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奇葩”舍友的斗争史

2014-09-29 06:19李志题
新晨 2013年5期
关键词:脚丫哥们舍友

李志题

我从高中一年级开始住校,一直到大学毕业工作前,总共近十年的寄宿生活,经历了多少舍友已经记忆不清了,但是总有一些“奇葩”舍友的种种行为令我至今难忘。舍友,这些随机分配组成一个小集体的青年学生,因为家庭背景、生活习惯、个人性格甚至生理特点不同,日日夜夜相处在一起,有友谊,也有摩擦;有磨合,也有矛盾爆发,伴随着我们的整个求学过程。

尽管时常有另类的同学生活在我们身边,但是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和周边的环境周边的人格格不入。我们都要庆幸自己没有遇到极端性格的人,否则在这并不舒适愉悦的寄宿生活环境中,说不定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进入高中的第一年的那个9月,天气依然燥热。我们一个不足20平方米的宿舍里,挤进15名舍友,两张双层单人床拼在一起睡六个人,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热得根本睡不好。双人床也不牢固,随便有人翻个身,床就咯吱咯吱响,睡在两张床中缝上方的同学的感觉可想而知。

每天晚上,熄灯后不久,翻身导致床的咯吱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还有说梦话的声音,乱作一片。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失眠,直到离开校园。

那时候,也经常半夜看到睡不着的舍友的影子,如梦游一般悄无声息地坐起,却不是梦游,循着呼噜声而去,捅一捅打呼噜的同学,或者捏一捏他的鼻子。但是呼噜声总是此起彼伏,按住葫芦浮起瓢,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要想睡好,要么练出抵抗噪音的基本功,要么能比别人提早入睡。否则在秋日的溽热中煎熬到半夜,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时候宿舍楼里居然没有厕所,厕所在楼外几百米外的露天处。宿舍楼里每层只有一间基本不会来水的洗刷间,最后成了乱扔垃圾的垃圾间,甚至夜间有学生尿急不愿跑几百米上厕所就直接站在这里撒尿。学校还经常派辅导员躲起来抓撒尿的学生,经常见有同学刚解开裤袋摆好姿势,就被辅导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掐住脖子抓现行。

进入寄宿生活的开始,大家还都会好好为自己购置一些日用品。可是后来发现拖鞋、脸盆、毛巾等,除了牙刷以外的所有生活用品,只要一拿进宿舍就自然的变成了公共用品,直到最后消失了,想找都找不到,想发火都不知道冲谁。慢慢的你就习惯了,共用主义的结果是谁都不买了,专等有人忍受不了了买来,大家继续公用,谁也挡不住。

另有一个哥们,天生的与别人生活习惯格格不入。比如,我经常遇见他在洗刷间里一手拿着牙刷刷牙,一手摸着脚丫洗脚,二者同时进行,且左右交替,即,左手刷牙的时候右手洗左脚丫,右手刷牙的时候左手洗右脚丫,刷牙的时间有多长,搓脚丫的时间就有多长。等他修理完从头到脚,同宿舍的多数人怕是早就进入梦乡。他回宿舍却是不管不顾,咣当推开门,哐啷把洗脸盆丢在地上,能把大多数已经在会周公的同学叫回来。后来大家忍无可忍,联合起来,在有一天这个哥们折腾完回宿舍时,一进门,就把他的被子扔出来将其蒙住,紧接着一顿拳打脚踢将其赶出宿舍。等他反应过来回到宿舍,所有人都已经假装进入梦乡。据说后来这个哥们的习惯着实改了。

回想起来,我们的寄宿生活,很多时候是不美好的,也不值得怀念的。那时候我们最经常伤脑筋的事情就是如何对付那些不讲卫生,不打扫公共卫生,不提水桶却拼命抢水喝的人,如何改造只顾自己不顾集体的人。整个寄宿生活,就是一部与舍友作斗争的传奇故事。

当马加爵杀舍友案震惊全国时,当复旦大学投毒案引发热议时,有多少够不上刑事犯罪的宿舍悲剧在发生,又有多少人去关心这些恶性事件背后那些被忽视的个体压抑到极点的负能量?我们的教育,何曾真正将学生当成一个人来培养?当这个社会的评价体系只关心学生的成绩、成就,当这个社会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只剩下金钱和地位的时候,必然盛产扭曲麻木残暴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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