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新体诗不景气的主要原因

2013-10-18 07:41李伟
现代教育科学·中学教师 2013年5期
关键词:旧体诗格律含蓄

李伟

一、新体诗由景气到不景气的演化

1918年1月《新青年》上曾发表过胡适、沈尹默、刘半农等几位作家颇具影响的诗歌,这时的新诗,仍然在试验的阶段。新体诗歌的出现最初是那些留美、留日的青年促生的。他们试验的初始目的是要把西方的自由抒写的方式引入中国,从而打破旧时代诗词在音韵,格律方面的严格限制,力图实现那些改良主义者努力实现的:“我手写我口”的愿望。中国的诗歌体裁,在“五四”运动后曾经有过发展新诗的趋势,当今仍然被一些人提倡着。而且,常出现在有影响力的报刊,杂志之中;但她逐渐不景气的发展,主要原因在于,对中国传统古诗的表现手法、规则,特别是代表诗歌高峰的唐诗、宋词格律,采取完全否定的方式。有学者认为,新诗不景气决不是一个偶然。人们只注重内容,于是,胡适倡导尝试,使新体诗大量出现,迅猛发展。数量大量增加,然而本质上缺少了以往旧体诗的底蕴,气势。无可否认,新体诗曾经取得过很大成就,也在埋葬旧社会、建立新社会的进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同时,也使近代、现代的一些文人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各自取得了相应的成果。经过这一个阶段,新体诗的发展变得缓慢了,好像一个富户大家,花光了积蓄了,风光不再。较有影响力的还有艾青、冯至、穆旦等人,再其后的顾城等,影响力就更加微小了。”

时代在发展,但是我们熟悉的,并且对我们影响巨大的仍然是唐诗宋词,而不是曾经爆发于一时的新体诗。给人们的感觉是新体诗已经走入了穷途末路,不会再建辉煌了。

二、新体诗不景气在于存在阅读障碍和弊端

新体诗歌为什么在发展中遇到了瓶颈?客观而言,注重现实,缺乏浪漫气息,快节奏的生活,越来越大的竞争压力,让人们更多地关注生活实际,缺少了细细品味,仔细揣摩文学作品的时间和氛围;旧体诗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内涵,有深厚的人文底蕴,历久而不衰,一直广为流传,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新体诗歌虽然以浅近的白话写成,但是也有其阅读障碍和弊端。我认为新体诗歌五个弊端:

首先,是诗歌散文化。看看现在的诗歌,只是以诗歌的形式出现,自名为诗歌,但实际上,只是罗列了一些零散的散文句子罢了。不但没有文采,也没有意境,只是堆砌了一些辞藻,毫无思想意义可言。这种类型的散文诗作品在如今的诗坛上可以说数不胜数。

其次,都是无用的句子。诗歌的语言应该是高度凝炼的,它应该简洁凝练,纯不能啰嗦。但是,许多现代诗歌却非常啰嗦,让人难以置信。例如,近年发表的一首诗歌《如痴如醉》,其内容是这样的:“再过两个月,我29岁,不是9岁,不是19岁,不是39岁,不是49岁,不是59岁,不是69岁,不是79岁,不是89岁,不是109岁,而是29岁”。

第三,是诗歌过于直白。诗歌讲究形象性思维,多用比、兴两种手法,虽然有时也可以用赋的方式,有时可以直接陈述内容,但是不应该过分直白。可是,有一种不容忽视的现象是这类的现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诗歌中的白话越来越多,甚至走向了极端。如近年刊登的一首诗歌:“小老板从厨房里走出来,淡淡地说了句:“来了。”我说:“来了”。小老板说:“砂锅?”我说:“砂锅,”吃完饭,我们走时,后院的狗又叫了几声,同前几次的一模一样”。这类的诗歌在当今也比较多见。

第四,是诗歌过于朦胧。我们知道“文似看山不喜平”这句话。诗歌是讲究含蓄,不过,底线是读者能够在含蓄之中领会涵义。所以,诗歌的含蓄绝对不应该让诗朦胧得糊涂难懂。我国古代的诗词创作,很少有故弄玄虚的,那时,合格的作品不但合辙押韵,韵律感很强,而且对于当代人来说,读起来也觉得浅显易懂,百读不厌。其中,很多名家的作品,常常于含蓄中兼有很高的艺术形式,能够唤起读者的意会和共鸣。正常而言,语言形式与白话相近的新体诗,即使含蓄,也不应该成为阅读理解的障碍。可是,许多新体诗的创作者,没有很好地继承我们古人的成功经验,盲目抛弃和创作,给人的感觉是,他写诗的目的就是想让人看不懂。其实,这并不是创作者的本意。

第五,过分讲究自由,无格律化。从本质上来说,格律是诗歌创作应该遵循的一种规则和规律,它是吸收了前人诗歌创作的经验,总结出的符合本国语言特点的,有利于表达的最佳的方式、表现形式和表现手法。正如前文所论述的,新诗的创作者们认为,新诗是为与旧体诗对立而产生的,它讲究自由精神,而这种精神与旧体诗的特点是格格不入的。于是,把旧体诗视为过时之物,完全抛弃,没有本着“批判地继承”的精神去对待。这样,也就摒弃了许多美好、优秀的东西。

学过辩证法后我们知道,对待旧事物应该以辩证的态度,那就是既批判又保留。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按照这种正确的方法,新诗体要想有所发展,就不能搞全盘否定,一概抛弃,而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即由选择到继承,有选择地抛弃。旧体诗词有许多优秀的东西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和发展。比如,赋、比、兴手法的运用,唐宋诗词成熟的格律规律等。而恰恰是这些精华,却都被新体诗歌所抛弃了。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完全没有限制的自由,必然走向它的反面。所谓的“反面”,这句话对中国的新诗尤为适用。不可否认,新文化运动对中国的文学发展、创新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对中国的诗歌发展和创新而言,其贡献就另当别论,至少是不算成功的。也有学者认为新体诗歌的倡导者们只是简单,生硬地引进了外国诗歌的写作技法,从而使中国的新诗体裁打上了舶来品,的印记,显得不伦不类。说它们是舶来品,是因为它形式特点适合西方的字母文化特点,却无法显现中国传统文学,特别是诗词文学上的韵律、对称整齐等特点;说其艺术形式是不伦不类的,是因为外国文学的语言特点与中国汉字语言不完全一样,因此不能成为新诗创作的绝对模板和范例。这也是导致今天新体诗诗人数量众多,而成功的、优秀的作品却寥若晨星、许多新诗流派昙花一现的根本原因。目前的情况是新诗的创作没有成功的经验,没有必要的规则和规律,或许各有优点,但与不成熟相比,这优点又显得微不足道。

“是民族的,才能最终成为世界的”,这句话是对艺术创作精辟总结,“民族的”就是不能完全否定民族文化中优秀的东西。新体诗歌就是因为完全抛弃了民族文学艺术中优秀的东西,所以显得不景气,难有大的突破和创新,发展。因此,新体诗歌要新考虑对待旧体诗的态度,在继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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