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芳真成了『圣人』?

2012-08-15 00:42文/凌
中华魂 2012年17期
关键词:劣迹公馆圣人

文/凌 河

写下这个题目,并不是 “为古人担忧”, 甚至也不是辩论一个旧时人物的臧否, 而是说一下我们今天怎样 “还原历史”——

近读《新民晚报》的《夜光杯》,有游客远去西北某市——那是昔日“西北王”风行之处,也是当年“马家军”驻扎之地。闹市中间, 赫然 “马步芳公馆”,成为游人如织的热门, 细一看公馆的介绍, 尽行褒扬马步芳“利国益民”的“善举”, 如派兵抗日,如兴办教育, 如禁止毒品, 如绿化环境,竟“一点缺点也没有”,于是游客惊叹 “马步芳简直成了圣人”!

马步芳的 “四大善举” 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一点影踪也没有, 但马步芳这个人, 却真是有过天大的劣迹和血债的——一是荒淫无度、史所罕见。“除生我、我生者无不奸”,是他的狂暴,也是他的淫行。 二是凶残无良,将弹尽援绝的西路军活埋,一次就达6000 人,还用军毯包裹红军战士的尸体飞运南京领赏。马步芳劣迹斑斑、血债累累,怎么一字不提了,只讲他的“圣人善举”,而再也听不到良家妇女的呻吟和红军战士的控诉了呢——这就叫“还原历史”?

“历史”是要“还原”的。 还原历史,就要“两面讲”。过去我们曾有过某些片面性,讲历史反角,头脚脓疮,十恶不赦,一点“善事”也没做过,一点长处也不存在。这种“一点论”当然不好,所以对于反面人物,也应当讲他们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也可能做过的哪怕一点“善举”,这样的“两面讲”,历史才真实,人物才完整。 但现在的问题是,在纠正过去的“一点论”之时,又出来了新的“一面讲”,只讲反角的“人性”,只讲他们的“善”,“利国益民”夸大其词,劣迹血债一字不提,“一无是处”变成了“一无错处”,似乎这才是“新发现”、“新视野”乃至“新观念”,这就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历史是复杂的, 反角也是多面的。 面对多样的史实,我们一是讲辩证法,一分为二、两面讲,不能只讲任何“一点”;二是要讲重点论,讲矛盾的主要方面决定事物的性质,“两点论”不是“对半开”,不能一味调和折中,尤其要讲历史人物的“大节”和“基本判断”。比如做了12 年“新疆王”的盛世才,就是个复杂人物,既高喊过“反帝、亲苏、民族平等、清廉、和平、建设”的治疆方略, 也确实驱赶过英日的势力, 但这个十分投机的人物,最终走上了反苏反共、投靠蒋介石独裁政府的不归路,为了表示心迹,甚至于1943 年9 月27 日亲手下令杀害了共产党人毛泽民和陈潭秋。像盛世才这样的人,怎么能只讲他的“善举”,而再也不讲他的“血债”,更不能因为“复杂多变”,而如坠迷雾,完全看不清他的一生“大节”和“主干”。

将马步芳、盛世才们捧到天上,除了一些故作惊人之“士”而外,还有不少是这些人物曾经活动过甚至是出生地的人们。比如让秦桧“站起来”的那个博物馆,准备大大扩修蔡京墓的那个地方,就是所谓“江东父老”。有些“家乡”或“故地”,据说一进了那个地界,就再也看不得你说反角们的半个“不”字啦。 这里固然有后代宗亲的“正名”之求,也有一些“当地”甚至不惜将反面人物也当作“旅游品牌”来开发的算盘计较。但这样的“算盘”,虽然其心可以理解,但此风却不可长——我们“还原历史”也好,“吃”历史也罢,总也不能在极端上跳来跳去吧?比如那个“马步芳公馆”,不是不可以开放于闹市、招引于远近,但面对远客后代,总该“两面讲”,尤其是讲点“基本面”,把一部历史说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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