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经济结构下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的影响
——以安徽省为例

2014-10-26 01:57李尚红
宿州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安徽省劳动力人口

赵 博,李尚红

安徽财经大学经济研究所,安徽蚌埠,233041

二元经济结构下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的影响
——以安徽省为例

赵 博,李尚红

安徽财经大学经济研究所,安徽蚌埠,233041

利用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将经济生产中两部门结构转化为三部门结构,即本地传统部门、本地资本部门和外地资本部门。通过分析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转移机制,得出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影响路径,证明对于人口输出地,人口流动会促进该地区经济发展,并将其效果划分为“生产效应”和“转移效应”。以劳务输出大省安徽省为例,估算出1992年至2011年间,人口流动解释了安徽省人均产出增长的16.45%。

人口流动;经济发展;刘易斯二元模型;安徽

生产要素在不同地区、部门间流动,可以优化要素配置、提高生产效率、促进经济增长。人口作为劳动力这一生产要素的载体,它的自由流动,微观上可以提高个体劳动者边际产出,宏观上可以促进经济生产总量扩大。

改革开放后,中国市场经济和价格体系的建立,使人口流动成为可能。随着交通运输业的发展、户籍制度的放松以及东部地区经济相对快速增长,中国地区间人口流动速度也相应加快,其规模和总量不断提升。人口流动主要表现为农村剩余劳动力由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由中、西部向东部沿海发达地区转移。据资料显示,截至2013年,中国外出务工人员总量为2.63亿[1],其所带来的“人口红利”也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动力。

对于人口流动和经济发展关系,胡永泰研究了人口流动对中国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的影响[2];潘文卿[3]和蔡日方[4]分别估算了人口流动对中国经济总量增长的贡献值;姚枝仲[5]、王小鲁和樊纲[6]以及段平忠[7]对人口流动和地区间经济差异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学术界对人口流动能促进经济发展没有争议,对于人口流动能缩小区域经济差异则存在不同观点。

目前,对于人口流动和经济发展相关性研究,研究对象多集中在宏观经济、人口输入地、区域经济差异;研究方法多采用实证分析法,定性分析剩余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本文试图在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基础上,以人口输出地为研究对象,研究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的影响,并以安徽省为例,定量分析安徽省人口流动对其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1 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影响模型

1.1 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

20世纪50年代,William Arthur Lewis在《劳动力无限供给下的经济发展》中提出二元模型[8]。他假定生产中要素投入只有资本和劳动力,经济生产存在两部门:传统部门,拥有大量剩余劳动力,劳动力边际产出极低甚至为负;资本部门,拥有大量资本,劳动力边际产出较高。经济发展源于资本部门的资本积累,伴随资本增加,资本部门只要支付略高于农村维持生计收入的不变工资,就可以不断地吸纳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在这个意义上,Lewis认为劳动力供给量为无限,直至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转移完毕,其劳动力边际产出开始提高,人口流动“刘易斯拐点”到来。

作为二元经济模型,刘易斯模型强调了传统农业和现代化二、三产业生产活动的差异,符合中国人口众多、农业劳动力过剩、工业快速发展的现状,同时它把劳动力转移和经济发展相结合,系统解释二元经济中劳动力转移机制,符合中国经济发展中“劳动追逐资本”[8]的现象。

1.2 人口输出地的刘易斯二元模型

基于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假设生产符合C-D生产函数,生产要素投入只有资本和劳动,各地区技术水平相等且劳动力同质:

Y=KaLb,0lt;a,blt;1

(1)

其中,Y为总产出,K为资本投入,L为劳动投入,a和b为资本和劳动的要素贡献率。

方程(1)两边除以劳动L:

(2)

其中,y为劳均产出,K为劳均资本存量,剩余劳动力转移的行业大体上规模报酬递减[10],即a+blt;1,因此,劳均产出y与劳均资本存量k正相关,与劳动力投入L负相关。由于资本部门对利润最大化的追求,劳动报酬(即工资)等于劳动边际产值,假设产品价格为1:

(3)

其中,w为工资,可以看出它与劳均资本存量k正相关,与劳动投入L负相关,刘易斯二元模型中传统部门人口流动稳态条件为:

(4)

其中,C0为维持生计基本消费;Cm为转移成本,表示劳动力由传统部门转移到资本部门所需成本,包括流动障碍、交通费用、心理成本以及情感补偿等;C0+Cm为资本部门为农村剩余劳动力所支付的不变工资。模型(4)说明,稳态条件下,不变工资等于资本部门劳动边际产值,当C0与Cm不变,资本部门发生正资本积累ΔK,使得资本部门劳动边际产值大于不变工资,出于利润最大化追求,资本部门会增加劳动投入,吸纳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人口开始流动,直到劳动力投入降低边际产值,使其重新等于不变工资,这个过程转移了ΔL的剩余劳动力,人口流动恢复稳态。新稳态下,劳动投入L与劳均资本存量K上升,工资w与劳均产出y不变。

对于人口输出地,经济生产中存在两部门结构,即传统部门和资本部门,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转移方向有两处:本地资本部门和输出地以外资本部门。设本地传统部门、本地资本部门和外地资本部门分别为部门A、部门B和部门C,根据模型(4)有:

C0+CAB=wB

(5)

C0+CAC=wC

(6)

式中CAB与CAC分别表示A部门剩余劳动力转移到B、C部门转移成本,由于地理位置、生活花销、社会文化和情感归属等方面原因,人口远距离流动成本大于近距离流动成本,即CAC大于CAB,于是wC大于wB,根据模型(3),yc大于yb。

资本积累使得B、C两部门劳动力边际产值大于其对应不变工资时,A部门的剩余劳动力会同时向B、C部门转移,直到两部门劳动力边际产值等于各自不变工资。B、C两部门之间也可能发生劳动力转移,但只要A部门存在剩余劳动力,人口流出部门总是可以通过吸纳A部门剩余劳动力,使得边际产值重新等于不变工资。输出地总劳均产出为:

(7)

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边际产出极低,因此,剩余劳动力转移对A部门产出没有影响,为零,模型(7)变为:

(8)

b大于零,模型(8)说明输出地总劳均产出yA+B与本地转移剩余劳动力ΔLAB以及外地转移剩余劳动力ΔLAC均正相关,即剩余劳动力转移通过分子、分母两种路径影响输出地劳均产出:分子路径定义为“生产效应”,表现为ΔLAB,本地转移剩余劳动力对传统部门产出没有影响,同时提高了资本部门产出,总产出得到提升;分母路径定义为“转移效应”,表现为ΔLAC,外地转移剩余劳动力减少人口基数,从分母角度提高劳均产出。

2 人口流动对安徽省经济发展的影响

安徽省是劳务输出大省,截至2010年,安徽省外出务工人员总数为991.9万[11];同时安徽省也是农业大省,2011年全省农业人口比重为87.07%[12],经济生产中存在典型二元结构。以安徽省为例,研究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影响,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2.1 数据来源及处理

总产出采用1991-2011年安徽省国内生产总值(GDP),为具有可比性换算为1978年不变价格,人均产出定义为总产出与常住人口的比值,传统部门产出定义为当年第一产业产出,资本部门产出定义为当年二、三产业产出。

户籍人口为户籍所在地为安徽省境内的人员总数,包括常住本省和外出半年以上的人口;常住人口为居住在安徽省境内半年以上的人员总数,包括本省户籍和外省户籍人员;传统部门从业人口为本省常住人口中从事农、林、牧、渔业的从业人员总数;资本部门从业人口为本省常住人口中从事二、三产业的从业人员总数;外出人口为户籍人口中流出至省外半年以上的人员总数。

2.2 人口变化状况和安徽省经济发展

图1展示了安徽省经济发展状况。1991年至2012年,安徽省GDP和人均GDP经历了快速增长,分别由1991年的327亿元和571元/人,增长至2012年的3 339亿元和5 602元/人,增长倍数分别达到10.19倍和9.81倍,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2.34%和12.14%,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传统部门产出从1991年的94亿元增长到2011年的440亿,年均增长率为7.99%,低于总产出增长率;传统部门产出的增长可以由农业资本投入和耕地面积增加来解释,同时,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没有对农业生产造成明显影响[14];资本部门产出由1991年的233亿元,增长至2011年的2 899亿元,为1991年产量的12.42倍,年均增长率13.33%。从图1可以看出,资本部门产出增长解释了绝大部分总产出增长,符合刘易斯模型中经济增长源于资本部门资本积累的观点。

图1 1991-2011年安徽省经济发展状况

从图2可以看出,外出人口从1991年的21万增加到2011年的1 199万,说明从20世纪90年代初安徽省农村剩余劳动力已经处在转移过程中。结合模型(7),外出人口持续增加,通过分母路径,使得常住人口没有随着户籍人口增加而上升,2002年之后还略有下降。传统部门就业人口在整个90年代保持稳定,进入21世纪后从2000年的2 019万减少到2011年的1 599万,对这一现象,合理解释是90年代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使农村妇女、青少年等潜在生产人员进入了农业生产领域[15],直至21世纪初这些潜在生产人员吸收殆尽,传统部门从业人口才开始呈下降趋势;由于剩余劳动力省内本地转移,通过模型(7)分子路径,资本部门从业人口有了明显增加,从1991年的875万人增加到2011年的2 295万人,增幅达162%。

图2 1991-2011年安徽省人口变化状况

从图3中看出,除个别年份受经济冲击外,如1994年国企改制职工下岗[16]和2003年SARS疫情冲击[17],资本部门就业人口呈现稳定增长,其平均增长率达到5.20%,高于户籍人口自然增长率0.90%,说明由于安徽省二、三产业资本积累,农村剩余劳动力不断转移至本地二、三产业,使资本部门从业人口持续增加;2000年后,资本部门就业人口不仅增速加快,还和传统部门从业人口呈反向波动,根据模型(5),当C0+CAB不变时,本地转移ΔLAB与资本积累ΔKB正相关,资本积累多的年份剩余劳动力本地转移量大,使资本部门从业人口上升,传统部门从业人口下降,两者反向波动。结合模型(7), 剩余劳动力的转移ΔLAB对人均产出发挥生产效应,使人均产出上升。

外出人口变化量除2004年与2008年为负值外,其余年份均为正值,分别对应2004年第一次“民工荒”[18]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导致外出务工人员大量返乡[19]。除去这两个年份,外出人口持续增加,说明外省资本部门资本积累不断吸引安徽省农村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将外出人口变化量和常住人口变化量比较,两者呈同步反向波动,结合模型(7)分母部分,外出人口代表传统部门劳动力外地转移ΔLAC,减少了作为人均产出基数的常住人口,通过转移效应提高了人均产出。

图3 1992-2011年安徽省各年份人口指标变化

2.3 人口流动对安徽省经济发展影响效应估算

结合上文分析,根据模型(7),假设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没有转移,即ΔLAB与ΔLAC分别为0,计算相应情况下人均产出y,估算剩余劳动力生产、转移效应的大小,进而得出人口流动对人均产出提高的总体贡献率。

生产效应估算:根据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理论,经济增长中劳动贡献率为其生产函数指b[20],假设劳动力同质,将年新增本地转移剩余劳动力ΔLAB从资本部门从业人口中剔除,计算其相应总产出,与实际产出差值乘以劳动贡献率b,即为生产效应大小。本地转移剩余劳动力没有相应统计数据,采用资本部门从业人口变化量,消除人口自然增长率效应估算,劳动贡献率b值为0.29,采用王文娟对安徽省要素生产率估算结果[21]。

表1 安徽省人口流动对经济发展影响估算

转移效应估算:将剩余劳动力外地转移量ΔLAC加入常住人口,计算其相应基数下人均产出,比较与实际人均产出差值,即可得出。外出人口中外出务工人员比例在95%以上[22],故外省转移剩余劳动力数量采用外出人口数进行计算。计算结果如表1。将生产转移效应各年份贡献率依照当年人均产出增长率加权平均,得到总贡献率为7.96%和8.49%,效应总和近似为其算术平均值16.45%*两效应交叉乘积项数值极小,出于计算工整和数值直观的考虑忽略不计。。1992年至2011年20年间,安徽省人口流动解释了本省16.45%的人均产出增长,生产贡献率和转移贡献率总体相当,说明对于提高人均GDP,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在提高生产、减少基数两方面都发挥了作用。结果显示,人口流动生产效应贡献率在1994年、2003年小于-7,原因在于1994年实行国有企业改制,导致国企员工下岗,使资本部门就业人口出现下降,以及2003年非典型性肺炎疫情,减少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向本地二、三产业转移。人口流动转移效应贡献率在2004年、2008年为负值,对应2004年农民工大量返乡导致第一次“民工荒”,以及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下东部地区对外来务工人员需求减少。说明宏观经济政策和波动可以通过人口流动路径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

3 结束语

3.1 结论

二元经济结构下,资本部门资本积累会使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不断向资本部门转移。对于人口输出地,剩余劳动力转移一方面为本地资本部门提供廉价劳动力资源,另一方面也将传统部门中低效率劳动力转移至其他地区。因此,在二元经济结构下,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有推动作用。

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具有生产、转移两种效应。生产效应表现为本地剩余劳动力转移至本地资本部门,提高其生产效率,进而提高了产出总量;转移效应表现为本地剩余劳动力转移至外地资本部门,减少了本地人口基数,提高了产出人均量。对于安徽省,1992年至2011年的20年间,两种效应分别解释人均产出增长的7.96%和8.49%。

中国地区经济差距逐渐扩大,中、西部地区农村剩余劳动力将向东部地区转移,这种现象既是经济差距发散所导致,又由于人口流动对经济增长存在转移效应,剩余劳动力转移会增加东部地区人口基数,减少中、西部人口基数,一定程度上减缓了经济差距扩大。

人口输出地农业部门拥有剩余劳动力资源,应当推动剩余劳动力向本地二、三产业流动,为其创造合适的就业条件,发挥生产效应,利用自身所具有的人口红利推动经济发展;同时,面对外出务工人员返乡所带来转移效应对经济的负冲击,需要积极引导返乡人员就业,加大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农业部门劳动力生产效率,减少剩余劳动力存量。

3.2 创新与不足

本文创新之处在于,将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中两部门结构发展为三部门结构,研究对象针对人口输出地,证明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有正向影响,同时将其分解为生产效应和转移效应,并以安徽省为例,估算了人口流动对输出地经济发展的影响。

本文不足处在于,对于剩余劳动力本地转移,没有找到精确统计数据,估算较粗略;出于模型简化需要,没有考虑人口流动对输出地人力资本存量的影响,资本部门资本积累的内生性以及外出务工人员汇款对输出地消费、投资结构的改变。以上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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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19

赵博(1987-),山西晋中人,在读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人口经济研究。

10.3969/j.issn.1673-2006.2014.02.014

F323.6

A

1673-2006(2014)02-0047-06

(责任编辑周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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