间文化、经济和社会生态的不公平（即：文化和生物多样性损失，贫富间的差距和决策中的双重标准）。

然而，现代社会仍然认为技术创新会有发展限度和被滥用的风险（生物技术、核武器会破坏文明社会），应对这些问题应该改变从不可持续的社会生态和精神上的重商主义（物质商品仅仅能临时满足人的需要）而经济增长的典范要向可持续的生态中心主义和以人为中心的转变发展的基本原理和道德。

因为全部社会、经济的主要内容（慢性疾病、战争）环境（污染和资源的耗竭）及其他问题都是人为造成的，可以通过改变人类的内部因素（心理的、精神的）来防止这些问题的发生，向精神/道德和社会-生态优先方向发展创造人类幸福。显然，这类防止手段会比任何的技术手段更有效，这些技术手段需要时间和消耗有限的资源，包括：智力的、自然的、财务的、机制的，并可能引发新的问题。

因此，技术创新（即：生态效率、可再生能源）是可持续发展所必须的条件而人类的精神思想的转变（价値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是关健。

3.全球问题的主要根源

许多研究表明个人幸福不仅仅与长期的经济繁荣有关。例如，许多发达国家（例如：瑞典、芬兰、法国、日本、美国等）的自杀率要比一些发展中国家高很多（例如：墨西哥、巴西、秘鲁）（WHO，2010）钱不能买到真正的爱情、幸福和健康——最美好的事情是自然的、自由的。而社会-生态因素则更为相关：

• 健康—可作为幸福的主要单一因素

• 必要的物质最小化

• 清洁而多样化的环境

• 教育、个人安全和自由

• 生活方式，物质、社会、生理条件和精神充实

• 家庭状况、社会关系和恋爱关系

因此，全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应该更加关注人类的精神/道德、智力、生理和身体的开发，并从儿童时期开始贯彻一生，以实现：

• 人的精神思想应以生态为中心，创新人才开发（实现潜能和个人实现）

• 代内和代际社会经济（满足“需求”代替“无限的索取”）生态的（永久的生命力）公平的法制社会

• 代内生态系统（即：生物多样性和自然的保护）和人类幸福（即：健康的提高）社会生态幸福因此，问题是如何来测量可持续的人类发展。

3.1 人类发展指数

人类发展指数（HDI），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框架内被用于国家间的国际比较，概括测量人类的发展（UNDP，2009）并从人类发展的三个基本方面估算国家的平均成就。

方框1

人类发展指数

人类发展指数HDI（Human Development Index)是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在《1990年人文发展报告》中提出的，用以衡量联合国各成员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指标，是对传统的GNP指标挑战的结果。

人类发展指数的由来

1990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选用收入水平、期望寿命指标和教育指数这三个指标，来把人文发展2008年人类发展指数作为一个全面综合的度量。1990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创立了人类发展指数（HDI）即以“预期寿命、教育水平和生活质量”三项基础变量按照一定的计算方法组成的综合指标。自1990年以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每年都发布世界各国的人文发展指数（HDI）在世界许多国家或地区颇有影响。自1990年以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开始在《人类发展报告》中使用由预期寿命指数、教育成绩指数和实际人均GDP指数三大指标复合而成的人类发展指数（HDI）衡量各个国家人类发展水平。人类发展指数是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在1990年的《人类发展报告》中发布的。经过若干年的研究和设计，美国海外开发署的D.莫里斯（Morris）博士提出的生活质量指数（PQLI指标）即用平均预期寿命、婴儿死亡率、识字率三项指标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出版的《人文发展报告》1990年提出的用预期寿命、成人识字率和国民生产总值三项指标衡量消费构成质量成了世界通用的指标体系。1990年5月，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首次公布了人类发展指数（HDI），将经济指标与社会指标相结合，揭示了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 此外，外国的评估在年度之间差距过大，如：人类发展指数，1990年中国被评为64位，而1994年以同样方法计算，中国的位次却降到94位，反映了某些国际评价不太符合实际。 联合国从1990年起发表的关于人类发展的报告提出了人类发展水平的人类发展指数HDI。1990年以来，根据这一方法编制的人文发展指标已在指导发展中国家制定相应发展战略方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直到1990年，联合国开发署（UNDP）在发表的《人文发展报告》中引入识字率和人均寿命两项社会人文指标，从教育和社会生活质量两个方面弥补了单一经济增长指标的缺陷，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之间的二维指标联系。 早在1990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就发表了一份《联合国人文发展报告》提出了“人文发展”的概念 指出人文发展状况 人的健康长寿、受教育机会、生活水平、生存环境和自由程度等指标的综合发展状况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 从1990年开始，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每 年发表一份不同主题的《人类发展报告》强调必须把人置于发展的中心位置,提出用人类发展指数（HID）来代替国民生产总值（GNP）作为衡量经济发展的指标。1990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表《人文发展报告》提出用人文发展指数来综合评价社会福利状况,为我们解决非经济福利指标的综合问题提供了一个基本的思路。 根据联合国1990年《人文发展报告》1990年苏美GDP对比为，实际国内生产总值苏联为美国的40%，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苏联为美国的34%。

人类发展指数计算的三个指标

健康长寿：用出生时预期寿命来衡量；

教育获得：用成人识字率（2/3权重）及小学、中学、大学综合入学率（1/3权重）共同衡量；《2010人类发展报告》中对其进行了修改，利用平均受教育年限取代了识字率，利用预期受教育年限（即预期中儿童现有入学率下得到的受教育时间）取代了毛入学率。

生活水平：用实际人均GDP来衡量。《2010人类发展报告》中采用人均国民总收入（GNI）取代GDP来评估。

1.健康，用预期寿命表示

2.教育成就，用成人识字率表示（2/3权重）并结合应用小学、中学、大学毛入学率表示（1/3权重）

3.生活标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同等购买力（美元）

国际统计（UNDP，2009），人类发展指数在全世界所有地区都得到了增长，由于1975年最初的差距，各国的增长也是不同的（图1）。这段时间的经济增长说明了这一点，1975年全球人均GDP为4800美元到了2007年的9900美元（UNDP，2009）。预期寿命稳定增长，即：全球从1975年的平均58岁增加到了2007年的平均68岁（WHO，2010）。

图1 全球不同地区的人类发展指数的变化

然而，人类发展指数存在一些不足：

1 一是过多的依赖于人娄生活的数量参数，依据的原则是以“多为好”（特别是预期寿命、人均GDP）而不是有质量的增长。显然，人类健康可以作为人类发展的最大价值，但健康不能用预期寿命所表示(特别是发达国家有强大的医疗体系，可以应对严重慢性疾病的困扰)，但是有患病率，包括精神疾病和生理失调。

例如：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2010）

a.在近45年，全世界的自杀率已经上升了60%，这些数字并不包括企图自杀的行为，而企图自杀的行为常常比完全自杀高出20多倍。大部分自杀行为都与个人的精神疾病有关（即：抑郁病）。

b.慢性病，即心脏血管疾病（CVD）癌症、呼吸系统疾病和糖尿病是现在的主要死亡和伤残原因，不仅影响到发展中国家也影响到发达国家。目前，每年5700万的患者有60%会死亡，预计到2020年这一比例会上升到73%。

c.而2007年，全球平均预期寿命为68岁，而全球的健康寿命预期为59岁。

2 应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作为生活标准的主要指标是一种错误的导向，因为GDP将全部经济活动作为正增长而并不能调整收入不平等问题和其他负面的环境和社会的外部性。即：与污染有关的成本（即：人体健康）还有资源的耗竭、家庭解体、机动车事故、犯罪等等的成本。

可持续经济福利指数（Daly and Cobb,1994）被开发作为一种替代方法来将这些外部性加以内部化。后来，将该指数重新命名为真实发展指标（Talberth et al., 2007）并作了微小的修正。类似于GDP，GPI（真实发展指标）始于个人消费支出，然而有一些重要的差别，首先，利用基尼系数对收入不平等的个人消费进行调整。然后，GPI加入了改进人类福利的成分（GDP所呼略的内容）。

方框2

真实发展指标

真实发展指标（Genuine Progress Indicator，简称GPI）是由国际发展重新定义组织（Redefining Progress）Cobb等人于1995年提出以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真实经济福利。也称为真实进步指标，真实发展指数。该指标扩展了传统的国民经济核算框架，其中，包括社会、经济和环境三个账户，并且首先在美国、加拿大和英国得到应用。

基本定义

GPI指数是对GDP的调整。

真实发展指标

因为GDP没有对增加福利和减少福利的经济活动进行区分，忽略了非市场交易活动的贡献，如家庭和社区、自然环境等。GDP的计算就像在企业的收入表上把支出加在收入上而不是从收入中减去一样，例如，GDP把用于因犯罪、自然灾害、家庭解体等造成社会无序和发展倒退的“支出”均视为社会财富。GPI指数则把这些作为福利的减项。同样，GDP中计算的因为环境污染带来的清洁支出，GPI认为应该扣除。

GPI指数对GDP忽略的20多个方面了进行估计，把非市场服务如家庭工作和自愿活动进行货币化，从经济角度对国家福利进行测算。GDP只考虑了给定年份的支出流，GPI则考虑了自然和社会资本的耗竭，因而能反映现行经济活动模式是否持续。GPI还计算了经济活动中消耗的服务以及产品价值，不管这些服务和产品能否用货币表示。

概括起来，在GPI中有三项支出被扣除：

1.防御支出（补充过去的成本）

2.社会成本

3.环境资产和自然资源的消耗

计算方法

由于计算的加项与减项不同，GPI与GDP的计算结果也明显不同。以美国为例，20世纪50年代至今，美国GDP一直在稳定增长，说明美国变得越来越富裕。GPI所反映的则不同，20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的人均GPI与GDP增长率基本相同，但从20世纪70年代早期至今，美国的人均GDP在上升，而GPI却在下降。

真实发展指标

Cobb认为，尽管GPI对社会和环境因素的估计不是很准确，而且人类福利的多样化和难以捉摸，以及经济对人类福利的多方面影响，使得单个方法很难完全满足需要。他认为，家庭和社会的崩溃、自然资源的消耗很大部分是由于经济原因，指定一个合理的数字总比GDP视经济后果为0更精确一些。

优、缺点

GPI的优点：对GDP中忽略的20多个经济方面的因素进行了估计，并把市场和非市场活动的价值都包含在一个简明的、综合的框架中。

其局限性在于，非市场性的货物和服务很难测算，需要一个修正的核算体系；而且，在确定GPI中某一因素对GDP的调整方向时，究竟是正是负往往比较主观；另外，因素本身也有待进一步讨论。

a.家务劳动、照顾父母和志愿工作所花时间的价值

b.消费耐用品（即：汽车、冰箱）的服务价值

c.公共基础设施的服务（道路、高速路、街道）然后GPI扣除了没有改进人类福利的支出

d.社会成本，例如：

ⅰ 汽车事故成本，与污染等相关的成本和犯罪成本

ⅱ 离婚成本、失业成本和补偿的成本

ⅲ 闲暇时间的损失

E.环境成本

ⅰ 水、空气和噪声的成本

ⅱ 臭氧层耗损的成本

ⅲ 农田、湿地和林地的损失

ⅳ 不可再生资源耗竭的成本

ⅴ 长期环境损害的成本

因为GDP与GPI是以货币计算的，所以可以进行比较。例如：在2002年，实际的人均GPI比人均GDP少1/3。而人均GDP在1972～2002年则增长了79%，人均GPI仅增长1%（tabberth et al 2007）。

因此，建议将传统的HDI修改如下：

健康 寿命预期 健康生命预期教育 教育成就 教育成就生活标准 人均GDP 人均GPI

像HDI一样，HDIc的值要小的多，而且与HDI相比全世界所有地区还有下降的趋势。因此，所有层次的决策应该更加关注与人类幸福有关的社会-生态这一优先领域（即：健康和环境问题）。

然而，HDI也存在一些缺点，涉及到GPI成分的复杂性。首先，缺乏统计信息会造成某些不可能的计算（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收集数据）。其次，因为以货币为基础，很难计算全部的社会环境收益和人类活动的成本。还有，货币计价方法甚至与人类幸福的社会-生态价值根本不相关（即：生物多样性存量值，家庭解体的心理成本，寿命、健康的价值，等）。因此，有必要开发人类发展的替代指标。

3.2 人类发展的替代指标

因为货币指标是人为的，并造成了错误导向（并不能反映全部的环境和社会的外部性）有必要使用自然-物理的生物指标监测人类发展的各个方面，所以提出了下列方法。

人体健康定义为完整的心理、身体和社会幸福状态取决于人类生活的每一方面：遗传因素、经济系统的安康、社会—经济发展和生活方式的综合特征，智力的、身体的、社会—经济和环境发展都被提及作为可持续人类发展的主要原则。因此：

• 智力开发可以用平均创造水平表示，例如：艺术成就（绘画、健身、摄影、电影、音乐、舞蹈、文学等）适当年龄和性别组中人们的平均科技发现的表现。

• 身体的开发可以用平均身高、耐力、柔韧性、速度和适当年龄和性别组的人体构成所表示。

• 社会发展可以用犯罪率、失业率、机构的诚信度、志愿者的数量、教育质量、人均自然资源消耗的贫富差距、废弃物量和以人均排污量、健康状态指标所表示（即：发病率）。

• 环境发展可以用生物多样性作为环境状况的指标以及自然资源的污染等表示（即：水、空气、土地和森林等）。

• 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公众健康的综合指标作为可持续发展的主要特征，全面健康人口的比（无心理和身体疾病）

因此，SHD的理论值是在[0；1]之间，而且最优值为上限值1，这意味着患病人口为零。

该指标的优点具有客观性和综合性特征（取决定于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计算方法相对简单（即：医疗记录和抽样人口），因此可以被广泛应用于不同国家间可持续发展标准的比较中。可以应用于不同类型的社区（即：农村和城市）不同年龄性别组。考虑到慢性病的发展趋势，预期SHD会大大小于1，在所有国家与HDI相比有下降的趋势。

结果，在不同层级的政策决策的优先领域，应该总体上关注人类发展（精神/道德、心理、身体、社会）。

4.政策改革

为了强调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并实现高水平的公众健康和人类发展，提出了适当的政策改革建议。

主要解决方法是思想的转换（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向精神/道德、人类幸福的社会—生态优先领域。这些目标可以通过适当的教育和政策体制加以实现。

1.为地方社会发展教育计划改变人们的价値观、精神状态和行为，从不可持续的消费方式向可持续的生态为中心的方式转变（社会—生态幸福）公正、人道主义（利他主义）和个人的整体发展（精神、身体、智力）。

a.培养人道主义的精神文化，强调多元的个人发展（实现人的潜能和自我意识）个人责任感、独立性和创造性思维、积极的公民意识、提倡可持续的生活方式（绿色、健康、积极的体育活动、防治慢性疾病）拓宽人文关爱网络（通过建立适当的团体和NGO组织等）。

b.提高人们的社会-生态意识，展现新方法、绿色生活方式双赢策略的优点（健康的身体、减少疾病治疗的支出，提高生产率）。

c.应用大众传媒影响个人和社会，提倡环境意识和可持续发展的行为方式。

2.此外，为了在实践中支持人类发展也要求体制方面做出回应。

a.为了多方面的人类发展要开发基础设施，如：公共艺术（博物馆、图书馆）和运动设施（室内、室外运动场）用于娱乐和交通的自行车道。

b.开发适当的生态中心机构，整合人们自然循环的活动，生态村、生态市。

c.改变生产和消费方式，通过法律、价格管制向可持续生活方式转变（建立正常的价格机制，包括环境和社会成本）和生态税收。

5.结论

可持续发展概念的优点是与有限物质为基础的主流发展为基础转向非物质的、社会—生态和精神/心理价値有强大的发展潜力。还有，人口的全面发展（智力、身体、生理）以适应全球化竞争世界的快速变化的自然、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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