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赳赳 空,才能容下一场欢喜

2014-05-21 04:15
艺术汇 2014年3期
关键词:徐冰当代艺术文字

最能代表胡赳赳本人的,无外乎是他的文字,他的文字汪洋恣肆,横行无忌,放佛笔是钢针,锋利无摧,刺穿了这个时代隐隐作痛的诸多病态。同时,他的文字又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它能让人发现一个崭新的空间以及一堆似乎刚刚出炉的真理,这便是“赳赳体”的魅力,他用这种文字,描述了诸多社会上发生的大事小情,为读者带来了一场场文字盛宴。而“当代艺术”在这个时代的喧哗与骚动也没有逃离他的视线,他潜心四年,创作了《空欢喜——扯一扯当代艺术》。像往常一样,他并没有用晦涩难懂的文字去构建“当代艺术”这座雄伟建筑,这不代表他没有研究或者考察;同时,他也没有吹嘘或者为谁喝彩,这也不代表他一概而论断言好抑或不好。这便是这位“知识分子”的过人之处,他将深厚的修养与知识建立在思想资源的高地,进而清晰地点评了当代艺术,给读者带来了一个摄取养分的空间,重新认识了一下“当代艺术”。

胡赳赳说:“当代艺术提供了看中国的最好视角,‘艺术眼看到的是中国病痛和幸福的根源,以及我们这个时代的‘爱与怕。”从这句话上来看,胡赳赳对当代艺术的评价很高,他把当代艺术比作中国一些事物的缩影,这等同于人们能够从小见大。可以说,从当代艺术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个国度的言论自由以及文明回归程度的尺度;同时,他又支持李陀的“烂柿子”理论——“大部分当代艺术作品都是坏的,像一筐烂柿子,但里面总能挑出几个好的来,要把好的择出来,发扬光大。”所以他对艺术家还提出了一个警示,“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他唯一有把握的事是他正在着手的工作,而不是这个不确定的世界”。

胡赳赳把当代艺术这三十年的前半程形容是“理想主义的样板”——从高名潞主持黄山会议起,逐步谈到了艺术家们搞达达主义;肖鲁在中国美术馆开枪;叶永青在重庆开火锅大会——当诗人芒克和北岛等人在白洋淀放歌时,艺术家们没闲着,从文革绘画、苏联绘画的时代中醒悟,创作了如《西藏组画》、《春风已经苏醒》等佳作。那时美术和诗歌,充当了时代变革前沿的发令枪。而后半程,胡赳赳形容成“消费者的狂欢”,艺术家桥归桥、路归路,各奔前程。能出国的出国,不能出国的聚居——圆明园、东村乃至后来的宋庄、798以及八大美术院校的周边。艺术分化也逐渐开始:学术或者是商业,同时也有艺术家在寻找着学术与商业中间的支点。而当传统的收藏模式打破时,媒介、网络、画廊等网状模式为艺术家打开了通路,这种发展不仅改变了艺术品,同时也改变了艺术家,一个艺术家只要有三、五个收藏家认可和“供养”,便能生存下去,而且生存得很好。

无论是“理想主义的样板”,还是“消费主义的狂欢”,胡赳赳用这两个短句概括了当代艺术的现状,他形容中国当代艺术有力佐证了当代中国一个大时代的变革,并可以说当代艺术成为显而易见的当代历史说明书。确实如此,这一时代中国人的一切心态、状态、生态都能从艺术品中找到答案。正如了解西方历史,读美术史和看美术馆,是一个最易进入的切口,要了解当代中国正在行进中的历史,当代艺术也提供了一个看中国现场的独特视角。

胡赳赳还在书中对二十余位艺术家进行点评,他以艺术家本人为切入点,客观地将他们的艺术观点以及真实状态抛在读者的视线内,包括陈丹青、何多苓、曾梵志、徐冰等在绘画、雕塑、装置、新媒体等类别出色的艺术家。他用笔诗意,但并不繁琐,其轻盈、直白地描述了艺术家的创作核心,透过“只是在画画”的陈丹青,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与自由;透过“左脑毛泽东,右脑科学家”的徐冰,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并没有铲除什么,而是做了别人想都没想过的事;透过收集“地契”的毛同强,让我们看到了艺术对时代和历史的反思及梳理;透过描绘“末世风景”的苏新平,让我们看到艺术对生命的全部好感…… (撰文:王泽 图片提供:江苏文艺出版社)

猜你喜欢
徐冰当代艺术文字
中国当代艺术研究
当代艺术拓展城市文化新“绿洲”
文字的前世今生
热爱与坚持
徐冰的符号
梦中的文字
精明的算计
克里夫兰当代艺术三年展论坛
女生大闹校长室:把妈妈还给我
中国当代艺术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