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谁耕田

2013-05-14 16:53
中国新闻周刊 2013年8期
关键词:农会缺位农地

改革开放35年之后,中国农民再次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35年前,农民为求活路,冒着坐穿牢底的风险私自分地;35年后,为了早日步入小康,追求更有品质的生活,有的农民选择集中土地。这一抉择,并未脱离“规模出效益”的常规。

但是,和35年前的“大包干”一样,农民的抉择依旧充满风险。

风险在于,集体土地名义上为集体所有,实则权属不清。在农地确权未能突破过时的相关土地法规桎梏之时,侵权行为就难避免。而农民自组织的缺位,则使农户在面对社会资本之时,缺少组织保障。有“农村改革之父”之称的杜润生曾言:最希望看到农地确权和农会成立。可谓正中要害。

中央和地方两级政府均已看到这一风险,上海松江的家庭农场实验表明,在土地权属不清、农会缺位的背景下,政府通过己身强力介入为农户遮风挡雨。

问题是,以行政手段替代法律手段,成本高昂,刚不可久。同时,很多侵权行为,实际上亦借力地方政府。事关征地拆迁补偿的大量案例即是明证。

于是,在“土地流转”“家庭农场”“资本下乡”的背景下,如果相关配套措施不足,农民将面临新一轮失地风险,拉美化不可不防。数十年前,包括巴西在内的诸多拉美国家,失地农民土地补偿不足,无就业进城,导致城市贫民窟集聚、犯罪丛生、收入差距急剧拉大,社会稳定受到严峻挑战。

此时,停下脚步亦不可取。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WTO以来,中国经济业已深度融入全球化分工体系。资金、劳力等要素的流动亦远非人为所能阻挡。

面对己身庞大的工业过剩产能、全球金融危机导致的外需不振,加快推进以城镇化为突破口的扩大内需变革,已刻不容缓。

为今之计,唯有强力推动土地改革,还权赋能,通过明晰权属、完善组织保障中国农民的核心权益。在务农人口日渐减少的同时,推动土地流转集中,加快培育职业农民,方能化解农村凋敝、城市失调的负重难局。

值此中央政府换届之际,向东还是向西,一道选择题已经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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