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唐一代封禅的功效

王啸

[摘 要]本文就我国古代的巅峰之世唐代一代的三次成功封禅的功效做简略探讨。唐统治者利用封禅来达到对内加强统治，对外宣扬国威，构建新的驭民信仰体系的目的，从而起到国泰民安的效果，这样的治世之道对今天也不无启示。

[关键词]唐代；封禅；功效

封禅学说诞生于战国秦汉之际的神仙信仰、受命改制思潮中，主要由齐鲁之地的方式和儒生所创造。史籍明确记载的封禅开始于秦始皇，其后汉武帝兼采方术和儒术开创“汉家封禅”。而现代语义上的“封禅”，正式在唐代才最终确立。“封”即筑土为坛，“禅”即除地为埠，封禅即在泰山祭祀天地，报天地之功，这一界定一直延续到今天。

以“祭天告成”为目的的封禅典礼，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成功举行过七次，唐一代居其三。首先是唐高宗和武后携手共赴泰山，共同主持完成了乾封封禅大典，为中国古代封禅史写下了极富特色的一篇。其次是武则天自立为武周皇帝，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她以女皇身份封禅嵩山堪称封禅史上的千古绝唱，此举不仅使她成为中国古代封禅史上唯一一名女性封禅者，更是唯一在泰山之外举行封禅大典的皇帝。最后是开元十三年，玄宗邀请四夷君长及使臣（有突厥、契丹、奚、昆仑、靺鞨以及大食、日本、高丽、新罗、百济、日南等蕃夷客使）“从封泰山”，举行了盛大的开元封禅大典。

唐一代三次成功封禅，对封禅的礼仪有诸多打破先例之处，许多礼仪也有简化，并终成定制。封禅的成功实践，是包括巡狩、郊祀和宗庙祭祀等在内的各种祭祀仪式的总演习，也是祭祀制度完善定型的一个标志。而封禅对于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仪式本身，而是在于这种仪式的象征意义、功能及对后世的影响，唐一代也是如此。

一、对内加强统治，维护社会秩序

自古以来，帝王皆自诩为奉天承命，“奉天承命”是皇权合法性和合理性的最佳证明。封禅的必备条件为：受命、符瑞、功至、德洽。能够成功举行封禅，往往被视为王朝奉天承命与德洽民安的象征，历代帝王莫不渴望实施封禅大典。封禅不仅反映出国泰民安的社会状况，同时又以盛大的场面和神圣的仪式，向世人证明了当时政权的合法性与权威性。举行封禅，一方面可以通过神圣的典礼与仪式象征，向社会灌输一种新的思想观念，展示一种新的统治秩序；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强新王朝的合法性与权威性，增强臣民对新皇权的臣服和拥护。

唐代帝王的封禅，也正是借助上天的力量来强化统治，维护社会秩序。高宗封禅，借向天地告成功以阐明李唐君临天下的合理与合法性；武则天封禅，是为了给武周政权寻找一个神圣的解释和依据，增强新政权的合法性和权威性；玄宗封禅则是对武周政权的拨乱反正，将扭曲为周的政权重新拉回到李唐的轨道上来，通过谢成于天达到强化李唐统治的目的。

二、扬威海内外，巩固统治

昌盛的国力和强大的军事力量是封禅得以成功实施的先决条件。历代帝王封禅，莫不值社会稳定、国富兵强之时。皇帝举行大规模封禅，需动用大批军队，必有强大的国力和军事力量作后盾，唐代帝王封禅规模十分庞大，所需资财、动用人数甚多。国富才能兵强，如此大规模地长途行军，再加上各项费用的庞大开支，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封禅活动是绝难进行的。若不是太平盛世，这样隆重的盛典是很难举办起来的。封禅的成功举行，正是体现了大唐帝国的国富兵强，政治、经济、文化的高度发达，起到了扬威四海、震服万邦的作用。

在唐一代，封禅的外交作用主要体现在怀柔上，封禅在改善民族与民族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上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封禅不仅使唐王朝的国威远扬，同时也加深了唐王朝和友好国家、少数民族的联系，增进了经济、文化交流。

三、构建新的思想信仰体系

自古历代统治者都利用宗教信仰来束缚百姓的思想，以加强统治，而封禅这一盛大举措正是构建新的思想体系的良机。

早在显庆六年（661），高宗就曾派道士郭行真带领弟子在泰山举行了一场道教的斋醮仪式，在封禅前夕，又令道士刘道合登赴泰山举行祈福仪式。高宗乾封封禅之所以会带有道教色彩，首先与高宗朝的崇道政策紧密相关。太宗高宗都崇信道教，因为道教在李唐的建立中功不可没。名道士王远知在李渊起兵之前也称奉老君旨意，前往密传符命，称李渊当受天命。这些符命谶语在当时影响颇大，为李唐起兵和建立政权奠定了舆论基础。为回报道教的兴唐之功，唐朝皇帝自然对道教礼遇有加。当然，李唐王朝大力推崇道教，更为重要的原因是统治者欲借助道教教主老子来抬高李姓的门第声望。李唐皇室为了提高门第与名望，遂利用道教始祖老子与其同姓，和老子攀上关系，尊老子为先祖，神化其统治。而高宗泰山封禅中浓重的道教色彩无疑极大的弘扬了道教，自李渊到李治都是道教在思想体系中占据统治地位。

武则天则通过嵩山封禅弘扬佛教，嵩山是中国第一处佛教名山圣地，是中国佛教占山建寺最早的山岳。武则天受其母影响，笃信佛教，在太宗去世后又进感业寺为尼两年，日日参加诵经、礼佛等佛事活动，这段寺庙生活进一步加深了她的佛学修养和对佛教的感情。李唐把道教奉为国教，武则天要代唐建周打击李唐皇室，佛教是较理想的选择。所以为了构建新的信仰体系弘扬佛教，封禅佛教圣地嵩山乃上上之举。

武则天是借助佛教的力量夺取政权的，所以到玄宗时自然要恢复李唐的国教了，西岳华山既是五岳中海拔最高的一座山，也是五岳中唯一一座为道教所独占的山峰。玄宗为消除武则天崇佛的政治影响，巩固李唐统治，在其统治时期，大力崇奉老子，扶植道教。封禅道教圣地华山，就是玄宗宣扬李唐立国思想基础道教、将崇道风气推向高潮的重要举措，从而重新构建新的驭民思想体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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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二十三《礼仪志》，中华书局，1975年版。

[3][汉]司马迁撰：《史记》，中华书局，1959年版。

[4][唐]张九龄等撰：《唐六典》，《文渊阁四库全书》，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本。

[5][唐]吴兢撰：《贞观政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