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荒唐

2012-08-18 12:27滕征辉
中国新时代 2012年5期
关键词:佛教徒死法大段

|文·滕征辉

去年以来,好多人议论《不二》这本书,我偶尔随手翻来,感觉极为震惊。作者冯唐是七零后的北京作家,风格飘逸而锐利,很像陆小凤的手指头,不仅清楚读者哪里痒,还懂得怎么挠,比老京派的王小波、王朔更会讲故事。年已不惑的冯唐,突然抛出了这堆又腐又烂的文字垃圾来,实在令人意外。

这是本色情小说,冯唐自诩可列在《金瓶梅》、《肉蒲团》之后,我感觉犹有过之。不光做爱情节像重金属一样狂暴、情境像嗨了药那般迷幻,而且主人公竟是禅宗的五祖、六祖,以及鱼玄机、韩愈、唐高宗等,这哪里是恶搞,分明是把老祖宗扒出来,挂起来卖啊!无论古今还是中外,我还想不到人类文化史上有这类事情发生过。

或许我们正处于庸俗的时代,低俗的影视、粗俗的小品、媚俗的小说乃至恶俗的各档节目,充斥在大大小小的媒体,什么“艳照门”、郭美美、“我爸是李刚啊”,此起彼伏、令人目不暇接。这些都是社会风气堕落的表现,虽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没到挖祖坟的程度。在日本,经典是不容亵渎的;在西方,上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在香港,赤裸裸地丑化祖师能流行无碍,成为一种近乎主流的文化现象,让人何其悲哀!

在《后记》中,冯唐说写黄书不易,“写得不脏,和吃饭、喝水、晒太阳、睡午觉一样简单美好,更难。”尤其担心的是,“本书的流传很可能让我多了一种精神和世俗掺杂的死法:被没参透的佛教徒打死。这个世界,任何时候,参透的佛教徒都远远少于没参透的。如果我写的不是佛教,而是回教或者基督教,这种死法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人们都知道:如果这么写伊斯兰,肯定会被揍成肉酱;写基督教,可能会吃黑枪;写道教,会受诅咒之苦;哪怕写藏传佛教,也有着三刀六洞之恐。唯独侮辱禅宗没事,国人的传统历来是“不怕和尚怕老道”的。其实不然,号称“善世第一奇书”的清代《安士全书》,内有六十万言,详尽了林林总总的因果之报。据一位法师讲,文革时拉倒江西云居山佛像的几十个人,曾在一个月内全部死光。

古人说:“食色,性也。”弗洛伊德等认为,人是由力比多驱动的一部机器,食和色确为人之本性,在伊甸园是混沌而无二的,有了主观意识后,便与客观对立起来,挣扎于求之不得的焦虑与既得之后的无聊之中。作者很清楚这一点,却故弄玄虚,大段大段地进行丑陋而扭曲的描写,鼓励极度地纵欲,而后该出离、仿佛自然就出离了。这是阴魔们常用的手法,是佛陀在古印度早就记录了的歪道、邪道。

佛陀给出的药方是戒定慧,慧能大师则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提出来回归“本来面目”。由于人有佛性,所以欲望烦恼并不可怕,按照“持戒、布施、忍辱、精进、禅定、般若”的修持路线,当下解脱,烦恼即可化为菩提。而一个人如果任由贪、嗔、痴发展下去,只能生生世世在六道中轮回受苦。

记得当年贾平凹推出他的《废都》一书时,谢冰心先生读后,曾深为之长叹惋惜。冯唐在他的写作达到辉煌之后,十分荒唐地推出了这本《不二》,中国文坛是该为他感到羞耻,还是对他掩面而过,抑或是不屑一顾?相信历史自有公论,不妨拭目以待之。

猜你喜欢
佛教徒死法大段
共处与辩诤:一部15世纪藏文传记所描述的佛教徒与非佛教徒“他者”的对话①
你是我模糊的地名
物理学家的N种“死法”
天还不晚
古代丝绸之路行旅佛教徒的新闻传播活动
物理学家的N种“死法”
赵朴初论佛教徒的公民意识
墓地上的雏菊
大段合采油井层间干扰主控因素研究
论中古时期中国佛教徒的焚身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