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军,杨云祥,陈奇伟,乔永杰,张 博
(中国电子科学研究院,北京 100041)
综 述
战争形态演进及战斗力生成模式思考
陆 军,杨云祥,陈奇伟,乔永杰,张 博
(中国电子科学研究院,北京 100041)
从战斗力生成模式概念出发,对人类历史中战争形态的特点、演进过程和阶段划分进行了研究;将当前机械化战争向未来信息化战争转变时期内的战争进行了细分;同时,从该角度重新审视了美军二战以来所处的不同战争阶段,并分析了不同阶段下美军军事信息系统的构建思路。
战斗力生成模式;战争形态;机械化战争;信息化战争;信息系统
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加快转变战斗力生成模式,增强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按照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三步走”战略构想,加紧完成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双重历史任务,力争到2020年基本实现机械化,信息化建设取得重大进展[1]。认真学习贯彻十八大国防建设指示精神,为我们把握当前和未来信息系统研制指明了方向。
战斗力,又称作战能力,通常是指军队完成作战任务的能力。战斗力生成模式[2],是指人、武器和编制体制等基本要素的性质及其相互关系,获取和发挥军队作战能力的标准样式、运行机制和一般方法,是战争形态的内在本质,而战争形态,则是战斗力生成模式的综合外在表现。战争形态其中很重要的基础是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的水平,本质上直接决定了武器装备体系建设的方式和水平。战争形态、战斗力生成模式、装备建设三者密不可分,装备体系建设推进战斗力的生成,不同时期、不同阶段的装备体系,直接决定了战斗力生成模式不同,从而导致了战争形态的各异。从外在战争形态出发,对不同战争形态下的战斗力生成模式进行了探讨,分析对比了不同战斗力生成方式的作战效能。特别是提出了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和信息系统支持下的信息化战争概念,区分了两种战争形态中战斗力生成模式的不同,支持战斗力生成的信息系统的不同特点,结合国外主要是美军空海一体战和赛博空间战的情况,印证当前战争形态演进趋势,并重点研究了美军在不同阶段构建信息系统的思路,有助于当前,特别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军深刻认识并把握不同战争形态下的信息系统研制要求和方向,促进军事信息系统从支持机械化战争向支持信息化战争的转变,为制定我国当前和未来信息装备体系建设提供战略参考。
1.1 战争形态的演进历程
恩格斯指出,“一旦技术上的进步可以用于军事目的并且已经用于军事目的,它们便立刻几乎强制性地,而且往往是违反指挥官意志而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3]。人类已经走过的战争形态可划分为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和信息化战争四个阶段,如图1所示。战争形态的演进,其根本动因是人们对“能打仗、打胜仗”的不断追求。战争形态的演进历程,实际上就是由于跨代不对称下作战效能的巨大差异,从而使得人们不断通过发展技术,使武器形态和能力发生根本性变革,进而保持战争中绝对优势的过程。
(1)冷兵器战争
冷兵器战争包括了从人类产生战争后,直至19世纪初火药技术传到欧洲产生热兵器前的所有时间段。该阶段的战争主要以使用刀、矛、斧、剑、棒、戈等冷兵器为武器装备。军队战斗力主要依靠士兵“体能”和一些简单的战法生成。
图1 战争形态演变示意图
(2)热兵器战争
18世纪中期以后,人类进入工业革命时代。火药技术在工业化浪潮的推动下,枪、炮成为战场主角,火力在一定程度上取代将士体能成为战争决定性因素。火力杀伤范围的增加极大拓展了战争的平面空间,军队战斗力的生成较之前更为复杂,推动战争形态进入热兵器战争。
(3)单平台机械化战争
20世纪初至20世纪中叶,在枪、炮的基础上,依托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火药与机械能、热能、电能、化学能等进一步结合,飞机、坦克等机械平台制造技术的出现,使快速机动力和强大火力成为战争主角,武器装备释放能量的方式不再是单一的、固定的、慢速的,武器装备的高速移动能力使战场从平面进一步向空间拓展,从二维演进至三维,参战要素进一步增多,协同作战难度进一步增大,推动战争形态跨入机械化战争。
(4)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
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通信、网络等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广域空间的作战要素互联成为可能,先进的军事信息系统为各个作战要素的相互融合提供了物质技术基础。体系协同作战的形态更为显著。战斗力的生成已不再局限于机动力和火力,信息系统的信息力成为战斗力倍增的关键性因素,战争形态由单平台机械化战争演进至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尽管信息力成为关键性因素,但其本质还是帮助机械平台在物理空间“看得远、反应快、打得准”,谋求火力优势。通过电子对抗方式,降低或剥夺敌方信息系统能力,降低敌方机械能的发挥。信息系统引起作战方式改变(量变),战争形态本质上仍是机械化战争,服从机械化战争的客观规律。
(5)信息系统支持下的信息化战争
信息化战争是指在电子信息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电子信息新概念武器和网电武器将取代机械平台成为战场主体。通过信息系统实现对网电虚拟空间的控制,进而实现对人、社会等实体空间控制。以激光、微波、网络攻击等电子信息装备为代表的新概念武器将凭借攻击速度、影响范围等方面的决定性优势取代机械平台成为战场武器主体,谋求在信息和电磁空间“看的远、反应快、打得准”,获得电磁和信息优势。信息系统引起作战方式变革(质变),战争形态转变成信息化战争,服从信息化战争的客观规律。
1.2 战斗力及其生成模式
1.2.1 战斗力的构成要素
战斗力的构成要素如图2所示。
图2 战斗力构成要素
根据敌我双方作战致胜的基本原理,战斗力可分为杀伤力、防护力和保障力三个方面[4]。杀伤力是指剥夺敌方战斗力的能力。防护力是指保护我方战斗力的能力。保障力则是指为保障我方战斗力在作战、后勤和装备等方面所需的能力。三者互相联系、互相依存,对于军队最终作战能力形成,并获取战争胜利缺一不可。
杀伤力可分为破击力、机动力和信息力。破击力是指对敌方有生力量和武器装备进行物理毁伤破坏的能力,主要体现在破击样式、破击规模和破击时效性等方面。机动力是指通过兵力和兵器的空间移动,改变位置进而辅助形成破击优势的能力,主要体现在速度、精度等方面。进攻信息力是指提高我方破击优势和机动优势的能力,主要体现在信息获取、信息传输、信息处理和信息应用等方面。
防护力可分为抗击力、抗扰力和防护信息力。抗击力是指我方有生力量和武器装备抵御敌方破击的能力,主要体现在抗物理毁伤、抗生化杀伤等方面。抗扰力是指不受敌方干扰,稳定维持我方进攻力的能力,主要体现在抗电子干扰、抗网络攻击等方面。防护信息力是提高我方抗击优势和抗扰优势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对敌方干扰源的侦察定位、干扰频率覆盖、网络攻击响应等方面。
广泛的保障包括政治工作、部队训练、阵地设施等多个方面,狭义保障力主要包括后勤保障和装备保障,后勤保障主要体现在保障人员正常实施作战活动,以及物资保障等方面。装备保障主要体现在对武器装备的维护、保养等方面。
1.2.2 战斗力生成模式对比
冷兵器、热兵器战争和单平台机械化战争下,杀伤力中的破击力主要取决于作战士兵、作战武器的叠加能量对比,机动力主要取决于作战士兵、武器平台的移动能力,信息力主要取决于作战人员的智谋。战斗力的生成主要是各部分能量的加和模式。
对于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由于信息系统的加入,使得战斗力在信息力方面不再只是取决于作战人员的智谋,通过利用信息技术,一方面,可以提供更多的辅助决策手段,从而使作战人员智谋得以拓展。另一方面,通过信息网络使作战空间更为透明,从而在空间上拓展单机械平台的作战半径,时间上提高其反应速度,实现对作战能量的精确控制,从而倍增作战效果。例如,通过将弹药爆炸威力提高1倍,可将杀伤力提高40%,而信息力支持下的精确弹药命中精度提高1倍,杀伤力可提高400%,美国兰德公司研究表明,对大多数目标而言,1枚精确制导武器等于35枚非制导武器的效果[5]。战斗力的生成,不再是各部分的简单加和,而转变为以机械平台为基础的基本能力与信息系统发挥倍增效应后的倍乘模式。
对于信息系统支持下的信息化战争,由于激光武器、微波武器等新概念武器的出现[6],使得杀伤时效性由机械化战争下的分钟级,提升至秒甚至毫秒级。同时,信息网络攻击使杀伤规模由一对一,一对多的机械化战争,跃升至一点攻击、整体系瘫痪的成百上千个节点。战斗力生成已经超出简单的加和或是倍乘模式,而演变为指数型增长的指增模式。
1.2.3 作战效能综合评估对比
为更好地定量化分析对比,选取破击样式、破击规模、破击时间、最大速度、最高精度作为影响杀伤力的典型评估指标,以单平台机械化战争作为基准(作战效能为1),分析其它战争形态下的战争效能,并与其进行对比。各战争形态在评估指标情况,见表1;杀伤力效能对比情况,见表2。
从表中可以看出,相对于单台机械化战争,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作战效能增加约100倍,信息系统支持下的信息化战争增加约7×1015倍。而热兵器战争的作战效能仅为单平台机械化战争1/420 000,冷兵器战争仅为
1/10 080 000。从而可见,对于相同阶段的战争,其作战效能往往只是量变,作战士兵、作战兵器的增加会不同程度地增加战争优势。而对于不同阶段的战争,其作战效能往往具有质变效应,此时,前一代的战争要通过人员和兵器数量的增加获取战争优势已几无可能。
表1 各战争形态评估指标情况
表2 各战争形态杀伤力综合评估
1.3 典型作战样式
当前,美军最为典型的作战形式无疑是“空海一体战”和“赛博空间战”。
(1)“空海一体战”
“空海一体战”是以有效应对我军“反介入/区域拒止”作战构想而正在制定的一种全新作战理论[7]。2009年9月,美国空军、海军在国防部长盖茨的授权下,共同开展了“空海一体战”作战理论研究。2010年5月18日,美国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发表了“空海一体战”研究报告。主要包括太空和网络“致盲”、导弹防御、防空系统压制、远程突击、前沿作战支援、远程封锁等作战行动。
尽管空海一体战开始强调网络攻击,但其本质仍是通过提高信息支援保障能力,使武器平台看得更远,打得更准和响应更快,战争形态仍是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其主要目的是通过对我方网络和ISR致盲,剥夺或大幅度降低我方信息系统能力,从而形成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对单平台机械化战争的绝对优势。
(2)“赛博空间战”
“赛博空间战”[8-9]是美军最新作战理论,2005年3月,美国防部明确将赛博空间与陆、海、空和太空定义为同等重要的、需要美国维持决定性优势的五大空间。2008年3月,美空军发布《赛博司令部战略构想》。2009年6月23日,美军在战略司令部下面正式成立赛博司令部。
赛博空间主要是由电磁频谱与能量、电子设备与系统、网络化基础设施三大基本要素组成[10-11]。赛博空间战的本质是以“信息”和对“信息”的控制为主要对象,通过对“信息”的产生、存储、修改、交换、利用和控制,实现对物理系统的操控,并且影响人的认知和社会活动。空间上无前后方之分,跨越陆、海、空、天,以及各国疆界;时间上,只要连接网络,就可在任何时间交战;作战目标上,不仅包括军事领域,还涵盖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作战武器上,激光、网电等新概念武器取代现有机械平台成为战争杀伤主角;作战过程上,攻击不受时间和距离的影响,而具有瞬间到达的特性,整个作战过程往往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作战效果上,可对其社会、政治、经济、科技、军事等系统造成极大破坏,使整个作战态势发生急剧变化。从上述特征可以看出,美军所提出的“赛博空间战”具有典型的信息化战争特征,与“空海一体战”分属于两个不同的战争形态阶段,值得深思。
在不同的战争阶段,军事信息系统的功能需求是不同的,需要根据战争阶段的客观规律去构建相应的军事信息系统,这也是研究战争形态的重要意义之一,而且随着信息系统发挥的作用愈加重要,这种意义也将更加凸显。美军信息系统发展示意图如图3所示。
本部分从战争形态的演进角度去研究美军信息系统的构建与演变,对于理清军事信息系统的发展脉路和构建我军自己的信息系统具有重要意义。
图3 从战争形态演进看美军信息系统发展
在单平台机械化战争阶段,受技术水平和军事理论的局限,参战的各作战平台相对独立,参战方通过最大发挥己方各平台的火力优势来压制敌方平台的火力优势赢得战争。随着技术的进步,开始出现以指控自动化为核心的C2和C3等平台作战系统,首要强调的仍然是增强装载平台的作战能力,平台之间的协同程度较低(仅限于简单通信)。可见,此时的战争是围绕着作战平台开展的,不存在作战体系的概念。美国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都处于该阶段。二战是典型的单平台机械化战争,二战结束不久,美国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在欧亚两洲的迅速崛起对其构成了严重威胁,美海军确定其全球战略为“海上控制,兵力投送”,其相应常规作战任务主要表现在夺取和保持“制海权”,其主要作战样式是通过多样化的海上作战平台实施海上立体进攻。因此,可以看到此时期美海军重视航空母舰、潜艇、战斗机等平台及导弹武器的发展,实现了航母动力由常规动力向核动力的转变。此时(20世纪50年代),舰艇作战指挥主要采用机械式、电子模拟式指挥仪,随后晶体管技术在美国兴起,催生了舰载作战系统NTDS(海军战术数据系统)的诞生[12]。
在单平台机械化战争向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过渡阶段,虽然仍以“平台中心战”为主,但是计算机及网络技术、通信技术的发展使得作战平台之间协同性加强成为可能;作战理论在强调独立平台的作战能力的同时,开始意识到信息系统在发挥作战编队整体作战效能方面的重要性,以致后期出现了作战体系的概念,相应信息系统逐渐演变为C3I、C4I,以及C4ISR。美军在20世纪70年代一直到2000年左右都处于该阶段。可以说美军的这种转变是与其全球战略的改变相对应的。20世纪70年代,美国从越南撤军,调整全球战略部署,美海军相应制定了“前沿存在,远洋作战”的战略定位,主要作战样式为远洋合同作战。为适应该战略要求,美海军组建了远征部队,以便具备对危机的“灵活反应”能力。为了实现该能力,相继研制装备了先进作战指挥系统ACDS[13]、“宙斯盾”指挥与武器控制系统(AEGIS)[14],以及战略级、战区级和战术级全球军事指挥信息系统(WWMCCS)[15]等,迎来了作战信息系统的全面建设时期,这些系统借助计算机网络、通信等技术将编队平台连接,极大提高了编队协同作战能力和整体作战效能。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苏联解体、冷战结束,美军一家独大,在全球范围不存在全面对抗的对手,因此作战范围变为应对地区性战争为主,相应美海军将其战略定位从远洋调整到濒海,即“前沿作战,从海到陆”,主要作战样式为海上支援下的陆海空天联合作战。在联合作战需求下,前期各军兵种不成体系、独立建设的大量信息系统就暴露出了“烟囱”问题,已无法满足多军兵种联合作战的需要。为解决该问题,美军提出了“勇士C4I”计划,目的是构建统一的C4I作战体系,即“哥白尼”体系,实际上是通过构建国防信息基础设施来实现跨军兵种信息系统的综合集成。至此,美军正式提出了作战体系的概念,并衍生出了“网络中心战”作战概念,提出了“空、地、海、天、电一体战”理论,以及“非接触作战”和“非战争行动”理论,并在此指导下进行了一系列尝试,但是仍然不够成熟,仍未完成由单平台机械化向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的转变。
在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阶段,各军兵种可在信息系统支持下形成一体化的作战体系,从而整合各种信息资源,将“陆、海、空、天”多维信息互联、互通,把“传感器网、指挥控制网和武器平台网”融为一体,最终实现信息的共享和能量的精确控制,从而倍增整体作战效能,作战不再以平台为中心,而是以网络为中心实现所有作战资源的共享和利用最大化,相应信息系统演变为C4KISR。美军在2000年至2012年左右是处在这一阶段。21世纪,美提出“新世纪军事战略”,强调“先发制人”的手段,从源头上反击威胁,强调在全球范围内具备部署、补给、联合作战的能力,以及保持这种能力存在的手段。为此,2000年5月,美军出台了《2020联合构想》,提出了“全球信息栅格体系”(GIQ),GIG是从以武器平台为中心转向以信息网络为中心的关键,通过GIG建设,使得信息共享能力得到提高,信息资源和信息形式及相关专业知识得到极大扩展,可支持快速的协作型决策,另外,高度灵活的、动态的和可互操作的通信、计算和信息基础设施,能响应快速变化的作战需求。相应美海军为了应对“全球战略”的作战需求,制定了“21世纪海上力量”设想,并提出“全球信息栅格的海上部分——FORCEnet体系”,主要作战样式为空海一体战。值得指出的是,虽然空海一体战提出的比较晚(2009年左右),但是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和2011年的利比亚战争已经体现出这种战争理念。
在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向信息系统支持下信息化战争过渡阶段,作战领域开始触及赛博空间,即在物理域和信息域继续深化,并着手探索认知域和社会域。具体来说,在物理域,空海一体战通过作战资源的互联互通互操作实现了机械能的最大化发挥,在过渡阶段将通过集成激光武器、高能电磁导弹等电磁武器实现综合火力优势;在信息域,过渡阶段将不仅强调信息的收集、存储、处理和显示,也将关注通过信息的控制,实现对敌方作战体系的欺骗、攻击,信息域也将成为作战域的一部分;在认知域,过渡阶段将逐渐实现以人为中心,关注人所知的所有知识,即基于复杂环境下我方和敌方的知识,通过利用、借助信息技术及人类的认知、推理和创新能力,形成知识优势,类似于国内提出的“智能化战争”;在社会域,将具备核武器之外的新威慑战手段,比如面向工业基础设施的“震网”病毒等,美军当前处于该阶段。GIG体系虽然解决了美军众多问题,但是仍存在信息共享能力、海量数据管理能力不足,且由于网络规模和复杂度不断增大,导致赛博空间风险日益突出。为此,2011年12月,美国国防部在《国防部信息技术领域战略及路线图》中明确提出,在继续进行GIG项目的同时,开发建设JIE,通过构建灵活、安全的JIE,增强应对赛博空间安全威胁的能力及综合的资源管理能力。2012年在联合作战顶层概念“2020年联合部队”中提出在构建2020年联合部队的道路上,建立JIE。
从战争演变的角度看美军信息系统的发展,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出在不同的战争阶段下,信息系统的概念内涵是不同的。在机械化向信息化转变过程中,信息系统作战体系的形成是实现单平台战争向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转变的标志,如果只是局限于构建、提升、完善某一平台的作战信息系统,而不成体系考虑,则作战水平只能停留在单平台机械化战争阶段,无法与信息系统支持下机械化战争与信息化战争的体系作战能力相对抗,美军的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其能根据战略需要,不断更新、制定相应的作战理论,并将最前沿的信息技术应用在军事领域,构建相应的军事信息系统,从而完成战争形态的进步。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七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准确把握世界军事发展新趋势,与时俱进大力推进军事创新,并明确指出要“勇于改变机械化战争的思维定势,树立信息化战争的思想观念;勇于改变维护传统安全的思维定势,树立维护国家综合安全和战略利益拓展的思想观念;勇于改变单一军种作战的思维定势,树立诸军兵种一体化联合作战的思想观念;勇于改变固守部门利益的思维定势,树立全军一盘棋、全国一盘棋的思想观念”[16]。
以十八大“加快转变战斗力生成模式,增强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要求为出发点,对战争形态的演变及不同形态下的战斗力生成模式进行了研究,将当前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转变时期内的战争细分为单平台机械化战争,信息系统支持下的机械化战争和信息系统支持下的信息化战争三种形态,区分了三种战争形态中战斗力生成模式的不同特征,同时,从该角度重新审视了美军二战以来所处的不同战争阶段及相应信息系统的更新换代,在当前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转变的历史关头,对把握当前和未来信息系统研制方向,促进军队机械化战争思维定势向信息化战争思维的转变、信息装备从支持机械化战争向支持信息化战争的转变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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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军(1964—),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曾任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三十八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科技集团公司电子科学研究院副院长,从事雷达总体工作,并任预警机总设计师,现任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首席科学家,研究方向为综合电子信息系统、平台电子信息系统(预警机)数据链技术、雷达总体技术等;
杨云祥(1986—),博士,工程师,研究方向为综合电子信息系统、海上侦察预警系统等;
陈奇伟(1980—),硕士研究生,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信息系统总体设计;
乔永杰(1976—),博士,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综合电子信息系统结构设计;
张 博(1982—),博士,高级工程师,研究方向为综合电子信息系统赛博空间技术等。
Thoughts Concerning on W ar M orphology Evolution and Combat-Effectiveness Generation-mode
LU Jun,YANG Yun+xiang,CHEN Qi+wei,QIAO Yong+jie,ZHANG Bo
(China Academy of Electronic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Beijing 100041,China)
Warmorphology in human history is systematically studied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combat+ef+ fectiveness generation+mode,including themorphology's characteristics,evolution and division,in which we refined the traditional division ofmechanized and information+based warfare.New division ofwarmor+ phology of US army from theWorld War II is presented as a new perspective to analyze the corresponding information system development.
combat+effectiveness generation+mode;war morphology;mechanized warfare;information+ based warfare;information system
E0+03
:A
:1673+5692(2014)06+586+07
10.3969/j.issn.1673+5692.2014.06.007
2014+11+05
2014+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