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牧强度对荒漠草原植被特征的影响

2013-04-25 09:50赵萌莉韩国栋
草业科学 2013年11期
关键词:盖度牧区生物量

黄 琛,张 宇,赵萌莉,韩国栋

(内蒙古农业大学生态环境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8)

家畜是草地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1],放牧是草原上最主要、最直接、最经济的利用方式之一[2],同时也是影响草地结构及其功能的主要干扰方式[3]。放牧对草地植被的影响是研究草地生态系统的重要内容之一,不同的放牧强度影响到植被的生长繁殖和草原的环境变化,甚至草原与家畜的生产能力[4]。内蒙古荒漠草原占内蒙古草原面积的10.7%[5],主要分布在内蒙古中部,是该区重要的牧业基地和生态屏障。然而荒漠草原植被低矮、种类贫乏、稳定性极差[6-7],一旦荒漠化,将很难恢复,它的良性循环和可持续发展与草地生态环境密切相关。本研究以内蒙古四子王旗荒漠草原为试验地,对不同放牧强度下群落生物量、高度、盖度、密度等进行实地调查,比较不同放牧强度下草地群落植物多样性、重要值和群落特征变化,探讨不同放牧强度对荒漠草原植物群落特征的影响,以期为合理利用草地资源、保持草地稳定性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研究区概况 研究区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四子王旗王府一队(41°47′17″ N,111°53′46″ E)。该地区属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年均降水量为280 mm,≥10 ℃的年积温2 200~2 500 ℃·d,无霜期175 d。土壤微生物主要有好气性细菌、放线菌和霉菌等,土壤类型为淡栗钙土。草地类型为短花针茅(Stipabreviflora)+冷蒿(Artemisiafrigida)+无芒隐子草(Cleistogenessongorica),植被草层低矮且稀疏。建群种为短花针茅,亚优势种为冷蒿、无芒隐子草,主要伴生种有银灰旋花(Convolvulusammannii)、阿尔泰狗娃花(Heteropappusaltaicus)等。

研究区采用随机区组进行围栏放牧,每个区组内设4个载畜率水平,分别为轻度放牧(LG)、中度放牧(MG)、重度放牧(HG)和对照样地(CK),共 4 个处理,随机排列,每个处理设3次重复。载畜率分别为0.93(LG)、1.82(MG)、2.71(HG)、0(CK)羊单位·hm-2·a-1(图1),羊只数在轻度放牧、中度放牧和重度放牧载畜率下分别为4只、8只和12只,试验羊只为当地成年蒙古羯羊,试验绵羊每3年更换一次。从2004年开始,每年从6月1日开始放牧至12月1日放牧结束,每天天亮将家畜赶入放牧区让其自由采食,夜间赶回畜圈休息。

1.2野外调查 野外调查于植物生长高峰期(2012年8月20日至9月1日)进行,分别在上述3个试验区组内的轻度、中度、重度及对照样地,选择植物生长均匀、地形一致的地段进行采样。每个处理的各个重复小区内随机选取10个点,分别在每个点的周围布设3个50 cm×50 cm的样方,记录样方内植被的种类组成,并测定各个种的高度、盖度和多度,最后分种齐地刈割,于80 ℃烘箱烘干24 h,测量其干质量。

图1 试验小区和区组位置示意图Fig.1 Testing area and group location diagrammatic map

1.3数据分析 重要值(IV)以相对频度(RF)、相对盖度(RC)、相对密度(RD)、相对高度(RH)和相对生物量(RW)计算,即IV=RF+RC+RD+RH+RW。

物种多样性选择α多样性指数:

物种丰富度指数采用 Margalef丰富度指数(Ma),Ma=(S-1)/lnN;物种多样性指数采用 Simpon多样性指数(D),D=1-∑(Pi)2;物种均匀度指数采用 Pielou均匀度指数(Jp),Jp=-(∑PilnPi)/lnS。式中,S为所在群落的物种数目;N为所在群落的所有物种的个体数之和;Pi=Ni/N,Ni为所在群落内物种i的个体数。

运用Excel 2003和SAS 9.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并绘制指标变化图。

2 结果与分析

2.1群落功能群组成及物种重要值 不同放牧强度对群落的种类组成具有一定影响(表1),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物种数分别为20、17、15、14,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物种数呈减少趋势。不同放牧强度干扰下,草地群落功能群组成类型是一致的,都是由一、二年生植物,多年生杂草,多年生禾草和灌木、半灌木、小半灌木植物组成。一、二年生植物种类和灌木、半灌木、小半灌木在4个区中的变化较小,其中只有小叶锦鸡儿在轻牧区消失,驼绒藜在重牧区消失。多年生杂类草数量在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分别比对照区减少12.5%、62.5%和50.0%,杂类草中的蒙古韭和草芸香只在对照区出现,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大,栉叶蒿和细叶葱在中牧和重牧区也消失。多年生禾草在轻牧区比对照区减少25%,在重牧区比对照区减少25%,冰草在重牧区消失。

表1 不同放牧强度下植物群落组成及其重要值Table 1 Plant community composition and its important value under different grazing intensity

物种的重要值是植物群落结构的重要参数,它能客观地反映群落内物种组成的变化。不同放牧强度下,物种的重要值不同。对照区与轻牧区冷蒿的重要值较高,分别居第1位和第2位;中牧区冷蒿与短花针茅重要值基本相同,均为优势种;重牧区短花针茅的重要值最高,其次是无芒隐子草和冷蒿。无芒隐子草和短花针茅的重要值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而逐渐增加,在重牧区出现最高值。细叶葱、蒙古韭和草芸香等植物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而降低,在重牧区达最低值,甚至消失。二裂委陵菜、小叶锦鸡儿在中、轻牧区消失,而在重牧区又出现,且重要值大于对照区。

2.2群落特征分析 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群落生物量呈现减少的趋势,对照区和轻牧区与中牧区和重牧区的群落生物量有显著差异(P<0.05),而对照区与轻牧区无显著差异,中牧区与重牧区无显著差异(图2A)。

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群落高度呈现降低趋势。对照区和轻牧区与中牧区和重牧区有显著差异(P<0.05),而对照区与轻牧区无显著差异,中牧区与重牧区无显著差异(图2B)。

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群落中植物密度呈现递减的趋势。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的群落密度分别为70.72 、56.27、46.46和34.50株·m-2。对照区与重牧区之间差异显著(P<0.05)(图2C)。

图2 不同放牧强度下群落特征变化Fig.2 Variation of plant community characteristics under different grazing intensities

表2 放牧强度对植物群落α多样性的影响Table 2 Diversity indices of plant community under different intensities

群落盖度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而呈现递减的趋势,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的群落盖度分别为94.88%、87.56%、56.50%和38.33%,对照区与中牧和重牧区间差异显著(P<0.05)(图2D)。

2.3植物群落的α多样性 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植物群落的Margalef指数、Simpon指数和Pielou指数变化规律一致,呈现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重牧区的趋势(表2)。其中,对照区与中度和重度放牧区的Margalef指数差异显著(P<0.05),Simpon指数和Pielou指数不同放牧强度之间均无显著差异。以上分析表明,植物群落的丰富度、多样性和均匀度在对照区达到最大值,在重牧区则为最小值,说明随着家畜对牧草的采食强度增加,物种的α多样性指标也随之降低。

3 讨论与结论

不同放牧强度下群落的物种组成发生了变化,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物种数呈现减少的趋势,可能因为牲畜的选择性采食,使得部分牲畜喜食的牧草数量和种类减少[8];加之牲畜的过度踩踏,也可导致不耐践踏牧草数量和种类减少[9-10]。物种的重要值是反应植物群落结构的重要参数,它能够反映群落内物种组成的变化[11-12]。一些物种的重要值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而减少,在重牧区甚至消失,说明植物在连续采食的情况下很难恢复生长,其生活力明显降低,而适口性不好的植被重要值有所增加。从群落物种的重要值变化来看,虽然不同放牧强度下不同物种的重要值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是在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无芒隐子草、短花针茅、冷蒿的重要值仍位于前列,说明物种没有受到放牧干扰而演替,群落优势种没有发生变化,草地类型仍为短花针茅+冷蒿+无芒隐子草,群落较为稳定。

放牧强度的大小决定了草地被利用的程度,从而引起群落植被特征的变化。放牧是影响草地生物量的主要原因之一,群落生物量在对照区最高,而最小值出现在重度放牧区。群落高度是家畜作用于草地后最直接最明显的变化,也是植被群落特征的参数之一,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群落高度呈现递减趋势。放牧强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草地密度,放牧强度的增大可使群落密度减小。群落盖度也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而减少。本研究表明,对照区、轻牧区、中牧区和重牧区植被群落的生物量、高度、密度和盖度依次呈递减趋势,且存在显著差异,这是因为家畜的采食将植物生长时吸收营养物质的器官破坏[13-14],影响了植物光合效率,进而影响植物的生长,导致盖度、高度和生物量下降[15]。这与张伟华等[16]的研究结果一致,表明过度放牧是引起草地植被退化的重要原因之一[17]。

α多样性是对群落内物种丰富度、均匀度和多样性的测量指标,能够反映物种之间通过竞争而产生的对环境适应的能力[18]。本研究表明,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群落的丰富度指数显著降低,群落的均匀度和多样性指数也呈现降低的趋势,但不显著。牲畜的啃食、踩踏以及粪便的排放均影响草地环境的变化[19],物种多样性对此变化较为敏感[20],从而引起草地物种多样性的降低。以前的研究认为中等程度的干扰水平能维持高的多样性[19-21],与“中度干扰假说”[22]相一致,但本研究所得结论与“中度干扰假说”不一致,这可能与内蒙古荒漠草原的植被种类相对较少、群落整体的抗干扰能力较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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