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空蜥蜴

2014-07-29 03:18郭忻杪
当代体育·扣篮 2014年12期
关键词:本尼米尔斯原住民

郭忻杪

毫无疑问,今年马刺夺取队史第五冠,米尔斯是从板凳席上站起的重要奇兵之一。总共23场季后赛,澳大利亚人全部登场,场均出战15.1分钟,贡献6.9分、1.5个篮板和1.4次助攻。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总共还投进了32个三分球,命中率也有40.5%,堪称是不折不扣的“板匪”加“神枪”。

“如果能有机会表现自己,那么我将用双手紧紧抓住它。”——这是在赛季伊始米尔斯给自己的宣言。他没有食言,在本赛季波波维奇给了自己更多出场机会的同时,他也用优异的表现回报了教练。“如果没有帕蒂,我们就不会有这个冠军,我知道这点。”总决赛第五战结束后,在谈及澳大利亚人时波波维奇如是说道。

此绝非戏言,看看米尔斯季后赛期间的表现吧。无论是首轮面对小牛、次轮面对开拓者、西部决赛面对雷霆抑或是总决赛对阵热火,他的表现都很稳定,且还在关键时刻命中过关键三分。如今登上NBA之巅,这个25岁的小伙子心里自然也是激动万分,而与此同时,伴随着这份喜悦,那些过往成长之路上的点点滴滴也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开来……

米尔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到母亲讲她小时候的故事了,也不记得为什么她在两岁的时候会被政府抢去,更不记得那个所描述的检查她身上虱子福利人员的样子以及那个逼迫她进行智力测试学校的名字(其实……这一切都只因为她是黑人)。他惟一记得的,是当人们讨论澳大利亚那被抢走一代人的时候,他并不需要一本教科书或是一个老师来讲解那些可怕的细节。只因为在家里,他有着一个不仅亲身经历过,而且一生都致力于改善像她一样的原住居民生活的母亲。

“我为我的母亲而感到自豪。”米尔斯在夺冠后接受采访时说,“她帮助别人的方式是有多么温暖,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我这个冠军首先要献给她。”

伊冯娜·米尔斯——米尔斯母亲的故事,是一个充满英雄主义色彩而又让人闻之流泪的故事,也是一个启迪并指引儿子以及推动他成为澳大利亚历史上又一个进入NBA联盟球员的故事。

和丈夫本尼·米尔斯一样,伊冯娜也是澳大利亚土著居民,他们的共同祖先是洲大陆原始居民。在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约占总人口比例的3%,他们普遍健康程度较差、寿命很短,且受教育程度也较低,收入不高,因此面对更多歧视。直到1971年,国家才真正有了对土著居民完整生活范围的官方统计——在此之前,托雷斯海峡和澳洲大陆以北的居民都不包括在内。而本尼,他恰恰就是托雷斯海峡岛民。

本尼和伊冯娜是在为政府工作以求改善土著居民的生活条件时认识的,他们结婚并建立了一家名为“阴影”的篮球俱乐部,想要借此来提高土著人的身体素质。四岁那年,米尔斯第一次来到“阴影”打球,并和那些同样热爱篮球的原住民孩子一同在俱乐部里长大。而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使得他在马刺队里显得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我现在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出身是有多么特殊。”米尔斯说。

一个叔叔,名叫丹尼·莫斯加,他是第一个参加奥运会的澳大利亚原住民篮球运动员——1980年首次参加,之后又在1984年参加了第二次。正是受他影响,本尼和伊冯娜也都很喜欢打篮球,并在米尔斯稍大一些后他们便开始亲自教儿子,“我想我是从妈妈那里学会了最初的基本动作,然后爸爸又进行了些细节的指导。”米尔斯说。

很快,米尔斯就成为了“阴影”俱乐部里的明星球员,丹尼叔叔闲暇时也经常来指导他,这就让米尔斯的进步更加飞快了。

17岁那年,虽然身高还不到1.80米,不过米尔斯的速度却很快,传球和得分能力也都不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北半球的加利福尼亚州圣玛丽学院的入学邀请,然后米尔斯就背上行囊离开了家乡,独自去追寻自己的篮球梦想。

在代表圣玛丽学院参加的第四场正式比赛中,米尔斯在面俄勒冈州一所大学时砍下37分,这创下了圣玛丽的新人得分纪录。与此同时,这样的表现还让主教练厄尼·肯特忍不住将自己的这名弟子比作了下一个托尼·帕克,“如果帕蒂每天晚上都能这样打球的话,那么他将来进入NBA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并且……还能成为一个像托尼·帕克那样出色的国际控卫。”赛后,肯特这样向记者说道。

可能当时这个老人自己都没有想到,多年后米尔斯会真的和帕克在一起打球,并并肩而立拿到总冠军。米尔斯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要知道,就在四年前他还只是坐在开拓者队板凳席的末端,整个赛季仅出战38分钟,得到26分。“来到一个优秀的团队太重要了,我很庆幸自己能来到马刺。在这里,我遇到了好的教练、好的队友,最重要的是它那良好的篮球氛围感染了我,让我打球时充满了活力,充满了激情。”米尔斯说。

伊冯娜也没有想到,儿子会真的在大洋彼岸闯出一片天地,尤其是当她忆起自己在压迫和屈辱中成长,四个兄弟姐妹也都被别人从自己亲生父母那带走,青春记忆是灰暗的之时,这就更加显得难能可贵了。

“年幼的原住民孩子被从他们的家庭带走,然后送到由天主教堂和澳大利亚政府经营的所谓天主教堂成为传教士。”米尔斯说。“他们被扔到教堂并接受‘白色生活方式培训,即不允许用自己的母语交谈以及用本地的方式行事。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生活全跟自己的家庭以及家人彻底分割开来了。”

当年,伊冯娜在被带走后被告知她的母亲不想要她,可事实是,她的母亲苦苦哀求政府归还女儿。多年后,当伊冯娜和她的母亲以及兄弟姐妹团聚时,她们已经无法弥补失去的时间。不过她依旧决心要做点什么,然后就和本尼一起成立了这家名为“阴影”的篮球俱乐部。“阴影”——这个名字取得刚刚好,因为伊冯娜和本尼引进那些被忽视的孩子,给了他们篮球、比赛和归属地,并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这一如米尔斯的成长轨迹。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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