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的福利事业

黄亚明

北宋末年，苏州建了个居养院，类似现在的福利院。南宋淳熙五年（1178年），该居养院重建，规模宏大，有房310间，有官民捐献的田地1660亩，并募民耕种，每年可得租米700多石。院旁建有三个粮仓，开凿了两口水井，还有厨房、果蔬园圃。生活在那里的孤寡老人和孤儿，吃喝拉撒都不愁，挺幸福。

这事与蔡京有关。

如此完备的宋代济贫福利制度，是蔡京主持修订的。《宋史》记载：“崇宁（宋徽宗年号）初，蔡京当国，置居养院、安济坊……三年，又置漏泽园。”也就是说，老幼孤，病残贫，全都不必再为生活发愁了，公款养着你们：生病了请到安济坊，享受免费治疗；死了也不用担心在荒地里被野狗啃了，官家花钱为你购买公墓。

而且，宋代官办福利的庞大费用，主要来自赋税、“内藏钱”

（皇室经费）、公田的收入、国营商业机构的收入等。到南宋时，还有一些官员自掏腰包办福利。

但美好的救济福利政策在推行过程中，几乎不可避免地变味，沾染上了常见的“福利病”。比如，居养院配备炊事员、保姆、勤雜工，又要添置炊具饮膳、衲衣絮被，待遇比较奢侈，以致“贫者乐而富者扰矣”。比如，挥霍公款不心痛，有些居养院居然要“给酒肉食，祭醮加赠典，日用既广，靡费无艺”。又如，应付公事总是漫不经心，有些居养院混入了不少“少且壮者”冒领福利，而官方熟视无睹……

这也使民怨沸腾：救助太多、太广，鼓励了懒惰，荒废了正业，不养健儿、反养乞丐，不管活人、只管死户。加上为了保证高福利而导致的高税收，引发方腊等农民起义也就在所难免。现在福利事业中的“福利病”似乎还在上演，如何使福利事业真正为民造福，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