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育
(贵州高速公路集团有限公司,贵州贵阳 550000)
大变形是在地应力、工程扰动和地下水活动等综合作用下,围岩体发生塑性破坏,变形得不到有效约束的一种灾害现象,具有明显的累进性和时间效应[1]。目前,国内对围岩大变形的研究主要有[2-15]:1)判定方法:围岩变形是否超出初期支护的预留变形量、初期支护位移值和支护破坏现象、不同侧压力系数下的应力比临界值。2)诱发原因:高地应力、软岩、地下水作用、浅埋、偏压、开挖扰动、支护不及时、支护刚度不足等。3)作用机制:软岩塑流及膨胀变形、板梁的弯曲变形、塑性楔体、结构性流变、累进松脱扩展等。4)等级划分:根据变形量和相对变形量分级;以洞壁相对位移为参数,根据弹塑性力学计算,对严重程度不同的大变形进行分级;采用相对应变判别围岩的挤出程度并划分等级;综合围岩抗压强度、地应力、弹性模量及侧压力系数等因素,提出了综合系数a划分等级等。5)预测方法:基于模糊层次综合评判的预测方法、地质综合分析预测、切应变预测等。6)治理措施:施作临时仰拱、施作套拱、施作环向锚杆、注浆、地表处理等加固措施;置换支护结构、调坡修改隧道标高等侵限措施。7)数值模拟:基于施工监测的数值模拟、基于变形破坏机制的围岩稳定性数值模拟等。
贵州某隧道在施工过程中,右线出口浅埋段的初期支护发生了较大的沉降变形。在对围岩大变形有整体了解的基础上,本文将结合该隧道的施工监测数据,对浅埋段围岩大变形进行成因分析。
该隧道为分离式隧道,内轮廓均采用R=5.55 m的单心圆,净宽10.25 m、净高5.00 m。隧道右线出口浅埋段为Ⅴ级围岩,近洞口一带浅地表为残坡积碎石土、强风化灰岩,深部为中风化灰岩,岩体破碎;开挖方式采用上下台阶法(见图1);衬砌方式采用复合式衬砌,即初期支护由工字钢钢拱架、系统锚杆、钢筋网及喷射混凝土组成,并辅以超前小导管进行超前支护,二次衬砌为钢筋混凝土。结合对出口浅埋段围岩变形的监测数据,选取YK90+479断面进行围岩沉降变形研究(沉降测点布设见图1)。
图1 隧道开挖方式及拱顶沉降测点布设位置示意图
根据YK90+479断面处的监测结果,绘制拱顶沉降随时间增长的变化曲线(见图2),曲线整体呈“下降~平缓”的特征,结合围岩变形速率和具体施工步骤,可将变形过程详细分为以下4个阶段:
1)阶段Ⅰ(急剧变形阶段):上台阶开挖完成及支护初期,围岩应力释放较快,变形速率较大;该阶段末期,随着上台阶继续开挖约10 d,掌子面掘进至2倍洞径距离时,变形曲线较为平稳,围岩内部暂时趋于平衡状态。
图2 隧道出口右幅YK90+479初支沉降监测变化曲线图
2)阶段Ⅱ(快速变形阶段):下台阶左半部分开挖,破坏了围岩内部趋于稳定的平衡状态,但此时下台阶右部未开挖的岩体具有一定的支撑能力,使得该阶段围岩变形较上台阶开挖时相比,变形持续时间较短,变形速率及变形量较小。
3)阶段Ⅲ(缓慢变形阶段):下台阶右半部分开挖,对围岩产生新的扰动,导致拱顶出现新的下沉过程,但由于受先行洞开挖而产生扰动的影响较小,该阶段较上阶段相比,围岩的变形速率也相对较小。
4)阶段Ⅳ(趋于稳定阶段):仰拱开挖及回填后,初期支护圈闭,对围岩变形的约束作用增强,围岩与支护结构在应力的动态调整过程中,承载能力发挥至最大,围岩变形速率呈递减趋势并逐渐趋于零。
对不同阶段围岩的变形量进行统计分析(见表1):阶段Ⅰ中拱顶位移释放率达71.1%,阶段Ⅱ,阶段Ⅲ中拱顶位移释放率仅为18.6%,阶段Ⅳ中拱顶位移释放率为10.3%,说明上台阶开挖后应力的快速释放对围岩稳定性的扰动最大。
表1 围岩不同变形阶段拱顶沉降量统计
参照张祉道[16]对隧道围岩大变形的判定及变形程度分类标准(见表2),断面YK90+479处在初期支护已施工的条件下,洞壁位移最大值为221.8 mm,Ua/a=3.9%,且支护后喷混凝土出现起壳、剥落及较大的变形、开裂等异常现象。据此可判定,YK90+479处出现隧道围岩大变形,等级为轻度。
表2 隧道围岩大变形等级判定
一般情况下,围岩的大变形首先取决于围岩岩性和岩体结构,这是大变形发生的物质基础,其次取决于埋深、地下水作用、开挖方式等,这是大变形发生的环境条件。基于对大变形成因的认识,对贵州某隧道围岩大变形的成因分析如下:
1)Ⅴ级围岩。
大变形区段围岩主要为残坡积碎石土及灰岩,灰岩受风化作用影响强烈,裂隙极发育,将浅部岩体切割成小碎片及碎块状,呈碎块状—散体状结构,物理力学强度较低,开挖时在压应力的作用下围岩易出现碎裂松动或塑性挤出,而导致大变形的出现。
2)地下水作用。
大变形区段围岩以灰岩为主,自身渗透能力较好,加之受浅表生改造影响,地下水易于在此处汇聚并下渗,降低了岩体沿软弱结构面的抗剪强度,而使围岩的自稳能力降低,基岩的承载力削弱。另外,地下水汇聚也使得围岩的自重增加,从而增大初期支护的荷载承担量。
3)洞身埋深浅。
断面YK90+479处埋深约16 m,围岩自承能力差或者无自承能力,初始地应力场为典型的自重应力场,拱顶以上的岩土体自重全部作用于支护结构上。开挖时隧道顶部围岩难以形成有效的承载拱,导致围岩变形过大。
4)上台阶开挖扰动。
在围岩大变形发展的整个过程中,上台阶开挖后围岩应力释放时间占据变形总时间的20%,而其位移释放量占据总位移量的71.7%,可见上台阶开挖时,围岩应力释放较为迅速,释放量较大,对围岩原有的稳定平衡状态破坏较为严重。
为验证上台阶开挖扰动对围岩大变形的重要影响,在Ⅴ级围岩、地下水作用及埋深浅的地质条件下,对YK90+479断面处的施工开挖步进行数值模拟,绘制拱顶各测点的累计沉降量随开挖进行的变化曲线(见图3),曲线整体也呈现出“下降~平缓”的特征。其中,上台阶开挖及支护时,各测点沉降幅度最大,故此验证,在上台阶的开挖是引起围岩大变形产生的重要原因。
图3 拱顶各测点竖向位移模拟结果
5)初期支护刚度偏低。
经过结构验算,在现有的支护体系下,YK90+479断面拱顶处弯矩为61.16 kN·m,轴力为 592.66 kN,安全系数为 0.94,安全储备已达到临界状态(见图4,图5)。在这种支护体系下,拱顶部位的喷混凝土易出现拉裂、错台现象,与现场观测病害相符(见图6,图7)。
图4 YK90+479断面弯矩图
图5 YK90+479断面轴力图
图6 YK90+479断面拱顶初期支护开裂
图7 YK90+479附近拱顶初期支护开裂
贵州某隧道在施工过程中,洞口浅埋段出现围岩变形量较大。通过选取断面YK90+479进行沉降监测分析,并结合相应的数值模拟计算,得出以下结论:
1)YK90+479处围岩变形整体呈“下降~平缓”趋势,且可分为4个变形阶段:急剧变形阶段、快速变形阶段、缓慢变形阶段、趋于稳定阶段;2)判定YK90+479处的变形为围岩大变形;3)查明了大变形的成因主要有:Ⅴ级围岩、地下水作用、洞身埋深浅、上台阶开挖扰动大、初期支护刚度偏低等。其中,Ⅴ级围岩、地下水作用、洞身埋深浅是客观存在的地质事实,不因人类活动所改变;而上台阶开挖扰动大、初期支护刚度偏低则可通过进行相应的调整,以降低大变形事故的发生概率。
[1] 姜 云,李永林,李天斌,等.隧道工程围岩大变形类型与机制研究[J].地质灾害与环境保护,2004,15(4):46-51.
[2] 喻 渝.挤压性围岩支护大变形的机理及判定方法[J].世界隧道,1998(1):46-51.
[3] 王毅才.隧道工程[M].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2001.
[4] 徐林生,李永林,程崇国.公路隧道围岩变形破裂类型与等级的判定[J].重庆交通学院学报,2002,21(2):16-20.
[5] 刘志春,朱永全,李文江,等.挤压性围岩隧道大变形机理及分级标准研究[J].岩土工程学报,2008,30(5):690-697.
[6] 刘 高,张帆宇,李新召,等.木寨岭隧道大变形特征及机理分析[J].岩石力学与工程学报,2005,24(S2):5521-5526.
[7] 张连成,叶 飞,谢永利.软弱破碎围岩隧道大变形机理及处治[J].公路交通技术,2011,28(12):94-100.
[8] 沈 峰,成词峰,刘桂兵.通省特长隧道软岩大变形机理及处置措施[J].施工技术,2011,40(351):46-50.
[9] 刘清松.挤压性软弱围岩隧道大变形控制技术的研究[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硕士论文,2004.
[10] 雷 军.浅埋偏压、软弱围岩双线隧道大变形施工控制技术[J].国防交通工程与技术,2013(3):42-44.
[11] 沈军明.关角隧道板岩大变形机制分析及防治措施[J].铁道建筑,2013(5):102-104.
[12] 孟陆波,李天斌,龚 勇.基于模糊层次综合评判的大变形预测方法[J].成都理工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0,37(2):195-200.
[13] 王祥秋,杨林德,高文华.高速公路偏压隧道施工动态监测与有限元仿真模拟[J].岩石力学与工程学报,2005,24(2):284-289.
[14] 郇 澜.浅埋隧道施工监测与三维有限元仿真模拟[J].铁道标准设计,2012(1):81-87.
[15] 廖 彬.国道213线龙眼睛隧道围岩大变形破坏模式及围岩稳定性三维数值模拟[D].成都:成都理工大学硕士论文,2007.
[16] 张祉道.关于挤压性围岩隧道大变形的探讨与研究[J].现代隧道技术,2003,40(2):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