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的真实性和复杂性

2014-06-06 15:02王小伟
卷宗 2014年4期
关键词:复杂性真实性档案

摘 要:档案编研是根据馆藏档案和社会需求,对档案信息进行 研究和加工,具有很大的公正性。本文通过对中国政法大学郭世佑教授在浙江人文大讲堂上就《辛亥革命的真实性和复杂性》的阐述,引发了对档案的真实性和复杂性的思考,提出要做好档案编研工作,应继续解放思想,打破线性思维,对历史要遵循“平心而论”、“客观公正”,全面地、历史地、发展地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

关键词:档案;真实性;复杂性

纪念辛亥革命运动100周年时,中国政法大学郭世佑教授曾在浙江人文大讲堂上讲述《辛亥革命的真实性和复杂性》,其中有一段话讲的很有见解:“……其实,不仅仅是辛亥革命,乃至整个中国近代史,我们平时都把它过于简单化了,这导致我们的真实就成了选择性的真实,选择性的真实就是片面的真实。”

为什么作者这样说?再引用他的一段话:辛亥革命的成功由多种因素促成,不是革命党人包场的。革命阵营当然很重要,但还有很多省份的君主立宪党人和地方士绅,还有北洋统帅袁世凯的临门一脚,都起了作用,才把清朝推翻。历史的发展不是单一的,是多因多果,不是一因一果,至少是多因一果。我们要打破线性的思维。

下面就“辛亥革命”,说一说档案编研也要打破线性思维。

档案编研是根据馆藏档案和社会需求,对档案信息进行研究和加工,分为两类编研成果。一是“一次文献编研成果”,也就是档案文献的原文汇集,特点是高度忠实于档案原文原意,向读者提供真实、准确、可靠的档案原文,例如各类汇编等。再一个是“二次文献编研成果”,是将分散的、原始的档案信息进行提炼,特点是把档案信息进行重新组合,用自己的语言编写成的各类读物,例如“大事记”、“组织沿革”等。

今天,档案编研的目的十分广泛,为历史研究服务、为当前中心工作服务、为两个文明建设服务等等。

历代统治者在夺取政权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将官方档案保存下来,参照前朝史官的记述和档案写前朝史,已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从二十四史的第一部《史记》至最后一部《明史》,系统地、完整地记录了有文字可考的几千年历史。

我们的先人就曾以孔子作《春秋》一书说明了档案编研的目的——“使乱臣贼子惧”。《史记》最后一篇《太史公自序》中,司马迁引董仲舒说,《春秋》“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 孔子对周天子和鲁君违背仁义,废弃礼制的行为,也是予以贬讨。

中国古代档案编研者提倡“史德”,即“著书者之心术”。 他们十分崇尚“太史简,董狐笔”,认为他们“善善而恶恶,褒正而嫉邪”。正如司马迁把项羽写得很悲壮,刘邦却多少有些市井流氓样,并不因刘邦是汉朝开国皇帝而避讳。

二十四史是由古代的档案编研者完成的,以今天的角度看,二十四史中除去前四史《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外,其余的多多少少按最高统治者的意愿删减、隐讳了一些不利于“本朝”的史实。但是,著书者还是基于“存史资政”、为朝廷“负责”的态度去直笔历史,他们“心术”是正的,体现了编研者的公道,还原了历史的真相。

我们知道,封建礼教是封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部分,中国古代的档案编研者无论是基于“使乱臣贼子惧”,还是 “存史资政”、为朝廷“负责”,都没有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从根本上说,这些“编研成果”是维护封建社会秩序的工具。 “实录”、“直笔”,都不能突破封建礼教的束缚。所以,封建社会时期的档案编研者提倡的“史德”与维护封建礼教并不矛盾。当然,我们决不能苛求先人有今天的立场。

这些出于原始档案,并经过历代皇帝批准,喻为正史的二十四史,是我们全面了解自己祖先历史最好的教科书。所谓的“全面去了解”历史,就要以客观的,甚至是推倒重来的态度重新解读。对一个人、一件事的评判必须放在大的历史背景中去,才能或多或少地认识和理解。

古代编研者为封建礼教意识形态束缚着他们思想,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天的档案编研者却让“线性思维”方式束缚着。“线性思维”在我们实际工作中,特别是对档案编研,包括档案展览带来的影响是什么?线性思维的解释是这样的——“它是以一种直线的、单向的、单维的、缺乏变化的思维方式或方法来寻求问题的解决方案,在一定意义上说属于静态思维。它的特点是思维从某一个点开始,沿着直线向前,就只能得出一个最终的思维结果,思维结果难免会出现片面性。”

对待历史人物和事件,我们单纯地用黑和白看待世界,简单地以好和坏区分。现在虽然加入了一些灰色,但还是没有摆脱线性思维的惯性。就是说,我们还是多多少少以老电影的思路或框架来进行档案编研。严重的脸谱化,正面人物,反面人物,一看即知。

不管承认与否,长期以来,我们习惯于线性思维,都和“真假”、“善恶”、“主观客观”、 “现象本质”之类的二元性词汇联系在一起。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一件事本身是复杂的,但我们却不得不相对简单地去理解为童话世界里的好和坏。

为什么我们有“线性思维”?这是问题的关键。例如2011年《法制晚报》曾就大陆、台湾学校的历史教材进行了对比,最后就产生差异的根源找到了答案——两岸“立场不同、政治视角不同。”

我们不对两岸立场的差异进行孰是孰非的辩论,只是说,以“政治”作为意识形态进行档案编研,编研成果皆为“政治宣传”的需要,即为政治服务,不论人与事,就应有好和坏之分,由此产生“线性思维”。

我们都知道,档案编研应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实事求是,对任何事物应该用唯物辩证的眼光来审视,对历史要遵循“平心而论”、“客观公正”,全面地、历史地、发展地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这样,在编研成果中能够突破更多的现有的话语禁忌,能够挑战更多的既定的真理意志。可是,在工作中不自觉地还是陷入线性思维的怪圈。

摆脱线性思维的纠缠,是很难的,需要的是勇气和毅力。

还是回到辛亥革命。在这场革命中涉及到诸多党派和人物。近年来,在史学界和档案界的共同努力下,袁世凯、康有为、梁启超等逐渐褪去了以往着重加在他们身上的“反人民”的一面。我们在筹备展览和编研工作反映历史人物上,线性思维多少也在影响着我们。

档案编研,即研究历史性质的工作,必涉及三个方面——历史自身、历史资料、历史研究者。三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编研的目标就是把曾经存在又已经消失的历史再现出来,加入编研者的客观公正思想,以“科学、全面、发展”地看待问题。

档案的复杂性,表现在利用者和编研者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带给我们的沉重枷锁,反映在工作中就是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其实,超越意识形态,本着客观公正的原则,有助于人们对于昨天与今天的正确理解。

北京市档案馆保存的档案内容都是具有真实性的,都是历史的记录,里面记载着北京市每一天发生的事件和人物活动,因此,北京市档案馆是了解北京地区历史的最重要场所,是开展市情教育和文化知识教育的重要课堂。档案馆定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利用丰富的档案资源,告诉人们一个真实的、全面的、发展的北京。我们以发散性思维,筹备展览和和做好编研工作,把北京市所走的每一步,包括正确的、失误的,都如实告诉参观者和读者,这样,会避免许多在教育中带给我们的尴尬。

任何事情不是孤立的,是有关联的。为什么会馆大多会集中在原宣武区,为什么北京的高等学府院校大多集中在海淀区等,这些在馆藏档案中,我们都会找到答案的。历史的必然赐予我们丰富的文化资源和财富,作为档案编研工作者,我们要履行好神圣职责,为党守史,为国存档,为后人记录好人类的文明历史。

作者简介

王小伟(1976-),女,北京,现职称:馆员,学历:本科,研究方向:馆藏档案的编研与利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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