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作品中的儿童形象特色

冷昌根

【摘要】狄更斯长于用儿童视角去观察生活或表现理想。本文对狄更斯的《老古玩店》《董贝父子》中的儿童形象进行了分析，狄更斯在儿童文学中，写出了人物行为的心理依据和审美特征。

【关键词】狄更斯；《老古玩店》；《董贝父子》；儿童形象

狄更斯是公认的维多利亚时代最伟大的作家，他真实生动描绘了十九世纪初叶的英国社会生活。他所刻画的儿童形象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狄更斯自己的童年生活和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他的作品增加了儿童素材，运用儿童视角去观察生活、表现理想，这也使他成为那个时代最具影响力的良知代言人。在刻画的立场上，贯穿于他的儿童作品的基调是他对儿童充满同情，这一点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老古玩店》的前三章是以“我”的口吻叙述的，虽然小说中的“我”不完全等同如狄更斯本人，但毕竟烙上了作者本人的思想印记。“我”第一次见到耐儿的外祖父是这样说的“想到孩子们差不多还在吃奶的时期就开始学习生活的方法，我心里就感到难过。这样不只扼杀了他们的信心和纯朴——上帝赐给他们的两种优良平品德——并且是在他们还没有能够分享我们的享受之前，就要求他们分担我们的忧患了。”作者认为童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看到耐尔小小年纪便懂事稳重，心里是隐隐作痛的。他在作品中很少指责儿童，相反对他们是满怀关怀和赞扬，儿童是青春纯洁的象征。“看到室内的鲜花，绿枝掩盖着爱鸟的小笼，清爽和青春的气味好像悉索地流过沉闷的老屋，回旋在女孩子的头顶上，真使你感到愉快。”

一、外形的美丽与本真的率性

狄更斯笔下的儿童，女孩形象多半是美丽的。比如说《老古玩店》中的耐尔，在蜡像馆工作的时候，作者有一段对她的外貌描写。“女孩子长得很美，配上她那种温柔和怯生生的态度，在这样的一个乡僻的地方很能引动视听。一般成人开始对这个明眸皓齿的女郎感到兴趣，一二十个男孩子简直拼命地爱上了她，经常把包好了的花生和苹果，用正楷写上姓名，留在蜡像馆门口。”大有“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悄头。”（摘自《日出东南隅行》）的架势。在《董贝父子》中，对弗洛伦丝的刻画也很如此。他听到上所有的小伙子都交口赞扬“董贝的姐姐”，人人都夸奖这个沉着、谦虚的小美人，经常有人说她聪明伶俐、多才多艺。男孩子形象，《老古玩店》中的吉特的长相虽然不太俊美，但是并不引起人的厌恶。对吉特的外形是这样描述的“吉特是一个蓬头乱发的后生，走路踉跄，举止愚笨，嘴巴阔得出奇，两颊深红，鼻孔朝天，这幅滑稽面容，倒是我有生以来没有看到过的。”《董贝父子》中的沃尔特是一个俊朗少年。一个一脸喜相的快活的小伙子，因为在雨中跑回家来，更显得精神饱满。他脸色白皙，眼睛明亮，头发髭曲。

二、对爱的完整性的颂扬

在狄更斯在对儿童性格的描写中，存在一个共性的东西，即不管一个孩子的家庭情况如何，如果她获得完整的爱，她的性格就会朝一个比较愉悦健康的方向发展。在这一点上弗洛伦丝和保罗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弗洛伦丝善良、美丽、像个天使。“这孩子，在万分悲痛和无人疼爱的情况下是如此温柔，如此沉静，而且毫无怨言。她怀着如此深厚的感情，这似乎是任何人都不屑接受的；她如此忧伤而又懂事，似乎任何人对此都不在乎，也没想到会伤她的感情。”保罗性格深沉古派，“有时他是有够天真和调皮的；但是另外有一些时候，他却有一种古怪、老派的、沉思的习惯，坐在小扶手里沉入遐想。这时它看上去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可怕的小人，那些小人有一百五十岁或者两百岁，奇妙地代表着他们所代替的小孩。”弗洛伦丝虽然没有得到父亲的爱，但是在母亲的哺育关爱下成长到六岁，“就这样，双臂紧紧搂着那根小小的圆材，母亲在围绕这个世界的黑暗的、未知的海洋上漂去。”而保罗在失去最初的奶妈波丽的养育后，由威肯姆太太抚养到六岁。威肯姆太太是一个性情消极的寡妇。“她还有一种令人吃惊的天赋，那就是把一切都看得非常悲惨可怜，并且找出一些可怕的先例来同它们联系起来，以施展这种天赋为最大的安慰。”弗洛伦丝的奶妈是苏珊，这个只比她大八岁的女孩子虽然对她很严格，却从始至终忠于她，而且深爱着她。这一点，我们从苏珊为了弗洛伦丝与高高在上的董贝先生争辩就可以大略窥见，“‘我不是第一次听见，有很多很多次你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先生，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先生，我对别人和大家说，苏珊·聂珀尔最后爆发，大声嚷道，‘这是一个罪恶的耻辱！”保罗的早期教育者皮普钦太太也是一个刻板严厉的女人。“这个著名的皮普钦太太是个奇特的、相貌丑陋的、心底邪恶的老妇人，弯腰曲背，脸上斑斑点点，像劣质的大理石，鼻子像钩子，严厉的灰色眼睛仿佛放在铁砧上捶打过而丝毫没受损伤似的。自从很难过皮普钦先生为秘鲁矿的失败伤心去世以来，至少已经过了四十年，但是他的未亡人还穿着黑色邦八辛毛葛衣服。那颜色毫无光泽，很浓很暗，阴森森的，到天黑以后连煤气灯也没法把它照亮。”

三、结语

其实，狄更斯以儿童形象为素材的作品并不能简单归类于儿童文学的范畴。在他的作品里，写出了儿童人物行为的心理依据。尽管没有像刻画成年人那么“圆形”化，但确实勾勒了人物形象的层次感。作为文学创作，狄更斯有其自己的话语模式，他除了有叙述语言外，还有人物语言。叙述语言的受话者是读者，人物语言的受话者不是读者或不是直接对读者说的，但都体现了年龄、性格＼上的天然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