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时空演变分析

2014-11-21 08:36黄武龙
华东经济管理 2014年3期
关键词:局域县域浙江省

赵 磊,方 成,黄武龙

(1.浙江工业大学 a.经贸管理学院;b.城镇化与城乡休闲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23;2.浙江财经大学 数学与统计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3.华东师范大学 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上海 200241)

一、引 言

肇始于20世纪40年代末的区域科学兴起,区域经济差异一直是经济地理学与区域经济学关注的核心内容。由于地区之间存在资源禀赋、制度环境、产业布局、企业异质等初始条件的不同,区域经济差异始终伴随经济增长整个过程。最初的区域科学流派主要是为区域经济差异提供理论基础,但随着现实世界中区域经济差异形成的复杂性与演变的动态性,为客观揭示区域经济差异时空演变规律,实证主义地理学与空间经济学逐渐受到青睐。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渐进化市场改革逐步推进,在我国国民经济实现快速增长的同时,经济发展区际差异成为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目前来讲,东部、中部与西部三大地区间经济发展差异已成常态,对中国区域经济差异测度的泰尔指数也显示三大地区内部省际经济发展同样存在非均衡差异现象,尽管东部地区内部省际经济发展差异程度逐渐缩小,但仍显著高于中西部地区[1]。根据经济哲学理论,整体的经济构建形态可能源自局部的微观结构变化。因此,由上述结论引申,基于县域尺度的经济差异解析成为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研究的新转向。考虑到已有研究对于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认知主要侧重于单纯地测度层面,此种研究路径对区域经济差异的理解仅是提供了一种差异变化的判断视角,而无法动态地观测差异演变的空间格局。基于此,本文将上述两点文献梳理发现纳入同一研究框架,以浙江省县域单元为研究对象,分别运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Kernel nuclear density)和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ESDA)方法分析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及其空间演变格局。以县域为研究单元探讨特定区域发展差异,能够更为细致地展现区域经济差异时空演变形态[2-5],更切合实际地为区域战略发展规划提供依据。

县域经济是国民经济中属于基础层次的行政区域经济,是县域范围内由综合经济成分统一构成的一种区域性经济。2011年在全国县域经济科学发展交流会上发布了第九届全国百强县名单,浙江省共有27个县市进入榜单,县域经济成为推动浙江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重要驱动源泉。其主要原因在于:20世纪80年代,在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初期,浙江省大胆放权,坚持“省管县”财政体制,并通过连续四轮“强县扩权”,使“省管县”体制由财政体制逐步拓展到经济社会管理体制,推动了全民创业,使得县域经济强势发展。但近年来,由于在资源禀赋、产业结构、区位条件、文化观念以及创新意识等方面的差异性,县域经济发展差异的非均衡性已成为制约浙江省整体经济发展提升的主要原因。

二、研究数据与样本来源

(一)研究数据

区域经济发展差异是指一定时期内各区域之间人均意义上的经济发展水平非均等化的现象[6]。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一般使用国内生产总值或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衡量,由于国内生产总值的人均含义更能代表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能力与潜力[7],所以本研究采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作为衡量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度量指标。

(二)样本来源

截至2011年,浙江省共有69个县(市、区),包括22个县级市、35个县、11个市辖区和1个自治县。浙江省县域区划调整主要集中在1992-2002年时间段内,随着浙江省经济与社会的发展和城镇化的推进,城市发展开始从外延数量扩张向内涵精明增长转变,培育经济中心、培育特大都市成为此时期新的城市发展战略[8]。1992年,温州撤销瓯海县,设立瓯海区;1994年,椒江市和黄岩市成为新设台州市辖区;2000年,金华撤销金华县,并入金华市辖区;2001年,杭州市撤销萧山市和余杭市,设立萧山区和余杭区,与此同时,衢州撤销衢县,并入市辖区;2002年,宁波撤销鄞县,设立鄞州区。考虑到数据的连续性与一致性,本研究根据最新调整后的县域单元数量,对当期期未进行调整的县域单元数据进行归并处理。样本数据来自1992-2012年《浙江统计年鉴》。

三、研究方法

(一)核密度估计

核密度估计属于非参数方法,可以刻画随机变量的整体分布形状。设X为一个随机变量,其密度函数f(x)未知,x1,x2,···,xn为X的样本观测值,则其密度函数的固定带宽核密度估计为:

其中,N表示样本量;为核函数;h是带宽(或称平滑参数),带宽h控制密度估计的连续平滑程度,带宽越大,估计越平滑,估计偏差越大。本研究所采用的核函数为标准高斯核函数,即并采用Silverman所提出的基于样本数据的自动带宽,即其中,s是标准离差,IQR为四分位距。

(二)全局空间自相关检验

空间经济学认为,一个地区空间单元上的某种经济地理现象或某一属性值与邻近地区空间单元上同一现象或属性值是相关的。几乎所有的空间数据都具有空间依赖性或空间自相关性特征[9]。因此,诸多学者开始使用ESDA方法,通过对空间自相关的分析来揭示空间依赖性和异质性[10-12]。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采用Moran’sI指数来反映整个研究区域某一变量空间关联或差异程度,可以有效揭示出该变量在研究区域内的时变空间演变规律,而非无序随机分布。

其中:Xi为县域单元i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Wij为二进制邻接空间权重矩阵,两个县域单元相邻时取值为1,否则为0;指数可视为各地区观测值的乘积和,其取值范围为-1≤Moran’sI≤1,大于0表示各地区间为空间正相关,数值较大,正相关的程度越强;小于0表示空间负相关;等于0表示各地区之间无关联。

根据Moran’sI指数计算结果,可采用正态分布假设进行检验n个区域是否存在空间自相关关系,其标准化形式为:

根据空间数据的分布可以计算正态分布Moran’sI指数的期望值及方差为:

(三)局域空间自相关检验

Anselin指出,地区间空间关联的局域分布模式可能会出现全局指标无法反映的“非典型”情况,甚至还会出现局域空间关联关系与全局相反的情况[13]。一般采用局域空间自相关分析来揭示局部区域的空间集聚特征,所以有必要使用空间关联局域指标(Local Indicators of Spatial Association,LISA)来分析局域空间关联特征[14]。局域Moran’sI指数是测度区域局部空间自相关的代表性指标:

其中:Zi和Zj是单元属性值的标准化形式。若局域Moran’sI指数显著为正,表示县域单元i与其邻接县域单元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差异小;若局域Moran’sI指数显著为负,表示县域单元i与其邻接县域单元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差异大;若局域Moran’sI指数显著为0,表示县域单元i其邻接县域单元经济发展水平不相关,在空间关联方式上呈现随机分布。通常可用该指标与局域Moran’s I指数散点图相搭配来对局域空间相关的格局与特征进行刻画[5]。

四、县域经济发展差异时变分析

运用基于固定带宽的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方法对1991-2011年年际浙江省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分布密度函数进行估计,以考察县域单元研究变量年际空间分布格局与演化趋势,结果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1991-2011年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演化历程存在四个显著特征:第一,整体上看,浙江省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分布概率密度曲线整体向右移动,说明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不断提高;第二,概率密度曲线基本呈现“左单峰,右拖尾”分布形状;第三,伴随时间推移,概率密度分布曲线峰顶高度明显下降,逐渐趋于“平缓”,这说明浙江省县域单元之间经济发展差异水平较大;第四,图2更为清晰地展现出期末与期初相比,概率密度分布曲线“波峰”落差巨大,1991年概率密度分布曲线右侧出现“次峰”,而2011年概率密度分布曲线则基本无峰顶,由此不仅说明期末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概率明显小于期初,而且浙江省内部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逐渐加剧,极化效应显著。

图1 1991-2 0 11年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非参数核密度估计

图2 1991年、2 0 0 0年和2 0 11年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非参数核密度估计

五、县域经济发展空间相关性分析

(一)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新古典经济学由于忽视了空间因素对经济活动的影响,因此导致多数研究在经济分析过程中并未考虑不同地域间的空间相关性。与此不同,新经济地理开始试图将主流经济学长期忽视的空间因素纳入到一般均衡分析框架,进而研究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规律。新经济地理学的研究视角显然更能契合经济现象在地域空间上存在邻近溢出与关联依赖的客观事实。此处,运用ESDA方法测算出检验浙江省县域经济全局自相关性的Moran’sI指数统计量。表1显示,1991-2011年浙江省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Moran’sI指数全部为正,并且均在1%水平上高度显著,各县域单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空间分布上具有显著正自相关关系,其在空间分布上并非表现出完全随机状态,而是表现出某些县域单元相似值在空间上趋于集聚,意味着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存在明显的空间集聚现象,正的空间相关性表示邻接地区特征相类似的空间联系结构,即具有较高经济发展水平的县域单元倾向相互临近,具有较低经济发展水平的县域单元趋于与其他较低经济发展水平的县域单元相邻。此外,Moran’sI指数基本呈现逐年增强趋势,并且维持在较高的水平(大于0.5),说明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的正向空间自相关性较强,表现出较为强烈的空间集聚特征。

表1 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全局Moran指数统计

(二)局域空间自相关分析

检验全局空间自相关性的Moran’sI指数仅是从整体上判断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是否存在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但并不能揭示微观局域部分县域单元之间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布格局。因此,局域空间自相关分析为分解全局空间自相关关系提供了有益探索。根据公式(5)可以构建出判别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四种局域空间分布类型的局域Moran’sI指数散点图,主要对应于四个坐标象限。具体为:第一象限为高高集聚类型(HH),表示高属性值与高属性值邻接,空间差异小;第二象限为低高集聚类型(HL),表示低属性值与高属性值邻接,空间差异大;第三象限为低低集聚类型(LL),表示低属性值与低属性值邻接,空间差异小;第四象限为高低集聚类型(HL),表示低属性值与高属性值邻接,空间差异大。其中,第一象限属于扩散互溢区,第二象限属于极化效应区,第三象限属于低速增长区,第四象限属于落后过渡区。浙江省不同县域单元全局性的空间相关性与局域性的空间相关性关联密切,县域单元之间的地理空间效应对其经济发展差异产生非常重要作用,县域单元经济发展的空间格局分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局域性的变动集聚趋势。为此,本文分别选取浙江省县域单元1991、1995、1999、2003、2007和2011年时间截面数据分别进行局域空间自相关分析,并依据局域Moran’sI指数散点图绘制LISA集聚图。

全局自相关性Moran’sI指数考察了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在空间分布上的整体关联性,但由于均值化了县域单元差异,故不能揭示其空间异质性规律,所以应重点分析局域Moran’sI指数所反映的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局域空间格局演变特征。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差异存在如下特征:

第一,如图3和表2所示,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呈现稳定的高高集聚类型和低低集聚类型,即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性,县域经济发展的扩散互溢与低速增长两种空间分异特征占据县域经济发展演变的主导。1991年和2011年,分别有25和28个县域单元处于局域Moran’sI指数散点图第一象限,分别占全省县域单元总数的36.2%和40.6%;分别有26和27个县域单元处于局域Moran’sI指数散点图第三象限,分别占全省县域单元总数的37.7%和39.1%。

图3 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局域演变

表2 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空间相关模式

第二,结合图4所示,县域经济发展空间差异以高高集聚类型为主的县域单元主要分布在湖州、杭州、嘉兴、绍兴、宁波和舟山等浙东北地区;县域经济发展空间差异以低低集聚类型为主的县域单元主要分布在金华、台州、温州、衢州和丽水等部分浙西南地区,这说明浙东北地区内县域单元除自身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之外,其周围邻接地区县域经济发展水平也较高,空间差异程度较小,县域单元之间经济发展空间溢出效应显著,该地区是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的“重镇”,而浙西南地区内县域单元除自身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之外,其周围邻接地区县域经济发展水平也较低,维持在一种局域低水平空间均衡分布状态,上述地区则成为提升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能力的重点扶持地区。

第三,局部地区表现出明显的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城乡二元结构,主要由高低集聚类型与低高集聚类型所展现,县域单元占比维持在20%左右,并呈现“U”型变动趋势,即二元结构分异强度具有“强—弱—强”变化规律。其中,以2011年为例,高低集聚类型县域单元占比为11.6%,而低高集聚类型县域单元占比为8.7%,由此可见,“极化效应”是导致县域经济发展城乡二元结构的主要驱动力量。图2显示出相对经济发达的县级市区,例如金华市区、台州市区、温州市区和丽水市区则是主要极化单元。具有低高集聚类型的县域单元相对稳定,例如浦江县、兰溪市、嵊州市、东阳市和新昌县,其主要位于浙江省县域经济发达与欠发达地区之间的空间过渡地带。

第四,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地带性空间分异显著,主要原因在于五个方面:其一,根据古典区位理论,浙东北地区由于濒临上海与苏南两处经济发达地区,无论是生产要素流动效率,抑或市场经济条件和对外开放水平,相比浙西南地区外向型经济拓展比较优势明显;其二,浙西南地区由于地形复杂,地势陡峭,且紧邻闽赣皖欠发达地区,交通可达性差成为制约其县域经济发展的主要掣肘;其三,新古典经济学与新经济增长理论认为,固定资产投资与人力资本建设是经济发展的主要源泉,但无论是固定资产投资规模,还是人力资本溢出能力,浙西南地区都处于落后位置;其四,浙东北地区县域单元经济发展基础与产业结构初始条件要优于浙西南地区,在新经济地理学所阐释的循环累积因果关系反馈作用下,两大地带县域经济发展差异逐渐拉大;其五,从整体上看,浙东北地区经济发达的县域单元对浙西南地区县域经济影响的“极化效应”和“涓滴效应”要强于“扩散效应”和“回波效应”,从而导致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非均衡性程度并未显著缩小。

图4 县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LI S A集聚图

六、结论及建议

在浙江省积极推进“两创”战略背景下,由浙江县域经济内源式发展而主导的“浙江模式”为全国县域经济发展路径提供了典型示范意义。在浙江省县域经济释放活力的同时,县域单元之间经济发展的空间差异性却始终伴随其中,这也符合区域经济发展时空演变的典型特征,但传统区域经济学所提供的差异测度方法由于忽视了区域之间空间相关性,无法客观地揭示区域经济发展差异的空间格局与演化。鉴于此,本文以浙江省69个县域经济主体为研究对象,利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方法和以空间关联测度为核心的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方法,对1991-2011年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的时变特征和空间演化进行分析,从而揭示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的整体关联性和空间异质性特征。研究结论显示:①非参数核密度估计结果表明,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在逐步提高的同时,经济发展在县域单元之间的空间差异却在逐渐加剧;②全局空间自相关的正向Moran’sI指数逐年增大,同时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准,并且显著概率理想,说明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在整体空间区域上呈现出显著和典型的高高集聚与低低集聚两种空间集聚类型,并具有稳定性与强化性;③为了便于从微观局域上洞察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空间格局变化,结合局域空间自相关的Moran’sI指数散点图与LISA集聚图,将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分为四种类型,结果进一步印证了超过70%的县域单元处在第一和第三象限,即高高集聚与低低集聚是主导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空间格局演变的主要贡献力量。此外,局部县域单元经济发展还存在着比较显著的“核心—边缘”式“极化效应”,城乡二元结构明显。

为了深入推进并保持“浙江模式”成熟稳定,实现浙江省县域经济“跨越式”发展,统筹城乡区域协调,保持浙江省县域经济持续、稳定和均衡发展,缩小浙江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势在必行。依据本文研究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对于扩散互溢区,继续优化和促进县域经济产业结构配置和升级,在保证县域经济总量扩大的同时,还要确保县域经济质量稳定提升,“调结构、稳增长和保质量”成为浙东北县域经济发展驱动浙江省整体经济提升的主要抓手。此外,深入推进市场经济体制改革,提高县域间生产要素流动效率,为县域经济主体参与市场竞争提供优良内外环境,“促改革、提效率和优环境”则为扩散互溢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实现市场共享、知识溢出、技术扩散、创新合作与区域一体创造基础条件。扩散互溢区县域单元在深度挖潜扩大国内市场的同时,借助区域空间地理集聚优势,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积极主动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增强国际先进发展经验吸收能力,“深挖潜、扩开放和倡竞争”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

(2)对于极化效应区,此种县域经济集聚模式主要集中在浙南地区温台沿海平原一带,此外还有浙中盆地的义乌、东阳和永康,并呈现点块状分布,通过以上局域范围内增长极的集聚经济优势,充分挖掘本地市场潜能,拓宽增强增长极对周边落后县域经济的扩散效应,形成资源开发、市场整合、人才培养和产业布局结构配置关系互为协调的核心—边缘经济非均衡增长模式。此外,由于此种县域经济地理空间集聚特点,鉴于大多极化县域单元主要集中在地级市区内,在强化中心城区等级规模的同时,适时促进行政区划体制改革,积极培育中心城区卫星县市。考虑到浙江省独特的县域民营经济模式,应在政府宏观政策市场引导下,发达县域与欠发达县域应建立功能互补与市场共享的产业布局体系,通过延伸产业链条,实现区域产业市场竞争力的提升,打造具有本地县域特色的产业集聚,最终形成发达县域单元与欠发达县域之间由被动接受辐射到主动融入对接的县域经济合作模式。

(3)对于低速增长区,鉴于该区县域单元存在明显的空间地理集聚性(浙北),应坚持通过“内、外”两种途径来摆脱县域经济落后局面。“内”指的是欠发达县域单元还是应从政策与市场两方面着手:一方面,坚持县域经济发展体制创新,在进一步强化“强县扩权”和“省直管县”基础上,施行新型城镇化与工业化良性互动,其中“义乌模式”与“绍兴模式”尤为典型;另一方面,通过改善要素供给市场和产品投资市场环境,培育差异化功能区产业布局的同时,优化产业组织的中心—卫星体系,共同实现邻近集聚的欠发达县域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外”指的是欠发达县域单元合作对接空间的层级拓宽:首先,强化浙江省内区域合作,浙江省发达县域主要集中在环杭州湾产业带与温台沿海产业带,前者优势在于先进制造业与科技创新,后者则是以资本外向型为主,欠发达县域要提高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积极融入两大发达县域产业带,为产业梯度有效转移提供保障;其次,在产业分工协作日趋深化和细化时代背景下,努力整合资源寻求与上海和苏南经济发达地区产业合作接轨,为上述地区产业发展提供要素资源供给与部分外包承接,推动县域经济发展的后发优势,即“北承沪杭金、东接甬台温、突破点线面、融入长三角”。

(4)对于落后过渡区,主要分布在县域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扩散或极化效应周围,其县域单元经济发展存在很大的潜力提升空间,主要途径则是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通过打破区域市场与行政分割壁垒,逐步实现生产要素合理流动与优化配置,促使生产力在发达县域和欠发达县域之间合理分布,实现基础设施由发达县域向欠发达县域延伸、公共服务由发达县域向欠发达县域覆盖和“两创”精神文明由发达县域向欠发达县域辐射,由此提高欠发达县域产业转移承接能力、生产要素消化能力与创新技术吸收能力,增强发达县域经济发展对欠发达县域的涓滴效应。此外,基于本地优势资源特色,围绕区域经济一体化进行产业布局,通过内生驱动与邻近发达县域主导优势产业融合对接,积极培育专业市场建设,推动落后过渡区县域单元融入发达县域经济发展的“俱乐部趋同”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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