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雾霾污染

鲍辉

一、从雾到雾霾再到霾

雾是悬浮于近地空气中的大量水滴或冰晶，相对湿度一般大于90%，水平能见度小于1千米的现象。雾按成因一般有两种：辐射雾与平流雾。辐射雾是由地面辐射冷却，使近地面大气降温而形成的雾。多出现在冬半年晴朗、微风的夜间和清晨。形成条件：①近地空气中水汽充沛；②地面辐射使近地面气温降低，利于水汽凝结；③风力弱，近地大气稳定，水汽积存下来；④有充足的凝结核。谚语“十雾九晴”中的“雾”一般指辐射雾，具有明显的季节性特征。平流雾是暖而湿的空气作水平运动，经过寒冷的地面或水面，逐渐冷却形成的雾。海洋上四季皆可出现。形成条件：①下垫面与暖湿空气的温差较大；②暖湿空气的湿度大；③适宜的风向（由暖向冷）和风速（2～7 m/s）；④大气稳定。海洋上暖湿空气流到冷洋面上，一般形成平流雾。

霾也称灰霾（烟霞），指空气中的灰尘、硫酸、硝酸、有机碳氢化合物等粒子使大气混浊，视野模糊并导致能见度恶化，如果水平能见度小于10 000米时，将这种非水成物组成的气溶胶系统造成的视程障碍称为霾。

可见雾是自然天气现象，霾是人为污染现象。但是，雾和霾是相互联系的，我国今年出现的雾往往包含很高的污染物浓度在内，特别是有逆温等气象条件下，往往加剧污染物积累。随着污染物的累积，就出现从雾到雾霾再到霾的转化。在霾中，主要有PM2.5，它是大气中直径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颗粒物，也称为可入肺颗粒物，主要成份包括硫酸盐、颗粒有机物、黑炭、硝酸盐、铵和某些矿物成份等。其主要来源是工业、生活排放以及汽车尾气。

二、雾霾灾害及其危害

因空气质量恶化，阴霾出现增多，危害加重，中国不少地区把阴霾并入雾一起作为灾害性天气预警预报，统称为“雾霾天气”。其中，华北地区重污染事件有三个可能的时间段。第一是夏季七八月份高湿度、阳光较充足的桑拿天，此时往往伴随高浓度臭氧和PM2.5同时出现；第二是秋冬季节交替的时候；第三是每年一月份，后面两个时期天气比较静稳，这与集中供暖和燃煤量过大有密切关系。机动车尾气的排放，是造成桑拿天雾霾天气的主因。

中国目前的环境污染已达到西方发达国家污染最严重时的污染程度。19世纪，英国进入工业急速发展期，1952年12月5～10日，发生“伦敦烟雾事件”。伦敦烟雾事件治理历时十几年，采取针对性的能源结构调整和能源效率提高，取得比较明显的效果。伦敦烟雾事件主要是燃煤造成的，而洛杉矶烟雾是机动车尾气造成的光化学烟雾污染。洛杉矶烟雾比较复杂，它是典型二次污染事件，历经70余年，大气臭氧浓度显著下降。我国的能源结构中煤炭占主体地位，且近年中国汽车迅猛发展，目前全国机动车保有量达两亿余辆，汽车保有量达一亿余辆，许多城市已进入汽车社会。照此发展，很难想象我国的城市大气环境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因此，我国未来空气污染治理需要综合考虑燃煤污染控制和机动车尾气污染控制问题。

雾霾这种区域性的复合型大气污染，与我们的发展阶段是相互联系的，且在未来快速工业化和城镇化过程中，将存在更大的恶化压力。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霾的发生将难以避免，并对人体带来巨大的潜伏性危害。同时，因为雾霾的发生，也必然对人们的社会生活特别是交通带来很大考验。

三、中国如何走出雾霾

雾霾发生本质上是发展方式问题，这对当前中国来说压力更大。因为中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发展是第一要务，而中国的人口、资源、环境已不允许中国再走发达国家走过的道路；同时时代在发展，当今世界环境也不支持中国走老路。但在环境治理方面，我国可借鉴国外经验，如战后英国的很多做法值得学习：第一，通过大城市周边的“新城”建设，有效降低城市中心区人口密度；第二，大力发展公共交通；第三，倡导“花园城市”理念。在此基础上，英国在1956年还通过世界上第一部空气污染防治法案《清洁空气法》，接着又出台一系列严格的空气污染防控法案并强化执法。在严格的政府管控下，伦敦的煤烟污染逐年减少。

对于我国，首先要做好监测，建立灰霾污染监控预警机制。工程措施中特别要强调生物工程措施，建设城市绿肺，吸烟滞尘、吸毒放氧。非工程措施有：增强人们对雾霾问题的认识，提高人们防灾减灾意识；建立统一的防灾减灾管理体制，将防灾减灾纳入国家和地方政府的发展计划；加强大气环境立法和执法；政府在相关制度和政策方面加大倾斜力度，将雾霾治理纳入政府的施政目标；做好区域联防，发达地区要给落后地区有效帮助等。技术措施不能停留在讨论上，如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对现有车辆强制安装尾气净化装置，提高柴、汽油标准；设计高效装置提高道路通行速度；制造空气净化器方便民众等。

其实治理雾霾的根本措施是调整产业结构、调整能源结构、调整城市布局，真正实行科学发展、节约资源、保护环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