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琴:民族风会打动格莱美

2014-04-23 06:42
艺术评鉴 2014年5期
关键词:格莱美创作传统

朱哲琴当年凭借《阿姐鼓》以Dadawa(达达娃)这个富有藏族色彩的名字享誉世界乐坛。从2009年开始,朱哲琴受邀发起了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亲善行动,她的音乐之旅又被赋予了一层新的意义。

被困珠峰并非不理性

为了新专辑《月出》,朱哲琴走遍了祖国大江南北,去采集最有中国特色的音乐,而回忆起2013年初珠峰被困经历,朱哲琴坦言并非不理性,只是追随着内心对于音乐的渴求而去。

问:听说当时去当地采风的时候,就是去年的时候,经纪人说找不到朱哲琴老师了,当时那个状态是什么样的?

朱哲琴:就在冬天,是因为我们在拍摄的几周前联系歌者顿珠,也是这首歌的其实它的一个最原始的一个出发点,是因为他我们才创作《山顶》这首歌,但是我们得知他去世了,这个其实给我们整个创作团队很大的震动。我觉得在一两天的时候,整个创作团队都处在一种非常、深深的悲哀中,就是悲痛中,某一部分我们失去了这样一个歌者,另外一部分也好像有一种隐喻,就是这种传统的消失,所以我们就立下了一个决心,就是我们一定要把它,真正这个音乐的来源。

我就记得在很冰冷的营地的时候,半夜,其实你睡不着,我的感觉我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因为很冷,你觉得你的意识好像突然会醒,我就想我为什么在这儿呢?我就想起好多年前我在乞力马扎罗的时候,我也试过一次在冰川的时候,我那时候也想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呢?但实际上我觉得反过来问自己,其实我觉得人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力量,那种力量会牵引你去向你的目标去。这种力量是巨大的,你没有考虑太多。

寻根民乐融入新鲜血液

新专辑《月出》,以两张唱片的份量,十首原创作品加24首来自内蒙古、云南、贵州、新疆、西藏等地区的民间音乐素材,朱哲琴用四年时间沉淀下来的这份厚重,与何训田时期的自己做了一个告别。转型制作人的朱哲琴,还吸纳了很多新锐音乐人参与专辑制作,让传统音乐加上了时代的声音。

问:1997年那时候应该是朱哲琴老师在全世界享有盛誉,正是受到关注度越来越高的时候,你选择了去各个不同的地方行走,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东西,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说延续去多做一些大家可能理想中或者想象中的那条道路去走?

朱哲琴:从我出道以来到现在,我觉得我是一个不是非常喜欢重复的人,比如从我唱,原来是唱模仿港台的流行歌曲,也模仿过欧美的歌曲,然后到《丹顶鹤的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然后一直到《黄孩子》、《阿姐鼓》、《央金玛》、《七日谈》,到现在的《月出》其实你回过头来,其实我在看自己的时候,我觉得每一个时间我都试图在我音乐的梦想,我都有这个梦,就在音乐上我都试图往前面走一步。

问:新专辑里听到一些电子风味的编曲,所以电子风味的编曲的加入,会不会意味着更加国际化的视野?

朱哲琴:在创作里面我们邀请了,一边是传统类的大师,一边就是要邀请非常年轻的,二十多岁,当时创作的时候才,这样一批年轻有想法的人,他们对这个时代的声音、时代的特质和工具、手段特别熟悉,所以让他们把这些音乐代入,跟这些传统结合起来,产生了一个在听觉上有传统,但是有当代感这样的作品,所以的确这些年轻的血液我觉得使这些民间的采样有焕发时代的这样一种精神和感受,这是在《月出》里面其实这个专辑里面是非常明显的,包括有很多用电子包括舞曲这样的方法来做。

民族风会打动格莱美

在某种意义上,朱哲琴是第一个真正走向世界并取得成功的中国女歌手。而成名之后的朱哲琴,一直给人一种边缘感,与眼下的流行保持着似有似无的距离。对于这样的状态,朱哲琴认为中国的传统音乐,仍有很多未开垦的地方,等着音乐人去发现,去发扬。

问:在之前的像《阿姐鼓》还有一些唱片之类,朱哲琴走的是一个中国歌手的国际化的道路,而且获得了非常大的成功,你会觉得这条道路是值得大家去借鉴的模板吗?

朱哲琴:我觉得其实中国的歌坛或者中国的音乐界有很多的未开发的领域,我们过去的尝试在90年代是一种,还有很多很多的路,其实我觉得在中国,就是我到全世界旅行也去学习音乐、聆听,我觉得最大的遗憾是中国那么大的国家,但是音乐的创作、音乐的创新、音乐的品种太少,你看我们一个潮流来,比如西北风,全中国的人,大半的人都在唱西北风,摇滚来了可能大半的乐队,99%的乐队都在摇滚里面,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有点不正常的现象,你到欧洲去,一个北欧的国家可能有爵士,有布鲁斯,有各种各样并行的东西,所以我就觉得,其实中国在音乐上真的有很多不同的未开垦的地方,等着每个音乐人去认真的去做,回来说到这张唱片为什么要去采集之旅,我觉得是在过去我的创作我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其实也在思考这个跟传统的定位什么的,就是你要在哪里重新再起步呢?但如果你对自己的传统根本都不了解,都是无知的,你如何创新,你如何讲你有独创性?难道把一个现成的国际的形式搬来,加上中国的歌词这就是创新了吗?我想我们每个人都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也知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认真的学习一下,再往前走,而这个学习最开始就从我自己开始。

问:在之前的模式当中,有想过要去冲击格莱美吗?

朱哲琴:我觉得这是一张很有诚意的唱片,它的诚意我想会打动非常多的人,它的原因是在于人们对中国的抄袭,对中国的拷贝,中国的在原创上的不诚意的这种印象,我觉得它会冲击这一现象,它是对人们的这种眼光的一个回答,一个反方向的回答,我们想说的是中国现在有一批年轻人,他们在学习自己的传统,他们在找到一条新的路,很酷的路,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我觉得如果格莱美要注意到它的话,至少能让他们重新去看中国的这个音乐的这批创作者,他们的心态,他们的行为、他们的行动,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诚恳的一个情况。

格莱美并不是一个目标,当然我们会把格莱美当做一个世界音乐风向的这样一个标准,但是我觉得更重要是这个行动本身其实不仅仅对国外,对可能圈里的业者,或者是创作,我觉得都从某个角度来说有一个互相的启发性,就是是很难,但是有人还是会做。

坚守音乐理想会死磕

与其说朱哲琴是一位歌手,倒不如说她是一位云水天涯的行者,而音乐就是她唯一不变的行囊。如朱哲琴所言,之所以世上存有不朽的音乐,是因为俗世中有音乐家不朽的灵魂与创作的坚守。

问:最开始做音乐的梦想,到现在的话,肯定会有多多少少的改变,但是有一些东西可能是不会变的,你自己怎么看?

朱哲琴:我其实特别感谢我能够做音乐,在我的人生中我有一个这样的时间,它让我就是在面对这个,其实我觉得不真实,这个现实不真实,你不觉得不真实吗?一群人在这种忙碌中,但是空气无比的差,你甚至连呼吸都不行,然后,这种是不真实的我觉得,但是有一个更真实的世界,就是用音乐创造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给人启发,给人力量,给人特别多的愿望、理想和希望,让你能克服这么多困难,让你不觉得这种现实无聊,我现在比以前自信了,是因为我觉得我有一个独立的人格和独立的行事和行动的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是不受现在什么潮,选秀潮也好,抄袭的潮流也好,商业的潮流,不必受它左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唱片公司的支持,音乐再也不是经纪人和投资方的这样一个诉求,它成为我们自己的个人的愿望的时候,这张唱片不是也出来了吗?而且可能从来也没有人干过一件这么大胆的事情。

问:以前有过挣扎吗,就是因为这些问题?

朱哲琴:没有过挣扎,我觉得对我来说做这个事不是一个疑问句,是肯定句,但是在这个肯定句的过程的确遇到很多磨难,有时候会让你伤心,有时候会让你停一下,有时候会让你,但是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过选择说停止了,我是一个不随便惹事,但一旦惹事了就没完这样的人,我会死磕。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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