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中的死亡之美❋

2013-08-15 00:44申粒蒂
关键词:爱伦纳博科洛丽塔

申粒蒂

(中国药科大学外语系,江苏南京 210000)

出版于 1955年的小说《洛丽塔》是俄裔美国作家弗拉迪米尔◦纳博科夫的代表作,讲述了中年男子亨伯特爱上十二岁继女洛丽塔并与她同居、带她四处流浪的一段畸恋。小说自出版之日起便在文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争议不断。有人因其乱伦的主题以及书内露骨的情欲描写对它大加诟病,也有人尝试用心理分析法对其进行解读。笔者认为,《洛丽塔》首先是一部唯美主义作品,作者纳博科夫在小说中所追求的是单纯的艺术体验和审美狂喜。他曾经宣称《洛丽塔》与道德无关,并在书的后序中表达了自己对文学创作的态度:“在我以为,小说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带给我(勉为其难地称之为)审美的福祉,一种不知怎么,不知何地,与存在的另一种状态联系起来的感觉,艺术(好奇心、柔情、善意和迷狂)是那种状态的准则。”[1]324纳博科夫的纯艺术理论与上世纪奥斯卡王尔德“为艺术而艺术”的口号遥相辉映,排除了政治、宗教、道德等社会因素的侵扰,在《洛丽塔》中通过精巧优美的语言和动人心弦的意象编织出一个如梦似幻的美的世界,让读者心醉神迷。美丽动人的少女在男主人公亨伯特创造的世界中如蝴蝶般翩然起舞,而死亡的阴影也随之悄然而至。死亡在这里不再是美丽的终结者,反而为小说的唯美主题增添了更深层的含义。

1 《洛丽塔》与爱伦坡作品的审美共鸣

在文学作品中对待死亡与审美的关系,纳博科夫深受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的影响。在《洛丽塔》中爱伦坡曾被多次提及,男主人公亨伯特◦亨伯特甚至一再把自己称作“埃德加◦ H◦亨伯特先生”,并把自己和洛丽塔之间的关系与爱伦坡和小妻子弗吉尼亚之间的爱情相提并论。他曾在叙述中多次引用爱伦坡的文艺创作理论。他在杀死奎尔蒂之前对于当时情境的描写不禁让我们想起《厄舍府的倒塌》开篇的场景,而整个故事的发展也是在对《被窃之信》进行一种若即若离的模仿。作者纳博科夫通过男主人公亨伯特与志同道合的先辈进行着一场精神上的沟通,借爱伦坡抒发了自己对待文学创作的态度。在《写作的哲学》一文中爱伦坡曾系统地提出了他的诗歌创作原则。首先,他把“美”定义为“诗歌唯一真正的主题”[2]16,而“美”的最高表现形式是哀伤的情调——“任何美一旦到达极至,都会使敏感的灵魂怆然涕下。”而在所有哀伤的主题中,死亡无疑是最让人悲痛的了。因此,结合了美与死亡的美女之死无容置疑地成为最富有诗意的主题。基于此,爱伦坡在诗歌中塑造了很多经典的早逝美女的形象——安娜贝尔◦李、丽诺尔、海伦……她们的离世触动了读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她们的美则在不朽的诗行里得以永生。《洛丽塔》是一部小说,但同时又具有了诗歌的特质:优美的语言、丰富的想象、强烈的情感、精准的意象以及头尾的押韵。纳博科夫用自己的生花妙笔构建了一个如诗似梦的艺术空间,美丽的小精灵洛丽塔在其间穿行游走,用生命成全了这场审美的盛宴。

亨伯特对未成年少女的迷恋源自于幼年时期的一段爱情经历。小恋人阿娜贝尔(呼应爱伦坡诗歌《阿娜贝尔◦李》)幼年早逝,她的死并没有使爱情终结,反而激起了亨伯特内心最强烈的感情与一生的怀念。直至临死前在狱中,亨伯特仍在追忆与阿娜贝尔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清晰地记得她活泼动人的倩影。在爱情的沐浴下,美丽的阿娜贝尔成了艺术的化身。正如爱伦坡在《诗歌原理》中所阐述的:“他在女人的美态中感受到艺术的存在。”[2]94阿娜贝尔“蜂蜜样柔腻的肌肤、纤软的胳膊、褐色短发……”勾起人无限的遐想和由衷的怜惜,而这种情感又因为小姑娘的早亡成为无尽唏嘘的伤感。这正是纳博科夫所追求的艺术的最高表现形式。当爱情、美丽与死亡交织在一起,它们所带来的是巨大的精神冲击以及长久的艺术回味。阿娜贝尔的死使亨伯特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爱之旅,也使得《洛丽塔》的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第一次品味了审美的福祉。

亨伯特甜蜜又充满遗憾的初恋注定了他与另一名少女洛丽塔之间一生的爱恨纠缠。评论家奥尔森曾指出:“亨伯特试图让我们相信他对于安娜贝尔无法抛弃的爱念导致了他今后追求的目标被锁定在9岁~14岁的女孩中间。”[3]203-213在书中,亨伯特引用了希腊神话中的“小仙女”(Nymph)一词来形容这群情窦初开的少女,在她们当中,洛丽塔被选中成为阿娜贝尔的代替品。而阿娜贝尔的经历也预示了洛丽塔未来不可抗拒的命运——在青春貌美的年华怅然死去。

洛丽塔是亨伯特的挚爱。在小说的开篇当他面对法庭审判的时候,亨伯特仍在心里呼唤着洛丽塔的名字,而这一如诗歌般押韵且充满激情的开端瞬间将读者带进了唯美的殿堂: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英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1]3

有评论家提到:“纳博科夫常用一些绚烂雕饰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感觉,这种文采甚至连美国本土的作家也相形见拙。”[4]此处惊人的语言技巧在上述引文中可见一斑。亨伯特用洛丽塔的名字谱写了一首诗,编织了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优美的辞藻在流畅的句式中滑过,仿佛一曲动人的旋律。亨伯特用诗歌的手段将洛丽塔的形象幻化成了美丽的爱神,带给读者最大程度上的艺术享受。洛丽塔就是艺术的化身,而亨伯特对于洛丽塔的苦恋也正代表了作者纳博科夫本人对于艺术不懈的追求。在这段描写里,纳博科夫通过巧妙的文字游戏也在向爱伦坡致敬。在呼唤洛丽塔时,亨伯特将她的名字拆分为洛—丽—塔,而中间的“丽”(Lee)暗合爱伦坡名诗《阿娜贝尔◦丽》中的女主人公(Annabel Lee)。亨伯特在日记中也曾将洛丽塔称为“我的爱人—我的宝贝—我的生命,我的新娘”[1]43。因此,亨伯特的两任恋人共同拥有着同一个诗歌原型。如果说初恋爱人阿娜贝尔是亨伯特用生命书写的诗歌的序曲,那洛丽塔就是诗歌的高潮。有读者认为亨伯特对于洛丽塔的感情完全是受情欲支配的,因为他对于洛丽塔的描写总是透露着肉体的诱惑。但是当小说结尾处亨伯特最后一次见到洛丽塔时,昔日的青春少女已经成了满目沧桑的孕妇,而这时亨伯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洛丽塔的感情:“我看着她,看着她,就像我明白地知道我要死了那样,知道我爱她,胜过这世上我见过或想得到的一切,胜过任何其他世上我所能希冀的一切。”[1]28这一发自内心的告白使亨伯特摆脱了之前勾引幼女的龌龊形象,而成为一个为爱甘愿牺牲一切的有情人。原始的情欲升华成了真挚的爱情,而真挚的爱情则是艺术作品的灵魂,带来的是纯粹的艺术享受。这一场景使我们如同回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的开场:“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5]3

作为亨伯特的阿娜贝尔◦李,洛丽塔难逃死亡的结局。为爱而生、为美而死,洛丽塔完成了她人生的意义。亨伯特为她所做的爱情长诗里充满了强烈的思念而又绝望的情绪,结尾处他在被捕前的独白则将这种激烈的情感转化为轻柔的一声叹息,让读者随之扼腕唏嘘。正如纳博科夫自己曾提到的“微微震颤是人类发展纯艺术、纯科学过程中所能达到的最高的情感宣泄形式。”[6]53正是这种“微微的震颤”让《洛丽塔》的读者“神思恍惚”,身陷其中,回味无穷。美人离世,恰如余音绕梁,久久难忘。

2 《洛丽塔》中的蝴蝶模式

通常人们的审美愉悦是通过两种主要途径得以实现的:艺术和自然。《洛丽塔》中的死亡之美在文学领域通过爱伦坡的《阿娜贝尔◦李》得以圆满,而在另一方面还借助自然界的蝴蝶形象给读者带来了不一样的审美体验。在《说吧,记忆》一书中纳博科夫谈到:“我在自然界发现了我在艺术领域所追求的非功利性的快感。”[7]125这里所提到的“非功利性的快感”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理解为纯粹的审美享受。纳博科夫既是一名杰出的作家,也是一名鳞翅类昆虫研究的学者。他的审美享受既包括文学创作的经历,也包括在自然界追捕蝴蝶的过程。在自传中他曾提到抓住蝴蝶的那一瞬间是多么让人心醉神迷,也不无遗憾地发现在文学作品中蝴蝶这个如此美丽的自然界的精灵竟然被严重地忽视了。这一发现也促使纳博科夫在自己的作品中不遗余力地传递着自己对翩然起舞的蝴蝶的喜爱。

纳博科夫在《洛丽塔》中如同一个娴熟的设计师精心搭建起一个精巧繁复、层层叠加的蝴蝶模式。故事之初纳博科夫为他所追求的女性目标所起的特定称谓便大有深意:Nymph在古希腊神话中指居于山林水泽的小仙女,而在英语里它还拥有另一个含义,即“蛹,昆虫的幼虫。”《洛丽塔》中对于蝴蝶意象的暗示随处可见。洛丽塔的一位女性朋友的名字叫阿维丝◦查普曼(Avis Chapman),当时纳博科夫“脑海中浮现的应该是欧洲南部生长的一种叫做卡劳福瑞斯◦阿维丝◦查普曼(Callophrys Avis Chapman)的蝴蝶”[8]401。亨伯特的影子化身奎尔蒂曾把自己叫做“Schmetterling”,这个词在德语中的意思也是蝴蝶。洛丽塔的家乡“皮什基(Pisky)”在乡村英语土语中也有蛾子的意思。而洛丽塔名字的全称多洛雷斯◦黑兹则富有更加深层次的含义:“纳博科夫曾在一条死巷的尽头捉到第一只为世人所知的雌性灰蝶。这条死巷是两条路的交汇处,一条的名字是普雷斯维尔,另一条是多洛雷斯。”[8]312多洛雷斯这个名字成为蝴蝶的死亡之路,诱导着小仙女洛丽塔走向终结。

洛丽塔的宁芙(Nymph)形象在神话建构上是美丽的小仙女,在自然界则代表了蛹破茧而出终化蝶的过程。女主人公就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在短暂的一生中因为美丽的外表时刻都在遭受追捕,最后也注定在生命最绚丽的时刻以死来实现美丽的永驻。不仅如此,在小说中洛丽塔的成长过程就如同经历了由蛹化蝶的变形。在认识亨伯特之前,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美国女学生。正是亨伯特的“慧眼”将她从其她同伴中挑选出来,成为亨伯特唯我主义世界中的小仙女、花蝴蝶。在被猎人亨伯特捕获之后,洛丽塔开始了四处漂泊的流浪生涯。当她对这种生活忍无可忍、伺机逃走后,又落入了另一个更为残忍的猎人奎尔蒂之手。洛丽塔毫无目的地从一处飞到另一处,在无依无靠的飞舞中成长起了惊人的美丽,而命运就在她的生命最为绚烂的时刻将它定格,用死亡完成了美丽的永恒。美丽的蝴蝶在被捕获后被做成标本供人们永久欣赏,而洛丽塔的美因为其死亡激发了亨伯特内心创作的灵感,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了永恒,使每一位读者为之倾倒。

纳博科夫认为“变形”(Metamorphosis)有助于获得审美的享受,因为“观看变形的过程总是让人兴奋不已”[9]43。此处纳博科夫所提到的变形不再仅限于昆虫界,也包括文学现象。读者在阅读《洛丽塔》时如同亲历了洛丽塔的蜕变过程,从平凡的幼女成长为动人的仙子,在游遍人间后以美丽之名翩然离去。这期间每一个阶段都体现出了不同的美态,带给读者的是无尽的艺术享受。作为昆虫学家,纳博科夫必须在蝴蝶变形过程中最美丽的阶段将它捕杀,而作为小说家他选择了通过死亡把女主人公永远停留在鲜花怒放的年纪。

变形是小说中的一个主要的比喻意象,它不仅体现在女主人公洛丽塔的成长中,也存在于整个故事的发展全过程。首先,男主人公的名字就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形,从最初的亨伯特◦亨伯特变为亨伯格◦亨伯格、亨伯森◦亨伯森、亨伯德◦亨伯德,直至最后演变为法语词 Ombre Ombre(意为“阴影”),这一文字游戏让读者觉得新鲜有趣而又暗含深意。亨伯特一生中的四个女性爱人则分别代表了蝴蝶的四个变形阶段。第一个爱人年幼的阿娜贝尔◦利是亨伯特爱情的起点,代表了最初的卵胚,之后经过了幼虫(瓦莱里亚)和蝶蛹 (夏洛特)的过渡,终于迎来了洛丽塔这只美丽的蝴蝶破茧而出。小说结尾处洛丽塔之死完成了整个蝴蝶生命的全部历程。

经过了一系列的蜕变,蝴蝶成虫终于完成进化,而它的美丽也必然引来不断的追逐。康德的审美原则认为“对于美丽的事物不但要去描述它,更要去回应它。”对纳博科夫而言,蝴蝶之美不仅在于它所展现的姿态,更在于享受追逐它的过程。在《洛丽塔》中,纳博科夫对蝴蝶的追捕隐含于亨伯特对于洛丽塔的追逐过程。为逃避追捕、囚禁,洛丽塔试图远走高飞,却不想又落入了奎尔蒂的陷阱。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为“不死之美”而“死”的命运。

如果说洛丽塔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她的追求者亨伯特就是一名痴迷于其美态的“着魔的猎人”。亨伯特目光敏锐,行动果断,他经常把自己比喻为各种各样蝴蝶的天敌——蜘蛛、猿、蜂鸟等等,随时随地寻找一切机会扑向他的猎物。他在日记里详细地记述了他如同一只老练的蜘蛛搜寻猎物洛丽塔的过程:

我就像你常在旧式花园里见过的那种虚肿的蜘蛛,盘坐在晶莹透亮的蛛网中间,左右出击,四面自如。我的蛛网遍布全屋,我像个狡猾的男巫坐在椅子里静听动静。洛在她屋里吗?我轻轻地拉了一下绸衣。她没在。听见卫生纸卷筒转动突然一声中断了;我张开蛛网从洗澡间追到她的卧室,没有她的足迹,她还在刷牙吗?不。洗澡间的门刚才砰的关上了,因此只能向其他地方去寻觅这个美丽明艳的猎物。让我们放一条蛛丝到楼下去……[1]45

这是一次仔细的、扣人心弦的搜捕过程。亨伯特如同一只狡猾的蜘蛛布置了一张严密的、毫无遗漏的蛛网,对房子上上下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一切似乎徒劳,洛丽塔并不在家。这一痛苦的结果把亨伯特从狂热的期待拖入无尽的失望中。当搜捕行动似乎将以失败告终时,洛丽塔的声音在屋中想起,将亨伯特的情感又一次提升到了兴奋的顶点。这种情绪上的跌宕起伏伴随着整个扣人心弦的寻觅过程,将读者一步步引向审美的福祉,体验到如临其境的艺术享受。有人评说:“《洛丽塔》是纳博科夫用科学精微的昆虫学知识,采用幻想般、魔术般的手法对自然界的模仿,是在做一个昆虫学试验,从而达到他所说的好作品的标准——兼备诗道的精微与科学的直觉。”[10]

3 结 论

《洛丽塔》中的蝴蝶主题进一步证明了这是一部以艺术为名的经典,它所表现的不仅仅限于原始的情欲,而是更为深刻的爱情以及对美的不懈追求。在尽享美丽的蜕变以及追逐美丽的乐趣后,亨伯特最终决定用死亡将“美丽”定格在“最美丽”的阶段。在书中他曾多次通过提及悲剧《卡门》暗示要采取行动杀害洛丽塔,而作为一名艺术家兼审美家,他再次通过诗的形式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杀人倾向:“还有我杀死你的那把枪,哦我的卡门,拿枪我现在紧握。”[1]58然而亨伯特最终没有完成他的杀人计划,因为爱情最终让他走出了小仙女的妄想,使他意识到他爱的既不是阿娜贝尔的化身,也不是宁芙的代表,而是洛丽塔本人。亨伯特的醒悟使他的爱情得到了升华,但并没能挽救洛丽塔的生命,因为小说的作者纳博科夫本人仍执着于他的追逐游戏。洛丽塔逃脱了亨伯特的追捕,却最终无法逃脱纳博科夫这个专业的捕蝶人的罗网。为了艺术的永恒,死亡是她注定的命运。纳博科夫曾经说过:“美加怜悯——这是我们可以得到的最接近艺术本身的定义。何处有美,何处就有怜悯。”[6]217当亨伯特面对挚爱死亡的噩耗所经受的彻骨的悲痛足以赢得任何一位读者的怜悯,那种悲伤的情绪触动着读者的内心深处,带来的是艺术上的共鸣和悸动。时光飞逝,再动人的容颜也将如飘零的落叶最终归于尘土。只有死亡,才能使美丽停留,在艺术的世界里找到永恒。

[1]弗拉迪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M].于晓丹,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

[2]Poe,EdgarAllan.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G]//Essays and Reviews.New York:Literary Classics of the U.S.,1984.

[3]Alsen,Eberhard.Nabokov and Poe[G]//The New Romanticism: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Dale E Peterson.New York:Garland pulishing Co.,2000.

[4]黄铁池.玻璃彩球中的蝶线——纳博科夫及其《洛丽塔》解读[J].外国文学评论,2002(2):105-111.

[5]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M].王道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6]弗拉迪米尔◦纳博科夫.文学讲稿 [M].申慧辉,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

[7]Nabokov,Vladimir.Speak,Memory[M].London:Victor Gollancz Ltd.,1951.

[8]Appel.Alfred Ed.The Annotated Lolita[M].London:Weidenfeld&Nicolson,1993.

[9]Nabokov,Vladimir.Nikolai Gogol[M].New York:New Directions,1971.

[10]何岳球.洛丽塔:纳博科夫的“变态”蝴蝶 [J].外国文学研究,2008(5):118-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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