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什的相亲之夜

吴成良

当小布什6年前黯然离开白宫的时候，布什这个姓氏似乎也失去了光彩。但如今，随着2016年总统选战的逼近，布什家族又在归来。小布什的弟弟杰布·布什被认为是共和党热门总统候选人，而小布什的新书《41：我父亲的肖像》也引起媒体浓厚兴趣。他在书中讲述父子之情，还爆料约会趣事。

上世纪60年代末，老布什还是得克萨斯州的联邦众议员，小布什则在佐治亚州的穆迪空军基地接受飞行员训练。有一天，老布什打电话给小布什，说要在华盛顿为实现第一次载人绕月飞行的阿波罗八号飞船宇航员举行庆功宴，并邀请了总统尼克松的大女儿特里西娅。老布什说：“由你去把她带来参加宴会，可能是很有趣的。”

这明显是要制造机会让小布什结识第一千金。小布什说：“我得想想，再回复你。”随后，他告诉一起受训的朋友，自己要和第一千金“相亲”。但大家都不相信。小布什和朋友们打赌50美元，才暂时堵住大家的嘴。于是，他给父亲回电话：“我去。”

特里西娅与小布什年龄相仿，当时住在白宫。小布什第一次踏进白宫接第一千金，难免有点紧张。约会那天，小布什飞回华盛顿，从家里开出父母那辆崭新的紫色格雷姆林轿车，直奔白宫。当时，尼克松不在家，白宫警卫让小布什乘电梯上二楼，见到了特里西娅。下楼后，两人上了特工驾驶的白色林肯轿车，没有开那辆时尚的格雷姆林，小布什还有点遗憾。

可能是因为紧张，在晚宴上，小布什有点笨手笨脚。他伸手去取黄油，却打翻了一个酒杯，惊慌地看着红酒在桌子上流淌。他点燃一根香烟，却引来特里西娅礼貌的提醒，让他不要吸烟。显然，他没有给第一千金留下好的印象。他后来在书中写道：“晚宴刚结束，特里西娅就立刻要求我送她回白宫，约会就此结束。”

当小布什重新回到派对现场时，老布什问：“怎么样，儿子？”没等小布什回答，老布什的一个朋友小声问：“有戏吗？”小布什微笑着回答：“一点戏都没有。”

这场“政治联姻”没能成功，但对小布什后来的政治事业来说未必是件坏事。1971年6月12日，特里西娅与大学时就认识的爱德华·考克斯结婚。婚后第二天，就爆发了“五角大楼文件泄密”事件，对尼克松的政治声誉造成很大影响。1974年，尼克松因“水门事件”下台。考克斯后来成为一家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尼克松女婿”的身份一直妨碍了他施展政治抱负。

小布什虽与特里西娅无缘，但也找到了真爱劳拉。他的婚姻一直被人称道。

劳拉1946年出生于得克萨斯州米德兰市。小布什和她同岁，出生于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小时候也住在米德兰，两家住得很近。后来在休斯顿，两家甚至曾住在同一大楼，但从未在公寓遇见过。倒是在同一所初中读七年级时，曾经在走廊上相遇过，但也没有太多印象。

1975年，小布什从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回到米德兰，开始做石油生意。两人的共同朋友奥尼尔夫妇安排了他们的相亲。1977年7月底的一天晚上，小布什到奧尼尔家吃烧烤，在后院见到了身穿蓝色背心裙的劳拉。他在回忆录中写道：“如果世上真有一见钟情，那么我对劳拉就是。”两人聊到将近半夜。劳拉说：“乔治和我初次见面，就像是两个平行的生命终于有了交集。儿时的记忆，我们熟悉的地方，甚至许多共同的朋友，都是重叠的。”她被小布什深深吸引住了。后来，她告诉母亲：“我发现他很有趣也很聪明，甚至在逗乐的时候会乐过了头，那样我会觉得更有趣。”第二天，劳拉家的电话铃声响起，小布什说：“让我们去打高尔夫吧。”劳拉“技术还欠火候”，但小布什说，“有她在身边，其乐无穷”。

3个月后，也就是劳拉过完31岁生日的第二天，在她儿时受洗礼的教堂，她和小布什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劳拉说：“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建立在强有力的信任基础上。我们就是用西得克萨斯盆地同一块岩石雕刻出来的。”

小布什结婚后，常开着车带劳拉在得州旷野上兜风。他说：“我们婚姻的纽带，就是在那辆汽车的前排座位上巩固的。”这倒是和他父亲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老布什在二战中，曾经将当时还是女友的芭芭拉的名字漆在战斗机机身上。

小布什曾说：“劳拉让我们的婚姻变得美好。”小布什年轻时曾酗酒。劳拉告诉小布什，她讨厌他喝酒。但劳拉从未说“要么选酒、要么选我”之类的话。劳拉说：“我不会离开乔治，我不会让他抛下我和两个双胞胎女儿。我们的婚姻是持久的，我们相爱，我们两人没有离婚的基因。但我告诉他，他可以成为更好的男人。”后来，小布什在40岁那年戒了酒。

谈及婚姻的秘诀，劳拉说：“乔治和我学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论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一起应对它。”小布什说：“劳拉不仅优雅美丽，而且非常聪明，愿意包容我毛糙的方面，我必须承认，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毛糙方面被打磨光滑了。”

对于布什家族来说，良好、稳定的婚姻关系是一种政治财富。布什父子都曾在竞选中打出过“家庭价值观”的旗号，小布什更以伦理道德和家庭价值观的捍卫者自居，这对吸引保守选民很有用。当然，要真正在婚姻问题上当个道德模范也不容易。小布什曾向劳拉坦白，自己对女助手赖斯产生过暧昧的感觉。他的二弟杰布在读大四时作为交换生到墨西哥城市莱昂学习，并在那里与科伦巴一见钟情，结为伉俪。杰布与一位女律师关系较好，曾引起非议，但妻子力挺他，说绯闻“都是胡说”。他成功担任两届佛罗里达州长，仕途很顺利。小布什三弟尼尔却在2003年与首任妻子沙伦离婚。心怀不满的沙伦以曝光内幕为要挟争财产，急得老布什给前儿媳写信说：“离婚已成事实，对你来说最好去过自己的好日子。要向前看。”看来，对政客来说，相亲时睁大眼睛，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